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的京城,空气粘稠得能拧出水来。会议室的冷气开得十足,却压不住人心底翻涌的燥热。一份份标注着“绝密”的文件在长桌上摊开,如同无声的惊雷。
李玄策的目光扫过“棱镜计划”触目惊心的细节,指尖无意识地在《墨子》扉页“备者,国之重也”的朱批上划过。
“这不是孤立的间谍案,”他声音不高,却像淬了冰的钢针穿透所有嘈杂,“是数字大洋里,有人要抢我们的‘制海权’!”
窗外,铅灰色的云层沉沉地压着紫禁城的琉璃瓦,一场酝酿已久的暴风雨,终于撕开了伪装的面纱。
七月的京城,空气粘稠得能拧出水来。蝉鸣在窗外的老槐树上声嘶力竭,一阵紧似一阵,搅得人心头也跟着一阵阵发紧。国安部那间核心决策会议室里,冷气开得十足,白雾沿着送风口丝丝缕缕地溢出,无声地弥漫,却怎么也压不住那从心底深处丝丝缕缕翻涌上来的燥热。
长条会议桌光可鉴人,倒映着头顶惨白的灯光,也倒映着一张张异常凝重的脸。一份份标注着“绝密”字样的文件被无声地摊开在桌面上,纸张翻动间发出沙沙的轻响,如同无数细小的惊雷在沉闷的空气里滚动。屏幕墙上,关于“棱镜门”最新动态的简报冰冷地滚动着,那些触目惊心的监听范围、侵入手段、数据流向,每一个字符都像淬了毒的针,扎在与会者的神经上。
李玄策坐在长桌顶端,背脊挺直如松。他面前的深棕色硬壳笔记本摊开着,上面只有寥寥数行字迹,锐利如刀锋。他左手边放着一本线装书,深蓝色的封皮有些磨损,书页微微泛黄卷曲,那是《墨子》。此刻,他的右手食指正无意识地、一遍遍地在翻开的那页扉页上划过。那里,是他多年前用朱笔批注的一行小楷,墨色深沉如血:
备者,国之重也。
指尖的皮肤能清晰感受到纸张粗糙的纹理,那六个字仿佛带着灼人的温度,烙进他的思绪里。会议室里气氛压抑,几位信息安全和国际关系领域的顶尖专家正轮番发言,语气急促,分析着事件的影响深度、可能的连锁反应、对手的战略意图。外交口的同志忧心忡忡地强调着国际舆论战的复杂性和敏感性,科技部门的代表则语速飞快地列举着现有防护体系的薄弱点和亟需的技术突破方向。
声音在冷气充足的房间里碰撞、叠加,嗡嗡作响。
李玄策的目光越过桌面上的文件山峦,越过那些焦虑的面孔,最终定格在屏幕上那不断刷新的“棱镜”刺目光标上。他一直没有说话,只是听着,那深邃的目光仿佛穿透了眼前的纷繁数据,看到了更遥远、更汹涌的暗流。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当一位资深网络专家再次强调“这可能是本世纪规模最大的国家监听丑闻”时,李玄策放在《墨子》书页上的手指,终于停顿了。
他缓缓抬起头,目光如同实质般扫过全场。前一秒还充斥着各种分析声音的会议室,瞬间像被投入了冰海,鸦雀无声。所有人的视线都不自觉地聚焦在他脸上,等待着一个定调。
“诸位,”李玄策开口了,声音并不高亢,甚至有些低沉,但每一个字都像淬了冰的钢针,清晰地穿透了所有残留的嘈杂,直刺每个人的耳膜,“我们看到的,绝不仅仅是一起孤立的、耸人听闻的间谍丑闻。”
他停顿了一下,身体微微前倾,双手轻轻按在桌面上,一股无形的压力随之弥散开来。
“这,”他的目光锐利如电,仿佛要刺破那虚拟的屏幕,“是数字大洋深处,一场没有硝烟的新型战争!是有人,要凭借其技术霸权,在这片我们刚刚扬帆起航的崭新海域里,划定规则,抢夺那至高无上的‘制海权’!” 最后三个字,他加重了语气,如同重锤敲打在每个人的心上。
短暂的死寂之后,是更加沉重的呼吸声。李玄策的定性,瞬间将事件从“危机应对”的层面,拔高到了关乎国家未来数字空间主权与安全的战略高度。
“墨翟先贤两千多年前就告诫我们,‘备者,国之重也’。”他拿起手边那本《墨子》,指尖再次拂过那句朱批,动作带着一种近乎虔诚的郑重,“防备,是国家的根本,是维系存续的重中之重。过去,我们筑长城以御胡马,造强弩以守疆土。今天,在这无形的数字疆域里,我们的‘长城’在哪里?我们的‘强弩’又是什么?”
他的目光转向坐在他右侧稍下方的方清墨。她今天穿着一身简约的深灰色职业套裙,头发一丝不苟地挽在脑后,鼻梁上架着一副细边眼镜,镜片后的眼神专注而冷静,正飞速地在自己的平板电脑上记录着要点。感受到丈夫的目光,她抬起头,两人的视线在空中短暂交汇。无需言语,一种多年并肩形成的默契在无声流淌。方清墨微微颔首,眼神里传递着坚定——她的团队早已枕戈待旦。
“清墨,”李玄策的声音温和了些许,但指令却斩钉截铁,“你们团队‘女娲’项目的迭代升级,必须提速!‘补天石’加密算法,是未来信息疆域的第一块基石。我要看到突破性进展,时间,不站在我们这边。” “女娲”是他们自主研发的下一代通信安全协议的代号,“补天石”则是其核心加密引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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