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钟摆陷阱
纸卷从林默颤抖的手指间滑落,无声地落在壁炉冰冷的灰烬上。
欧阳先生绝笔中的每一个字都像淬毒的冰锥,狠狠刺入他的脑海。
“直角会”
…“钟摆”
…沈曼是眼线…也是潜在的盟友…账目…怀表是计时之钥…最后防线已破…“园丁”
…“摆锤”
…
信息如同爆炸的碎片,裹挟着巨大的寒意和致命的紧迫感席卷而来。
“山庄…危矣…”
这最后四个字如同丧钟,在林默耳边轰鸣。
昨晚午夜十二点的“钟摆”
巨响,不是开始的信号,而是欧阳先生预设在“怀表之钥”
未被正确使用(即未能关闭或触发某个真正核心的机关)后的最终警报!
它宣告着某种防御机制的彻底失效!
而失效之后呢?欧阳先生没有明言,但那份绝望的笔触已说明一切——毁灭,或者某种更可怕的东西被释放了!
林默猛地吸了一口冰冷的空气,背部的灼痛被巨大的危机感暂时压制。
他迅速将那张记录着恐怖交易的泛黄纸卷重新卷好,连同那个更精密的微型计时触发装置一起,小心翼翼地塞进自己最贴身的口袋。
这是铁证,也是指向深渊的地图。
他最后看了一眼那个嵌入暗格凹槽的怀表碎片。
钥匙已用,机关已启,它完成了最后的使命,像一个沉默的墓碑,诉说着欧阳先生的挣扎与失败。
“园丁”
…“摆锤”
…
这个名字在绝笔中被反复强调,带着刻骨的恨意。
他是谁?是山庄里某个熟悉的面孔?是那仅存的、惶恐不安的女佣中的一个?还是…某个看似早已排除嫌疑,却始终在暗处操控一切的人?
林默冲出书房,警戒线在他身后无力地飘荡。
走廊里空无一人,死寂得可怕。
他刚才的嘶喊似乎并未引起持续的骚动,这本身就不正常!
恐惧攫住了剩下的人,让他们龟缩在自以为安全的角落?
“沈曼!”
林默的心猛地一沉。
他离开时沈曼命悬一线,现在山庄的“危局”
已启动,她作为“直角会”
曾经的“眼线”
又暗中协助欧阳先生收集罪证,此刻更是凶手眼中必须除掉的活口和变数!
她的处境,比设备间的高压蒸汽更加凶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