七月十五中元,皇帝本该朝祭先祖,这可是大事,皇帝却依旧未现身。
坊间关于此状况越传越悬乎,有说皇帝快龙驭宾天了,有说皇帝是不想理朝政,故意不见大臣。
但中元的深夜处处飘荡着纸钱的气味。
刚过宵禁。
已是初秋,天尚热得不行,不动都浑身是汗,动一动那汗就似雨一般的滴,沿途百姓在床上摇着蒲扇未能安寝也是常事,突然听见外面一行队兵铠甲兵胄相撞击的声音,百姓虽然不懂,但也知道如此大动静这绝不可能是皇城司外巡检的动作,虽是好奇,却也不敢往外看,只将门紧紧闭着。
待兵队走过后,才歇下心来。
只要不是金兵攻过来了,其余的百姓都能关上门来视而不见。
云府门上两盏硕大白色灯笼在两头石狮子上吊着,为首的队兵在几个身着紫袍的人的招呼下,将火把往后传去,一行人竟不打算敲门直接想搬了柱子来撞门,门还未撞,那云府门子不知是听见动静还是什么,已经上前来将门一开,险些让后面排成队使劲的小兵们摔到地上闹了笑话。
门子无视掉那背着手的紫袍官员,只硬着头皮笑着问道:“官爷,可是有什么事?”
“奉令,抓人。”
那头儿余光飘了一下,从怀里掏出什么东西扔过去。
门子接过,发现是枢密院的铜令牌子,心下有了计较,道:“官爷,请问是要抓谁?府上官人们都歇下了,有什么事,明儿白日再说罢。”
那为首的官兵将门子往旁边一推,对着后面的军队招了招手,“搜!”
“老夫看你们谁敢闯?”
门子倒在地上后,门被闯开,众人迎着声音往里看去,影壁之处不是老相公又是谁?在场的官兵有不少都是见过老相公的,闻言只立在原地一动不动,那紫袍官员终于转过身来,还快步上前来见了个礼,正是萧术,“老相公,许久不见,别来无恙啊。”
“萧相公,老夫不知你这一出唱的什么戏呢?”
老相公已致仕,没有官服,只有朝服,却也没穿,只穿着简单家常衣物站在正中,身上那股气势不敢让人小觑,萧术道:“贵府上窝藏了谋逆重犯,还望相公你莫为难老夫。”
“哦?”
老相公掀开一半眼皮,手肘处的麈尾还正随风飘荡,老相公不开口了。
云密道:“谋逆重犯?萧至道,你莫是昏了头了。”
萧术也不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