烬穹天 第71章 水晶塔下的试炼与盟约

金色的虹桥如同凝固的阳光，踏在上面能感觉到丝丝缕缕的灵力顺着鞋底往上涌。墨玄三人沿着虹桥走向那座最大的浮空岛，越靠近岛屿，空气中的灵气就越发浓郁，仿佛化作实质的雾气，吸入一口都能感觉到丹田微微发烫。

“这地方的灵力浓度，怕是比锈铁城的灵脉泉眼还要高十倍。” 老鬼忍不住感慨，他从怀中掏出一个巴掌大的罗盘，罗盘上的指针疯狂旋转，最终指向岛屿中央的水晶塔，“不愧是瀚海的核心岛，光是这天地灵气的纯度，就足够让无数修士打破头了。”

疤脸好奇地打量着虹桥两侧的景象。下方的金色海洋并非真正的海水，而是由无数细小的光粒组成，这些光粒在海面上聚散离合，不时化作游鱼、飞鸟的形状，散发出梦幻般的光芒。远处的其他浮空岛上，能看到造型奇特的建筑 —— 有的像巨大的贝壳，有的像盛开的莲花，还有的悬浮着无数书简，在风中发出哗啦啦的声响。

“那些岛上的人好像在看我们。” 疤脸指着不远处一座莲花状岛屿，只见几个穿着白色长袍的修士正站在岛边，手中拿着晶莹的玉镜，显然在观察他们的动向。

墨玄的目光始终锁定着中央岛屿的水晶塔。那座塔通体由透明的水晶雕琢而成，塔身刻满了流动的符文，符文的光芒随着塔顶的蓝光节奏明暗，像是某种呼吸。他左臂的烬骸臂铠一直保持着轻微的震动，血玉核心散发出的红光与塔顶的蓝光之间，仿佛有一条无形的丝线在连接、共鸣。

“快到了。” 墨玄提醒道，他能感觉到虹桥的尽头有一股强大的灵力波动，“那里应该有某种结界，我们做好准备。”

果然，当三人走到虹桥尽头，距离中央岛屿还有数十丈时，一道淡蓝色的光幕突然凭空出现，将他们挡在外面。光幕上流淌着与水晶塔相似的符文，散发出温和却不容抗拒的力量。

“来者止步。” 一个苍老的声音从光幕后方传来，声音不高，却清晰地传入三人耳中，“水晶岛不接待来历不明的访客，请出示你们的身份令牌。”

墨玄上前一步，拱手道：“我们来自迷雾海，是为界域之心而来。玄甲龟指引我们来此，寻找关于界域之心的线索。”

光幕后的声音沉默了片刻，似乎在核实他的话。过了约莫一炷香的时间，光幕上的符文突然分开，露出一个仅供一人通行的缺口。“玄甲老龟的面子还是要给的。” 苍老的声音再次响起，“但水晶岛有水晶岛的规矩，想要见到岛主，需先通过‘三问试炼’。跟我来吧。”

三人对视一眼，跟着声音的主人走进光幕。穿过光幕的瞬间，一股更浓郁的灵气扑面而来，眼前的景象让他们忍不住惊叹 ——

这座浮空岛的地面并非泥土，而是由整块的白玉铺成，玉面上镶嵌着无数发光的晶石，如同夜空中的星辰。道路两旁种植着从未见过的奇花异草：有的花朵能吐出七彩的泡泡，泡泡破裂后会化作精纯的灵力；有的草叶能发出悦耳的音乐，听到的人会感觉心神安宁；还有的藤蔓上挂着拳头大小的果实，果实里隐约能看到缩小的星辰在转动。

引路的是一个须发皆白的老者，他穿着朴素的灰色道袍，腰间系着一根木质的拂尘，看起来像个普通的山野老人，但墨玄能感觉到，老者体内的灵力如同深海般浩瀚，远超他见过的任何修士。

“老先生如何称呼？” 老鬼拱手问道，他能看出这老者绝非普通人物。

“老夫姓云，是水晶塔的守塔人。” 老者步伐看似缓慢，却总能轻松跟上三人的速度，“你们可以叫我云老。”

疤脸忍不住问道：“云老，那‘三问试炼’是什么？很难吗？”

云老捋了捋胡须，笑道：“说难也难，说易也易。水晶岛的试炼不问修为高低，只问心之所向。三问能过，便是水晶岛的贵客；三问不过，便只能在岛外等候，不得靠近水晶塔半步。”

