焚天岛方向的金芒还未散尽,海面上的血色却愈发浓重——天星城的星舰像一头失控的钢铁巨兽,舰身覆着暗黑色的上古陨铁,符文在煞气中明灭不定,每一次舰首破浪,都将归墟海眼的黑红雾气搅得漫天飞溅。韩立攥着掌心的娲皇指骨,指骨上愈合了半截的裂痕又开始发烫,方才敖丙临终时的话在耳边反复回响:“定海针核心是女娲半截指骨……”
“这老小子的星舰咋比咱们的剑光还快?”敖烈驾着珊瑚杖追在后面,粗重的喘息里带着火气,他伸手抹了把额角的汗,汗滴落在海面上,瞬间被煞气染成黑色,“瞅瞅着舰身那符文不对劲,倒像是……像是灭世黑莲的纹路!”
敖听心提着琉璃灯,灯芯的暖光在她眼底晃出细碎的光斑,她将《四海舆图》残页展开在掌心,海风刮得纸页簌簌响:“古籍里提过,天星城的星舰分‘天、地、人’三级,这舰身的陨铁光泽,该是最高级的‘天枢舰’,能借星辰之力提速。韩兄,咱们……”她话没说完,突然瞥见韩立的剑穗——那穗子上还沾着焚天岛的金火余烬,此刻竟被指骨的金光烤得微微卷曲。
韩立没接话,目光死死盯着星舰尾部拖出的煞气带。方才申公豹残魂现身时,他分明瞥见舰窗后有一抹熟悉的红光——那是宝莲灯芯的颜色!第195集时,殷夫人的残魂就寄宿在灯芯里,被申公豹劫持至今,若这次让他带着灯芯逃走,哪吒怕是再也见不到母亲的残魂了。可转念一想,龙宫那边还有昏迷的哪吒,归墟海眼的修罗通道已开,万一海妖趁虚而入……
他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指骨,裂痕里渗出的黑血沾在指尖,凉得像冰。突然,指骨猛地一颤,金芒顺着经脉窜到丹田,混沌心的金黑根须瞬间绷紧——这是与哪吒神魂相连的征兆!难不成哪吒醒了?还是……他心头一紧,猛地加速剑光,剑穗上的余烬“啪”地炸开,化作点点火星落在海面上。
“韩兄,你慢些!”敖听心急忙跟上,琉璃灯的暖光在她袖中晃出一片阴影,“天枢舰的防御不是寻常手段能破的,咱们贸然靠近,怕是会中申公豹的圈套!”她话刚落,星舰突然调转方向,舰首的炮口亮起黑芒,一道煞气炮直逼三人而来——那炮光里裹着无数细碎的黑影,竟是被吞噬的海妖残魂!
“俺来挡!”敖烈怒吼一声,珊瑚杖在身前一转,化作一面巨大的珊瑚盾。煞气炮撞在盾上,发出“滋滋”的响声,珊瑚盾上的纹路瞬间黯淡,敖烈闷哼一声,嘴角溢出鲜血,“这老小子的煞气咋比之前强了这么多?莫不是吸了焚天岛的金乌火?”
韩立趁机将灵力注入指骨,金芒在身前凝成一道光网,网住漏过珊瑚盾的残魂。那些残魂在光网里挣扎,发出凄厉的尖叫,指骨突然传来一阵刺痛——残魂里竟掺了修罗煞气,正顺着光网往他体内钻!“申公豹是想借残魂污染指骨!”他低喝一声,猛地收网,将残魂甩向星舰,“敖听心,有没有法子破了星舰的防御?”
敖听心从袖中取出一枚贝壳,贝壳上刻着龙族符文,她将琉璃灯的暖光注入贝壳,贝壳瞬间发出清亮的响声:“这是‘唤潮贝’,能引东海潮汐冲击舰身。只是天枢舰的陨铁防水,怕是只能暂时滞缓它的速度。”她话没说完,星舰上突然传来申公豹的笑声,那声音裹着煞气,像针一样扎进耳朵:“韩立,你以为凭这点手段就能追上我?宝莲灯芯在我手里,想救殷夫人,就来乱星海的逆星渊!”
“逆星渊?”哪吒的声音突然从韩立丹田处传来——混沌心的金黑根须竟透出他的神魂虚影,“那是灭世黑莲残瓣所在的地方!申公豹是想拿灯芯喂黑莲!”虚影里,哪吒的火尖枪虚影闪烁,枪脊的盘古戾纹忽明忽暗,“韩兄,别追了,先回龙宫……我总觉得海眼那边不对劲,敖广的气息弱了很多。”
韩立心中一震,手指攥得指骨发白。一边是母亲的残魂,一边是东海的安危,还有昏迷时可能遭遇危险的哪吒——他该选哪一个?指骨突然再次震颤,金芒映出星舰舰身的一个角落,那里竟贴着一张符纸,符纸上的纹路和当年墨大夫用的镇魂符一模一样!第155集时,哪吒说过天道烙印篡改了他遗忘墨大夫之死的记忆,难不成申公豹和墨大夫有关?
“俺看不如这样!”敖烈抹了把嘴角的血,珊瑚杖往海面一点,溅起的水花里竟凝着细小的冰粒,“俺跟听心先回龙宫护着哪吒,你去追申公豹!你有指骨和混沌心,就算打不过,也能全身而退!”他说着,从怀中摸出块桂花糕,塞给韩立,“这糕抗饿,你拿着路上吃,甭忘了补充灵力。”
韩立接过桂花糕,指尖触到糕上的糖霜,突然想起小时候和哪吒在陈塘关的日子——那时哪吒总偷家里的桂花糕给他,说“韩立你太瘦,得多吃点”。他咬了口糕,甜意里带着焦香,竟和焚天岛的金火味混在一起。“好,就这么办!”他将剩下的糕塞进怀里,指骨的金芒暴涨,“你们回龙宫后,用琉璃灯护住哪吒,若海眼煞气加重,就用唤潮贝通知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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