戒灵九霄 第1010章 时轮逆转，因果纠缠

天地崩裂如碎瓷，紫电撕裂混沌，法则乱流如狂蟒绞碎星辰——上古劫世，苍穹塌陷处，一位玄袍大能踏碎虚空，道基如昆仑倒悬，周身仙光化作补天巨手，硬生生将崩解的天地缝合。轰然巨响中，天道法则崩碎，一缕缕银辉自裂痕中飞溅，凝作半透明的琥珀状晶核，正是剥离的时光之力。

晶核悬于虚空，半透的质地裹着螺旋星屑，曦光穿透时，星屑似活过来般流转，银辉漫过指尖时，周遭空气骤然凝滞，空间泛起水纹状褶皱，连飘落的枯叶都悬在半空。“这是…时空的伤痕？”青衫修士伸手欲触，晶核却骤然爆发出无形推力，他指尖擦过的刹那，指骨竟泛起老斑，旋即又恢复如初。

这些“时光碎晶”散落在世界的疮疤——时空裂隙中。裂隙藏于天地夹缝，暗域里漂浮着崩坏时的残片：半截断裂的神柱、凝固的雷霆、还有孩童遗落的拨浪鼓。玄衣修士盘膝于裂隙边缘，指尖结印引动因果线，银丝般的因果链在虚空中震颤，忽有三枚晶核在暗域中亮起，如溺水者的呼救。“因果不鸣，碎晶不显。”他苦笑摇头，指尖因果链突然绷断，晶核瞬间隐没于更深的暗域。

碎晶握于掌心，便能引动时轮。青衫修士素手结印，唇间咒文如碎玉落盘：“时轮逆转，万象归初。”掌心晶核骤亮，百米内飞矢骤停，飘落的花瓣倒卷回枝头；若换咒文“时锁三千，刹那永恒”，则飞虫凝于半空，连修士袍角飘动的弧度都僵住，唯他能在静止的时空中行走。

但这伟力，需以寿元为薪。老修士逆转半盏茶时光救垂危稚童，鬓角青丝瞬间霜白，咳声中染红帕子：“一日换一瞬，值了。”他望着孩童苏醒的笑靥，掌心晶核已褪色如死灰——每逆转一息，耗一日阳寿；冻结一瞬，折一月生机。

更可怕的是因果枷锁。玄甲将军为救战死袍泽，累计逆转三月时光，某日擦拭佩刀时，刀身突然半透明，他猛地按住太阳穴，记忆中副将的面容正化作白雾：“他叫…叫什么来着？”话音未落，半透明的刀身彻底崩解，碎片中映出他茫然的脸。

若敢逆转逾年，“历史褶皱”便会降临。曾有国师为改国策逆转三年，转瞬间殿内多出三个自己：垂髫稚童握笔学字，而立之年挥斥方遒，花甲老者垂垂老矣。三“人”对视，稚童突然举砚砸向老者：“你把家国搞砸了！”老者拔剑刺向壮年：“若听我的，何至于此！”剑光血影中，三个身影同时崩碎，只留满地时尘。

碎晶耗尽时，会化作淡金薄雾——时之尘。它漫过桃林，粉瓣瞬间焦黑，苍劲古木以肉眼可见速度缩成枯柴；若附于人身，樵夫砍柴时打了个盹，睁眼时斧头已锈成废铁，村口稚童已长作少年，他喃喃道：“不过一炷香…怎就十年了？”

而时光之力最可怖的，是照见人心。它如明镜悬于神识，将执念具象：医女苏檀心怀救人之念，指尖便有银丝缠绕，银丝触处，垂死的瘟疫患者伤口愈合，枯槁的脸颊重现血色；而魔修夜煞执念于复仇，眉心便生黑斑，黑斑蔓延处，周遭时空扭曲，百年古刹竟在刹那间坍缩成齑粉。

初握碎晶者，必历“镜像拷问”。苏檀在镜中重历父母染疫而亡的雨夜，母亲临终的手抚过她脸颊：“阿檀，莫执念。”她泪落如雨，却咬牙摇头：“我要救更多人。”镜中母亲化作银丝，缠上她指尖——银丝显，善念生。

夜煞则在镜中看见仇敌狂笑，他嘶吼着扑向镜像：“我要你永世不得超生！”镜中仇敌化作黑烟，钻入他眼底，黑斑瞬间爬满瞳孔。此后他每用黑斑，瞳孔便多一道裂痕，某次困仇敌于十秒死亡循环，他望着对方反复被烈火焚身的惨状，突然发现自己瞳孔已裂如蛛网：“原来…我已成魔？”

苏檀以银丝救人时，会结“时之茧”。瘟疫城头，她将晶核按在城心石上，银丝如网笼罩全城，染病者纷纷苏醒，她却扶着城墙呕出鲜血，染红青衫：“第一百个了…心口的银丝，好像更暖了。”三日后，她鬓发虽白，心口却有银丝缠成光茧，竟是成就了“不朽医魄”，枯槁手指渐有血色。

夜煞则在堕落中沉沦。他为修补黑斑反噬，闯入修士集会吞噬三千寿元，被噬者瞬间化作白骨，他舔去唇角血渍，瞳孔时痕已蔓延至眼白：“再杀一人，就能救回故国了…”话音未落，周身突然浮现无数时空碎片——他已成“永劫时轮”，躯体化作破碎的时钟齿轮，黑洞状的时蚀领域中，百年前的故国烽火与今日的白骨重叠。

村童误触领域，瞬间化作白骨。齿轮转动声中，夜煞空洞的眼眶望向故国方向：“阿爹，我救回来了…你看，火灭了…”领域内，他幼年的身影正举着拨浪鼓奔跑，却被老年的自己一剑穿心——历史褶皱，终是让他亲手杀死了曾经的自己。

时轮缓缓转动，银丝与黑斑在虚空中交织，如善与恶的永恒博弈。而那些散落的碎晶，仍在时空裂隙中闪烁，似在低语：“碰我者，或成神，或成魔——皆由你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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