说话间，四人来到一座圆形的白玉广场。广场中央有三根石柱，石柱上没有任何雕刻，却散发着淡淡的威压。云老站在石柱前，转身对三人道：“这便是试炼柱，它会读取你们的心声，提出三个问题。你们只需如实回答即可，切记不可说谎，否则会被试炼柱的灵力反噬。”

墨玄第一个走到试炼柱前。他刚一站定，中间的石柱突然亮起，一道柔和的白光射向他的眉心。墨玄只觉得脑海中响起一个空灵的声音，仿佛来自亘古的时空。

“第一问：你所持之器，是力量的传承，还是毁灭的根源？”

这个问题直指烬骸臂铠的本质。墨玄没有丝毫犹豫，沉声道：“器本无善恶，善恶存乎于心。它曾沾染鲜血，也曾守护生灵，关键在于使用者的选择。”

话音刚落，石柱上亮起一道绿光，显然是认可了他的回答。

“第二问：你踏足瀚海，是为使命，还是为私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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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欢烬穹天请大家收藏：()烬穹天全本小说网更新速度全网最快。“既有使命，也有私欲。” 墨玄坦然道，“关闭裂隙是使命，保护身边之人是私欲，二者并不冲突。”

石柱再次亮起绿光。

“第三问：若界域之心与你珍视之人只能保全其一，你选何者？”

这个问题如同惊雷，让墨玄的瞳孔骤然收缩。他脑海中瞬间闪过许多面孔：锈铁城的兄弟、隐林族的族人、还有身边的老鬼和疤脸…… 最终，他深吸一口气，声音坚定：“我会选择共存之道。若真有那一天，我便逆天而行，打破这非此即彼的宿命。”

第三道绿光亮起，三根石柱同时发出柔和的光芒，将墨玄笼罩其中。当光芒散去，他感觉体内的灵力更加凝练，左臂的烬骸臂铠也散发出前所未有的温润光泽。

“好一个‘逆天而行’。” 云老眼中闪过一丝赞许，“千年来，能如此回答的，你是第一个。”

接下来是老鬼。他走到试炼柱前，白光同样射中他的眉心。

“第一问：你博览群书，是为求知，还是为逃避？”

老鬼愣了一下，随即苦笑道：“起初是为逃避 —— 年轻时曾犯下大错，便躲进书堆里寻求慰藉。但后来发现，书中不仅有过往的教训，更有未来的方向，便成了真正的求知。”

绿光亮起。

“第二问：你辅佐他人，是为情谊，还是为寻一个归宿？”

“皆是。” 老鬼的目光落在墨玄和疤脸身上，“遇见他们之前，我如同无根的浮萍；遇见他们之后，才明白有些情谊，比归宿更重要。”

第二道绿光亮起。

“第三问：若古籍记载的真理与眼前的事实相悖，你信书，还是信己？”

“信己。” 老鬼毫不犹豫，“古籍是人写的，事实是天定的，人会犯错，天却不会说谎。”

第三道绿光亮起，老鬼周身同样被光芒笼罩，他手中的古籍突然自动翻开，页面上多出了许多之前没有的符文。

最后是疤脸。他紧张地走到试炼柱前，搓了搓手：“我…… 我没读过书，也没什么大道理，要是回答错了怎么办？”

云老笑道：“试炼柱只问本心，不问文采，你只需说真话即可。”

白光射中疤脸的眉心，他明显瑟缩了一下，随即听到了问题。

“第一问：你身无修为，却敢闯险地，是鲁莽，还是勇气？”

疤脸挠了挠头，憨笑道：“刚开始是鲁莽，觉得跟着墨老大和老鬼肯定没事。但后来发现，有些事就算害怕也得做，这大概就是勇气吧。”

绿光亮起，比前两人的都要明亮几分。

“第二问：你血脉特殊，却甘居人下，是自卑，还是坚守？”

这个问题戳中了疤脸的痛处，他的脸色瞬间变得有些苍白，但很快又坚定起来：“我从来没觉得自己比谁差！只是墨老大比我强，我跟着他能做更多事。这不是自卑，是…… 是识时务者为俊杰！”

第二道绿光亮起，广场上的奇花异草突然朝着疤脸的方向倾斜，仿佛在向他致意。

“第三问：若有一天，你的血脉会带来灾祸，你会选择自绝，还是抗争？”

疤脸想都没想，猛地握紧拳头：“我爹说过，爷们儿活一辈子，不能认怂！就算血脉真有问题，我也得找出解决的办法，绝不可能自己了结自己！”

