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墟海沟底部的混沌气流裹着咸腥的海水扑面而来,韩立抱着怀中温热的混沌心,指腹能清晰摸到心脏表面流转的金色纹路——那纹路与女娲指骨碎片上的印记如出一辙,此刻正随着他的心跳轻轻震颤,像是在与他体内的混沌道胎共鸣。
“哥,你慢些,这海沟里的礁石滑得很!”哪吒提着火尖枪跟在身后,枪尖残留的黑色煞气刚冒头,就被混沌心散出的圣气消融。他余光瞥见右侧礁石缝里藏着几簇幽蓝的海火,那火焰明明灭灭,竟在石壁上映出一张张扭曲的人脸,“不对劲,这归墟海沟的怨气比上次来的时候重多了。”
韩立脚步一顿,低头看向怀中的混沌心。原本莹白的心脏此刻微微泛青,表面的金色纹路也黯淡了几分,像是在忌惮周围的怨气。他刚想开口,丹田内的掌天瓶突然剧烈震动,根须冲破衣料探出来,朝着左侧一道隐蔽的石缝摆了摆——那石缝里隐约透出淡淡的青莲气息。
“往这边走。”韩立拉着哪吒的手腕往石缝方向靠,指尖触到哪吒小臂上未愈合的伤口时,对方下意识地缩了缩手。他这才想起,刚才在娲皇宫外对抗天道之眼时,哪吒为了替他挡煞气,小臂被黑煞撕开了一道深可见骨的口子,此刻伤口虽然不再流血,却还泛着黑紫色的煞气余痕。
“伤口还疼?”韩立停下脚步,从储物袋里摸出之前在乱星海炼制的凝神丹,刚想递过去,就被哪吒摆手拒绝。
“这点小伤算什么,当年在陈塘关斩蛟龙的时候,比这深的伤口我都挨过。”哪吒说着挺了挺胸,可嘴角却不自觉地抽了抽——那黑煞余毒正顺着血脉往心口钻,每走一步都像是有无数根细针在扎骨头。他不想让韩立担心,只能强忍着疼,用火尖枪戳了戳石缝:“快走吧,天道的人说不定很快就追来了。”
韩立没再追问,只是默默将一颗凝神丹塞进哪吒手里:“含在嘴里,能压制煞气。”他知道哪吒的性子,向来报喜不报忧,与其多说,不如用实际行动帮他减轻痛苦。
两人弯腰钻进石缝,里面竟是一条狭窄的通道。通道两侧的石壁上嵌着不少发光的夜明珠,照亮了壁上刻着的壁画——画上是一群身着青衣的修士,正围着一朵巨大的混沌青莲祈祷,可青莲的花瓣上却爬满了黑色的藤蔓,藤蔓顶端的花苞里,隐约露出一双眼睛。
“这眼睛……和天道之眼一模一样。”哪吒的声音有些发紧,他伸手摸了摸壁画上的眼睛,指尖刚碰到石壁,就被一股冰冷的怨气缠上,“嘶——这石壁里藏着怨气,像是有很多人在这里被活活困死。”
韩立也伸手触碰石壁,混沌道胎立刻在丹田内躁动起来,掌天瓶的根须更是疯狂地往石壁里钻。他能感觉到,石壁深处藏着一股熟悉的力量——和当年在乱星海捡到的灭世黑莲残瓣里的力量一模一样。
“继续往前走,这里应该是星宫长老说的逆星渊入口的密道。”韩立收回手,拉着哪吒往通道深处走。走了大约一炷香的时间,通道突然变得宽敞起来,眼前出现了一间石室。石室中央放着一块巨大的混沌石,石上刻着“逆星渊”三个大字,周围缠绕着金色的符文。
“这就是逆星渊的入口?”哪吒凑到混沌石前,用火尖枪的枪尖碰了碰符文,金芒与符文碰撞的瞬间,石室突然剧烈震动起来,顶部的石块不断往下掉。
“不好,是天道的人追来了!”韩立立刻将混沌心递到混沌石前,混沌心刚接触到符文,石上的符文就亮了起来,发出“嗡”的一声响。紧接着,混沌石缓缓移开,露出一个黑漆漆的洞口,洞口里涌动着浓郁的青莲本源之力。
“快进去!”韩立推着哪吒往洞口里跳,自己紧随其后。刚进入洞口,就听到身后传来天道之眼冰冷的声音:“你们逃不掉的!混沌心是本座的,谁也别想抢走!”
洞口外的震动越来越剧烈,混沌石很快又移了回来,将洞口堵住。韩立和哪吒落在逆星渊底部的地面上,这里竟是一片巨大的山谷,山谷中央长着一朵枯萎的混沌青莲,青莲的花蕊里还残留着一丝本源之力。
“这就是混沌青莲的本源之地?”哪吒走到青莲旁,伸手摸了摸枯萎的花瓣,指尖刚碰到花瓣,就被一股温暖的力量包裹,小臂上的黑煞余毒瞬间消散,“好强的净化之力,比混沌心的圣气还要厉害。”
韩立也走到青莲旁,将怀中的混沌心轻轻放在花蕊里。混沌心刚接触到花蕊,青莲就亮起一道莹光,枯萎的花瓣开始一点点恢复生机,本源之力也变得越来越浓郁。他能感觉到,体内的混沌道胎正在疯狂地吸收着青莲本源之力,融合度在一点点上升——从之前的39%,慢慢涨到了45%。
“太好了,混沌道胎的融合度又提升了!”哪吒兴奋地拍了拍韩立的肩膀,可刚拍完,就看到韩立的脸色突然变得苍白起来,“哥,你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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