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这样没错,但是,但是……荣峥感觉有点呼吸困难,但到最后也没但出个所以然来,便步伐踉跄地往下栽去。
预想中的以脸着地没有到来,因为他被程川接住了。
一米九八十公斤的身高体重不是盖的,遑论荣峥还健身,一身肌肉实打实,线条梆硬精悍,砸得程川不由自主“嘶”
了一声。
“对……”
荣峥想说对不起。
撑着他的人闻言浑身一僵,有那么一瞬间,程川想着干脆把人扔这里算了。
荣峥死了他就殉情,没死活过来后大概会因此恨他——比起漠然与拒绝,这样的结果反而更让程川易于接受。
想法终归仅限于想法,现实是程川着急忙慌拦了的士,连扛带拽将荣峥搬上车,交代司机一句“他过敏,开快点”
之后,三人风驰电掣飞向医院。
“‘不喜欢男人’,只是‘喜欢的人恰好是男性’,玩得一手文字游戏啊荣总。”
程川把荣峥的脑袋掰过来靠在自己肩上,调了调姿势让他昏迷得舒服点,修长食指与中指轻抚上对方眉梢,呢喃,“喜欢他又怎么样?现在陪在你身边的是我。”
车辆疾驰在暗夜,不断路过一盏又一盏灯,光影经车窗切割后落在荣峥侧颊,明灭间勾勒出他摄人心魄的容颜。
体貌,家世,才学……上天究竟有多偏爱一个人,才可以把这些都一并给予?
“但你不知道吧,”
程川凝视着荣峥的脸,轻声告知他,“我对你一无所知的时候就喜欢你了。
“你对你喜欢的人呢?比我喜欢你还喜欢吗?那你们为什么现在还没在一起?……”
陷入昏睡的人自然无法为他解惑,好在程川也实非想要一个答案,只兀自诉说。
“你既单身,那我就可以追求……且看是我先将你追到手还是你先得偿所愿吧,荣峥,我们拭目以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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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起来了吗?”
回溯至此,程川平和发问,“你说喜欢沈季池的,荣峥,你亲口认下的。”
荣峥哑口无言。
经程川这么一提醒,他依稀记得自己大概、或许、可能的确是干过这事儿。
可要他怎么说?
说那是一个误会?说自己当初是为了让他死心?还是说那天次日醒来,种种关于醉后降智行为的记忆都随着一泡尿排出体外了?
于他而言是无心之失,但对程川来说却是悬在头顶上的达摩克利斯之剑,是经年累月模仿另一个人的罪魁元凶,是他八年痛苦的根源……
荣峥,你有什么脸说自己无辜,凭什么不满他的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