第三道绿光冲天而起，整个广场都剧烈地晃动起来，地面的白玉上浮现出与疤脸脖颈处相同的木纹图腾。云老的眼中闪过一丝震惊，喃喃道：“没想到千年前的预言，真的应验了……”

三人都通过试炼后，广场尽头的大门缓缓打开，露出一条通往水晶塔的玉石大道。云老带着他们沿着大道前行，边走边解释：“刚才的试炼，不仅是考验，也是馈赠。墨玄你凝练了灵力，老鬼你获得了古籍的认可，疤脸你激活了血脉的潜力 —— 这都是水晶岛对你们的认可。”

疤脸惊讶地发现，自己体内似乎多了一股微弱但温暖的力量，运转起来虽然不能像灵力那样攻击，却能让他更清晰地感知周围的一切，连地下几尺深的虫蚁活动都能听得一清二楚。

“云老，您刚才说的预言是什么？” 墨玄问道，他注意到云老提到预言时，目光有意无意地落在疤脸身上。

云老叹了口气：“千年前，水晶岛的初代岛主曾预言，当界域之心濒临破碎时，会有三位来自迷雾海的英雄出现 —— 一位持器者，一位知行者，一位血脉者。他们将共同肩负起拯救两界的使命。” 他看向三人，“你们的出现，正好印证了这个预言。”

老鬼若有所思：“这么说，界域之心的情况已经很危急了？”

云老的脸色变得凝重起来：“比你们想象的更糟。十年前，界域之心突然出现裂痕，开始不断流失能量。我们水晶岛的修士耗费了无数心血，才勉强稳住了情况，但裂痕仍在扩大。更可怕的是，我们发现，裂痕中渗透出的能量，与千年前魔域入侵时的气息一模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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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欢烬穹天请大家收藏：()烬穹天全本小说网更新速度全网最快。“你的意思是…… 魔域已经开始侵蚀界域之心了？” 墨玄的心头一沉。

“不仅如此。” 云老的声音压得更低，“我们怀疑，水晶岛内部有内鬼，与魔域暗中勾结，否则界域之心不可能在短短十年内恶化到这种地步。”

说话间，四人已经来到水晶塔下。塔底有一座巨大的拱门，拱门上方刻着四个古老的篆字 ——“万象之塔”。拱门两侧站着八个身穿银色铠甲的卫士，他们的铠甲上镶嵌着蓝色的宝石，散发着强大的灵力波动，显然都是修为高深的修士。

“云老，这三位是？” 为首的卫士上前一步，目光警惕地打量着墨玄三人。

“他们是通过试炼的贵客，岛主正在塔顶等候。” 云老出示了一块刻着塔纹的令牌，卫士们立刻躬身行礼，让开了道路。

走进水晶塔，三人再次被眼前的景象震撼。塔内并非实心，而是一个巨大的空间，空间中央悬浮着无数发光的书简，这些书简按照某种规律排列，形成一个巨大的星图。星图缓缓旋转，散发出柔和的光芒，照亮了周围的回廊。

“这些都是水晶岛收藏的古籍和秘术。” 云老解释道，“整个瀚海的知识，有一半都藏在这里。”

他们沿着螺旋状的回廊向上攀登，沿途遇到了许多修士。有的在盘膝打坐，吸收星图散发出的灵力；有的在漂浮的书简前驻足观看，不时点头沉思；还有的在进行着奇特的实验，用灵力操控着各种材料，制作着不知名的法宝。

“那位是‘器圣’欧冶子的后人，正在研究如何修复上古神器。” 云老指着一个正在敲打金属的老者介绍道，“那位是‘丹仙’孙思邈的传人，擅长炼制能生死人肉白骨的丹药……”

墨玄三人一边走一边听，心中对水晶岛的敬畏又深了几分。这里不仅是知识的宝库，更是强者的聚集地，能在这里拥有一席之地的，无一不是瀚海闻名的顶尖人物。

不知走了多久，他们终于来到水晶塔的顶层。顶层是一个圆形的大厅，大厅中央有一个巨大的水幕，水幕中显现出界域之心的影像 —— 那是一颗篮球大小的蓝色晶石，晶石表面布满了蛛网状的裂痕，裂痕中隐约能看到黑色的雾气在流动。

水幕前站着一个身着白色长袍的中年人，他面容俊朗，气质儒雅，周身没有散发出丝毫灵力波动，却给人一种深不可测的感觉。看到四人进来，他缓缓转过身，目光落在墨玄身上。

“你就是烬骸臂铠的继承者？” 中年人的声音温和却带着威严，“我是水晶岛的岛主，燕赤霞。”

