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剧烈的头痛中醒来,鼻腔里塞满消毒水混合着铁锈的腥气。黑暗像实体般挤压着眼球,摸索四周时指尖触到冰冷的金属墙面,某种粘稠液体正顺着缝隙缓缓流淌。裤袋里的手机只剩1%电量,屏幕亮起的瞬间,惨白冷光映出头顶蠕动的黑色管道,以及墙面用血写的潦草字迹:“别相信计时器”。
“有人吗?”我的声音撞在封闭空间里激起诡异回响。墙角突然传来铁链拖拽声,橙色应急灯次第亮起,将整个密室切割成明暗交错的碎片。正中央摆着张手术台,皮革绑带上凝结着暗红污渍,而台面上的老式机械计时器正咔嗒作响,指针停在03:00:00,秒针却朝着逆时针方向飞转。
“这是第七次了。”沙哑的女声从头顶通风口传来。我仰头望去,铁网后闪过一截染血的麻花辫,“他们每次都用不同身份骗你进来,等计时器归零……”话音未落,通风管道传来重物坠落的闷响,紧接着是指甲抓挠金属的刺耳声响。
我冲向唯一的金属门,却发现电子锁面板布满焦黑痕迹。裤袋里突然传来震动,没电的手机竟自动弹出一条短信:“想出去?找到藏在阴影里的钥匙。但记住——光会说谎。”屏幕随即黑屏,在最后的反光中,我看见自己身后多出一道佝偻的人影。
转身时只看见满地摇晃的应急灯光,墙角的计时器突然发出蜂鸣,指针开始顺时针飞转。当秒针划过12的瞬间,墙面轰然裂开,涌出无数缠着绷带的手臂。那些绷带浸透暗红液体,指尖长着锋利的倒钩,我抄起手术台上的骨锯劈砍,锯齿却卡在某条手臂的关节处——那下面露出的不是骨骼,而是密密麻麻的电路板。
“它们怕紫外线!”通风口再次传来女声,这次伴随着剧烈咳嗽,“去控制台……在暗格里……”话未说完,一声凄厉尖叫撕破空气,某种黏腻的液体顺着通风管道滴落,在地面腐蚀出滋滋作响的白烟。
我在墙面凸起的铆钉处发现暗扣,打开后是布满灰尘的老式控制台。泛黄的操作手册摊开在辐射警告标识页,其中夹着张黑白照片:五个穿着白大褂的人站在核反应堆前,为首的男人戴着银色面具,胸口铭牌上的编号“07”正在渗血。按下启动键的刹那,天花板降下紫外线射灯,蜂拥的机械手臂在强光中扭曲成废铁。
但计时器的倒计时并未停止,反而开始疯狂跳动。当数字跳到02:59:59时,控制台突然弹出抽屉,里面躺着把刻满梵文的铜钥匙,旁边压着张便签,字迹与墙上血字如出一辙:“真正的出口在时间褶皱里,用你的恐惧喂养它。”
通风管道传来密集的脚步声,这次是数十双军靴的声响。透过铁网缝隙,我看见无数戴着防毒面具的士兵列队经过,他们背着的武器不是枪械,而是插满钢针的巨型齿轮。当其中一个士兵转身时,防毒面具的玻璃镜片后,赫然是我自己的脸。
“他们来了!”通风口的女声突然变得尖锐,“快用钥匙打开记忆舱!”我这才注意到墙角的圆柱形舱体,表面结满冰晶,舱内悬浮着浸泡在蓝色液体中的人形轮廓。钥匙插入锁孔的瞬间,记忆如潮水般涌来——我根本不是误入密室的探险者,而是这个地下研究所的首席研究员,曾主导“恐惧能量转化”实验,却在某次事故中被自己创造的怪物吞噬。
舱体突然炸裂,浑身缠绕电路的“我”缓缓走出,空洞的眼眶里闪烁着幽蓝数据光。它举起机械手臂,掌心浮现出血色倒计时:00:00:01。通风管道传来的脚步声已近在咫尺,而真正令我血液凝固的,是那些士兵防毒面具上的编号——从01到06,正是照片里与我合影的“同事”,此刻他们举着的齿轮武器正对准我,面罩下传来统一的机械声:“错误数据,清除程序启动。”
倒计时归零的瞬间,整个密室开始坍缩。我在意识消散前将铜钥匙刺进机械“我”的胸口,却发现钥匙柄上的梵文正在重组,拼成了曾祖父实验室里的相同符咒。当黑暗彻底笼罩一切时,耳畔响起孩童的笑声,某个遥远时空的婴儿正握着半块玉佩啼哭,而在密室深处的控制台,重新启动的计时器开始顺时针转动,显示屏上跳出崭新的数字:03:00:00,旁边浮现出一行小字:“实验体8号,清除成功,新一轮观测开始。”
当意识再次拼凑成形时,鼻腔里弥漫着与先前截然不同的气息——是潮湿的青苔味混着腐朽书页的霉腥。我摸索着起身,手掌触到的不再是冰冷金属,而是粗糙的石砖墙面。头顶垂落的藤蔓间挂着萤石灯,幽绿光芒照亮四周林立的书架,每一格都塞满泛黄的古籍,书脊上的烫金文字在微光中忽明忽暗,隐约可见“禁忌之卷”“时空褶皱观测录”等字样。
“欢迎来到档案馆。”苍老的声音从书架迷宫深处传来,伴随着木质轮椅的吱呀声。一位身披黑袍的老者转出转角,他脸上布满树根状的纹路,左眼位置嵌着枚齿轮状的金属义眼,“你在密室中的反抗,触发了观测者的回溯机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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