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阁念 第4章 蠢妇

姜氏望着自家小儿子亮晶晶的眼睛里那执着和认真，心里很是熨帖。也是她时常念起韵儿的缘故才让山儿如此喜欢这个素未谋面的姐姐。

“表姐要回来，我也是高兴的。”姜婉笑着说：“她与你顶顶好，也可以与我顶顶好呀。表姐那么多年自己度过清苦日子，多些玩伴总是好的，我们一起与她做玩伴。”

“婉姐姐说的对！”粱莫山笑起来，他就知道仙女姐姐一定是人人都喜欢的。

姜氏与两个孩子又说了会儿话，有些困倦，便让丫鬟带着姜婉和粱莫山退出去用些小食。

姜婉用完小食便打道回府。她今日来其实本来是要打探一下梁韵回家的日子，按她母亲的意思，她若也能迎一迎就好了。但她私心里却觉得不妥。

姨母一家团聚，她凑进去算怎么个事儿。她知道姨母对她好完全是因为那个自小不在家的表姐。她对表姐只有好奇和感恩，还有一些心疼。

如果是她自小青灯古佛，父母不在身边且从不相见，她只觉得都快没有活头了。而表姐就是这么过了十多年的。

她不想打扰表姐和姨母团聚，深思熟虑之下她虽然见了姨母，但她没有问。她得有自知之明。

“小姐，等回家夫人问起来，您可怎么交代呀。”丫鬟愁容满面，她家夫人可不是个好脾气的。小姐没能完成交代，回家是要吃挂落的。

“便让母亲数落一顿罢了。”姜婉攥了攥手里的帕子。她也不是不慌，只是她有自己做人的原则。

果真，姜婉一到家，就被自己母亲殷氏叫了去。

“你今日去见你姨母，可问清楚了？你那尼姑表姐何时回家？”殷氏一头金饰点翠，语气有些不耐。她看不上这个女儿，怯懦又迂腐。偏她得了国公夫人青睐，那么多年了却一点好处没捞到。

“母亲，表姐没有出家，切不可如此称呼。”姜婉蹙眉，一方面因为这称呼颇为不妥，一方面因为那一头珠翠实在碍眼。只是在家罢了，又不做客又不做东，母亲这打扮是要作甚。

其实母亲只有两套像样的头面罢了，一套是她的嫁妆，一套是国公夫人送的。

说是送，其实也是母亲过寿，私下给国公夫人去了帖子，国公夫人人是不可能来的，碍于情面，差人送来这套头面。这事她还是看到头面之后才知道的。

自家和国公府算什么亲戚，她父亲都不敢随意上门走动，只有年节才会去一趟。自家虽然是姜氏旁支，其实只不过在族谱落了个名而已，也不是什么大寿，还敢给国公夫人递帖子。这和伸手朝人要钱有何区别。

平日里母亲愿意把国公府挂在嘴边也就罢了，反正他家接触到的左不过是些小门小户，风声也传不进国公府。可这事做的太不地道，臊的姜婉两个月都不敢去国公府。

父亲休沐那日她说与父亲听，才知道母亲连父亲都瞒住了。

那次父亲发了大火，母亲才算收敛起来，后来再不好去递帖子出去了。

只是她母亲真不是个伶的清的，自己不好活络，就把主意通通打到她身上。这两年表姐快要归家，她母亲更是急切起来。

她心中无力又好笑。自己是什么香饽饽，还能取代国公府嫡小姐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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