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渊葬书 第181章 中州神都，天子脚下

越靠近中州核心，天地灵气便越发浓郁精纯，官道也越发宽阔平整，可容数十骑并行。往来行人商旅络绎不绝，其中修士的比例明显增高，偶尔甚至能看到金丹修士驾驭遁光从空中掠过，彰显着此地修行文明的鼎盛。

半月后，一座无法用语言形容其宏伟的巨城，终于出现在沈渊的视野尽头。

那便是中州神都！

城墙高逾百丈，通体由某种泛着金属光泽的玄黑巨石砌成，绵延不知几千里，一眼望不到尽头。墙面上刻满了繁复而强大的防御符文，灵光流转，隐隐构成一座覆盖全城的巨型阵法，散发出令人心悸的威严。

城墙之上，每隔一段距离便有一座高耸的箭楼，楼中隐约可见身披灵甲、气息精悍的皇朝卫士巡逻。天空中，不时有骑着龙鹰、青鸾等灵禽的巡逻队飞过，锐利的目光扫视着下方。

巨大的城门洞开，分设数十个通道，供不同身份的人出入。有专供皇亲贵胄、高阶修士通行的“天门”，有供普通修士和富商使用的“地门”，也有供凡人百姓和寻常商队通行的“人门”。秩序井然，却也等级森严。

沈渊牵着龙血马，随着人流，从“地门”入城。守门的卫兵修为皆在筑基期，目光如电，检查着每一个入城者的身份文牒和随身物品。沈渊早已通过西北商盟的关系，弄到了一份合法的散修身份文牒，顺利通过。

一入城中，喧嚣鼎沸的人声、车马声、叫卖声便扑面而来，与城外那种肃穆威严形成了鲜明对比。

神都内部的繁华，远超沈渊想象。

街道宽阔如广场，足以让十辆马车并驾齐驱。两侧楼阁林立，飞檐斗拱，雕梁画栋，既有古朴大气的千年老店，也有奢华精致的新建琼楼。店铺中贩卖的，不再是普通的衣食住行之物，而是各种灵草、丹药、法器、符箓、功法玉简，宝光氤氲，灵气逼人。

街上行人摩肩接踵，修士与凡人混杂。有驾驭着珍奇异兽坐骑招摇过市的世家子弟；有身穿统一服饰、神色倨傲的宗门弟子；有行色匆匆、为生计奔波的散修；也有熙熙攘攘、为柴米油盐操心的普通百姓。

空气中弥漫着各种复杂的气味：灵草的清香、丹药的异香、食物的香气、还有……属于大都市特有的、无数生命气息交织在一起的红尘烟火气。

“不愧是天子脚下，玄黄世界中心。”沈渊心中暗叹。这里的灵气浓度，几乎不亚于一些中小型宗门的山门，可见皇朝底蕴之深厚。龙脉汇聚，气运昌隆，非虚言也。

他按照苏小婉密信中提及的联络方式，找到了一家位于内城边缘、名为“清源居”的客栈。这家客栈看似普通，实则是巡天司的一处秘密联络点。

要了一间上房住下后，沈渊并未立刻联系苏小婉。他需要先熟悉一下神都的环境，尤其是了解当前关于“天才陨落”事件的舆论风向。

他走出客栈，如同一个普通的游历修士，在繁华的街市上信步而行，神识却如同无形的蛛网，悄然收集着周围人群的交谈信息。

酒楼茶肆，永远是消息传播最快的地方。

沈渊走进一家客人众多的“百味楼”，在靠窗的角落坐下，点了几样小菜，一壶灵茶，自斟自饮，耳中却捕捉着四面八方传来的声音。

起初，多是议论一些宗门趣闻、秘境探索、或是某某天才又突破了之类的消息。神都汇聚天下英才，天才在这里并不罕见。

但当他耐心倾听许久后，终于在一些压低声音的交谈中，捕捉到了他想要的信息。

“……听说了吗？镇国公家那位小公子，前几日冲击元婴瓶颈，又失败了，据说伤了些元气。”

“唉，可惜了，二十岁的金丹巅峰啊，原本是咱们神都年轻一辈的翘楚……”

“这半年多，好像不止镇国公家，好几个世家和大宗门的顶尖苗子，都出了状况。不是突破失败重伤，就是外出历练遭遇不测……”

“嘘……慎言！这种事可不敢乱说，小心惹祸上身！”

“怕什么？大家都这么说！我三舅姥爷家的二侄子在钦天监当差，他说最近星象紊乱，恐有妖孽作祟呢！”

“难道是……魔道又猖獗了？”

“谁知道呢……总觉得不太平……”

交谈的声音压得更低，带着一丝讳莫如深的恐惧。

沈渊默默品着茶，心中已然有数。看来，天才陨落或“意外”的事件，在神都高层和消息灵通人士中，已并非秘密，只是大家心照不宣，不敢公开议论。而“钦天监”和“星象”的字眼，也引起了他的注意，这与苏小婉之前提到的信息吻合。

他放下茶钱，起身离开百味楼。

走在熙攘的街道上，看着这盛世繁华下的暗流涌动，沈渊知道，神都这潭水，比想象中更深。天命楼的阴影，或许早已渗透到这天子脚下。

他需要尽快与苏小婉取得联系，共享情报，才能在这龙潭虎穴中，找到突破口。

中州神都，天子脚下。他这只从西北而来的“收尸人”，即将在这风云际会的中心，掀起怎样的波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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