墨玄心中一惊，燕赤霞这个名字，他在老鬼的古籍中看到过，据说此人活了已有数百年，是瀚海公认的第一强者，修为深不可测。

“晚辈墨玄，见过燕岛主。” 墨玄拱手行礼，老鬼和疤脸也连忙跟着行礼。

燕赤霞摆了摆手，示意他们不必多礼：“玄甲老龟已经通过水镜传讯，把你们的事情都告诉了我。迷雾海能守住裂隙，你们功不可没。” 他话锋一转，目光变得凝重起来，“但界域之心的情况，比你们想象的更危急。那些黑色的雾气，是魔域的‘噬心魔’，它们正在一点点吞噬界域之心的能量，最多再过半年，界域之心就会彻底破碎。”

“就没有办法清除这些噬心魔吗？” 疤脸忍不住问道。

“很难。” 燕赤霞叹了口气，“噬心魔无形无质，只能在界域之心内部活动，任何外力都无法直接攻击。我们尝试过用净化灵力包裹界域之心，但效果甚微，反而会加速能量的流失。”

老鬼突然开口：“古籍上说，界域之心是天地初开时的第一缕清气所化，蕴含着创造之力。而魔域的浊气蕴含着毁灭之力，二者相生相克。或许…… 可以用毁灭之力来克制毁灭之力？”

燕赤霞眼前一亮：“你的意思是…… 用烬骸臂铠的力量？”

墨玄心中一动：“烬骸臂铠能吞噬魔域浊气，或许真的可以试试。但我需要靠近界域之心，才能让臂铠发挥作用。”

“这恐怕不行。” 燕赤霞摇头道，“界域之心被安置在‘万阵之眼’中，那里布满了水晶岛历代岛主布下的防护阵法，除了岛主本人，任何人靠近都会遭到阵法的攻击。而且……” 他顿了顿，声音压得更低，“我怀疑阵法已经被内鬼动了手脚，贸然靠近可能会触发陷阱。”

墨玄三人的脸色都变得凝重起来。原本以为找到水晶岛就能解决问题，没想到事情竟然如此复杂，不仅要面对界域之心的危机，还要提防内部的内鬼。

“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疤脸问道。

燕赤霞的目光在三人身上扫过，最终落在墨玄身上：“我有一个计划，但需要你们的帮助。” 他走到水幕前，挥手调出一幅地图，“万阵之眼的核心在水晶塔的地下三层，那里有一条废弃的密道，是初代岛主留下的应急通道，除了历代岛主，很少有人知道。你们可以从密道潜入万阵之眼，尝试用烬骸臂铠净化界域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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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欢烬穹天请大家收藏：()烬穹天全本小说网更新速度全网最快。“那内鬼怎么办？” 老鬼问道。

“我会引开大部分注意力。” 燕赤霞眼中闪过一丝冷光，“这些年我一直在暗中调查内鬼的身份，已经有了一些线索。你们潜入的同时，我会发动一次‘清岛行动’，将所有可疑人员都控制起来，让内鬼无暇顾及万阵之眼。”

墨玄沉思片刻，点了点头：“好，我们答应你。但我们需要知道密道的具体位置，以及万阵之眼的防御阵法布置。”

“没问题。” 燕赤霞从怀中掏出一块晶莹的玉符，递给墨玄，“这是密道的地图和阵法的破解方法，用灵力注入就能看到。另外，我再给你们三件东西。”

他转身从身后的架子上取下三个物品：一把闪烁着寒光的长剑，一个刻画着符文的盾牌，一个散发着清香的香囊。“这把‘斩魔剑’能对魔域生物造成额外伤害；这个‘镇灵盾’能抵挡阵法的攻击；这个‘醒神香’能保持心神清明，防止被噬心魔蛊惑。”

墨玄接过物品，郑重地说道：“请燕岛主放心，我们一定会尽全力净化界域之心。”

燕赤霞点了点头，目光中充满了信任：“我相信你们。行动定在三日后的子时，那是万阵之眼防御最弱的时候。这三天你们可以在水晶岛自由活动，熟悉一下环境，也可以去藏书阁查阅资料，或许能找到关于噬心魔的弱点。”

云老带着三人离开顶层，前往水晶岛为他们准备的住所。走在回廊上，墨玄握紧了手中的玉符，心中明白，这或许是他们拯救两界的最后机会，无论前路有多少危险，他们都必须全力以赴。

水晶塔外，金色的海洋依旧在缓缓流淌，阳光透过水晶壁，在地上投下斑斓的光影。一场关乎两界存亡的行动，正在悄然酝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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