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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那之后平静了相当长一段时间,陆遗珠很久都没有再看见顾颜殊。
吴墨棋倒是天天都来看她,每天都带着很多东西,却都是生活必须品。
这样的生活其实很平静,让人有一种岁月静好的感觉。
她再次看见顾颜殊的时候,是在一个下雨天。
目送着吴墨棋离开的时候,就隐隐约约感觉像是有什么事情要发生一样。
刚刚想要回房间,就看见顾颜殊在大雨中走来。
天色灰蒙,大雨倾盆。
他却没有撑伞。
淡蓝色的衬衫湿漉漉贴在身上,手里却还紧紧拿着什么东西。
看起来像是一张纸,也已经被雨淋湿了,*地在手上纠缠成一团。
看到他这样自己走过来,陆遗珠有点惊讶。
须知顾颜殊是无比注重自己仪态的一个男人,他一直信奉的是情感不可外露,否则难免要让自己的对手看轻。
可是今天,他甚至狼狈得就像是一个流浪汉一样,一点仪态都没有。
那一段路很短,可是顾颜殊感觉像是没有尽头一样。
屈指算算,他已经将近三个月没有来看她。
就连过年的时候,也是放她一个人孤零零地在这偌大的房子里面。
往常过年,他总是会抱着她,庭院里面安排人放烟花,然后陪着她看直到睡着。
可是今年,他却去了春晚,带着黎满满一起。
黎满满家里有背景,人也有实力,顾颜殊不过做了她背后最大的那个推手,扶持着她提前一步走上了春晚舞台。
钱昕然也在受邀之列,但是他没有出现。
听说陆蕾妍的身体已经将近枯竭,他一直待在医院陪着。
别说是公司的事情,就连陆遗珠在苏城出了这么大的事情,也分不出心思来看一看。
他原本不曾想过会这么早就来见陆遗珠,他原本甚至已经做好了一辈子不见她的准备。
可是黎满满拿来的一张医院血液报告,把他所有的坚持,都统统击碎。
他甚至没有想一想,这个消息是真是假,就信了。
在那个瞬间,他只想着抢过那张诊断书,然后来找陆遗珠问个明白。
一路上他把车子开得很快,他总是很爱惜生命,一切都进退有度,有生之年的飙车行为,似乎都跟陆遗珠有关。
出车门的时候天在下雨,车子里面其实就有伞,他却根本想不起来要去拿。
只是木然地下了车,像是行尸走肉一样。
还是同样的小道,他眼睁睁看着吴墨棋从里面出来,脸上还带着满足的笑意。
吴墨棋撑着伞,雨珠一滴滴从伞骨上坠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