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隐村的雨,是刻在骨头里的冷。不是火之国那种带着湿气的春雨,也不是风之国偶尔落下的沙雨,是像淬了冰的针,从灰蒙蒙的天顶直直扎下来,砸在皮肤上是尖锐的疼,顺着衣领钻进衣服里,能把体温都吸走。
这雨从来没停过。白天裹着城市的钢铁建筑,把那些棱角分明的塔楼泡成模糊的灰影;夜里更甚,雨丝织成密不透风的网,把整个村子罩在一片死寂里。远处的了望塔在雨幕中只露个黑沉沉的顶,像蛰伏的怪兽蹲在天边;近处的钢铁民居墙面爬满雨水冲刷出的痕迹,一道道黑印像泪痕,顺着墙根淌进积水里,把水染成浑浊的灰。雨水打在塔楼的金属外壁上,不是杂乱的响,是规律得让人窒息的“嗒嗒”声——每一秒都敲在同一个节奏上,像有人拿着锤子,在慢慢砸着人的神经。能见度不足十米,连对面的建筑都只剩个模糊的轮廓,走在巷子里,只能听见自己的脚步声被雨声吞掉,连影子都被雨泡得模糊。
最高塔的顶层,是比雨幕更冷的空。没有窗户,只有钢铁浇筑的墙壁,墙面泛着冷硬的银灰色,连一丝缝隙都没有。地面是光滑的金属板,倒映着天花板上唯一一盏昏暗的灯——那灯是红色的,像颗凝固的血珠,把光线拉得很长,在地面上投下一道道扭曲的影子。这里没有任何家具,连块垫子都没有,只有空旷,空旷得能听见自己呼吸的回声,和外面雨水撞击塔身的“嗒嗒”声,一内一外,像在给什么仪式打节拍。
天道佩恩就悬在这空旷的正中央。
他离地面有半米高,身体微微前倾,像一片没有重量的纸。黑色的晓组织长袍裹着他的身体,衣摆垂在半空,没有丝毫晃动——连外面的风都吹不进这塔顶,更别说让衣角飘动。长袍上的红色祥云图案,在昏暗的红光下像活过来的血,每一道纹路都透着刺目的红,尤其是在他胸口那片——那里的布料比别处更硬,像是沾过什么东西,又被强行洗干净,留下了淡淡的深色印记。他的脸是蜡一样的白,没有半点血色,嘴唇抿成一条直线,连细微的弧度都没有。双目紧闭,长长的睫毛贴在眼下,像两道黑色的疤,而他的轮回眼被一层淡淡的猩红光晕裹着,那光晕不是静止的,是像呼吸一样缓慢起伏,每一次亮起,都让周围的空气多一分压抑的重量——仿佛那不是眼睛,是能吸走生命力的漩涡。
小南站在他身后三步远的地方。她的白色连衣裙是轻薄的料子,被塔顶的寒气浸得微微发皱,裙摆还沾着点塔下积水的痕迹,是刚才上来时不小心蹭到的。背后的纸片翅膀收得很紧,那些雪白的纸片像被冻住了似的,紧紧贴在她的背上,只有最外层的几张纸片边缘,在寒气里泛着极淡的银光,像撒了层碎冰。她的头发是黑色的,用一根简单的皮筋扎在脑后,几缕碎发垂在脸颊旁,被水汽打湿,贴在皮肤上。她的眉头皱得很紧,不是那种愤怒的皱,是像有块石头压在心上,连舒展都做不到——眉峰处的皮肤都拧出了细纹,眼底有淡淡的红血丝,是这几天没睡好的痕迹。她的目光落在天道的背影上,眼神里裹着太多东西:有对“弥彦”的敬畏,毕竟这是她和长门共同珍视的模样;有对接下来计划的担忧,怕再出意外;还有一丝藏得极深的无奈,像被线牵着的木偶,明明知道可能错了,却只能跟着走。
“木叶的戒备……突然提升到了前所未有的等级。”
小南的声音很轻,轻得像怕被雨水冲走。她刻意压低了声线,却还是在空旷的塔顶里荡出了回声,只是那回声刚冒头,就被外面更响的雨声盖了下去,只留下一点模糊的尾音。她的手指无意识地蜷缩起来,指甲掐进了掌心——那里已经有几道浅浅的白印,是之前反复攥拳留下的。“我们的侦查忍者说,他们的结界……强度比之前加了三倍,连最外围的警戒结界,都能探测到五公里外的查克拉波动。巡逻队也多了,之前是三队轮班,现在改成五队,连夜里都有感知型忍者在村子周围绕圈。”她顿了顿,声音里多了点不易察觉的颤抖,“还有……他们偷偷搞了村民疏散演习,把避难所的位置、路线都标好了。看起来……他们好像知道我们要去。”
天道佩恩的眼睫终于动了动。不是快速的眨动,是像生锈的齿轮一样,慢慢往上抬。猩红的轮回眼在昏暗里亮了起来,那光芒比之前更盛,像两团燃烧的鬼火,映得周围的空气都泛着淡淡的红。他没有转头,声音从喉咙里滚出来,没有半点温度,更没有起伏——像钢铁在冰面上摩擦,每一个字都带着冷硬的质感:“知道?不过是上次那只漏网的蛤蟆,带回去几句零碎的话。”他提到“蛤蟆”时,轮回眼的光晕微微缩了一下,像是对那只打乱计划的生物有本能的排斥,“或者,是那个总在暗处碍事的‘变数’。”
“变数”两个字,他咬得比别的字重一点,像是在舌尖碾过。没人比他更清楚,这个突然冒出来的冰遁忍者,已经坏了他们多少次事——救了阿斯玛,干扰了畜生道,现在又让木叶提前有了防备。但他的语气里没有愤怒,只有一种近乎残忍的漠然,仿佛那只是一只需要随手拍死的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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