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刹用的这玩意儿,和晏星河捆掣天鳌那个同宗同源,叫做浮生锁,不光能捆活人捆妖兽,就是那虚无缥缈的魂魄灵体也能缚上一时三刻。
和三清铃一样,是当初对方外出给他弄回来的小玩意儿。
晏星河早就发现这绳索坚韧无比,水火不侵,平时捏起来软趴趴的一把,比纱线还要轻盈,灌注灵力之后却可以削金断玉,随用的人心意变化,怎么抽都抽不到头。
东海上他捏着浮生锁好生耍了一场威风,把掣天鳌那万年老王八捆起来当风筝给放了,现在他自己头三圈脚三圈被捆成了个粽子,稍微挣扎一下,这劳什子锁就把他往死里压榨,抬个脚都不行,腰胯那地方缠得格外多,叫他好生体会了一把什么叫风水轮流转。
晏星河垂着目光,暗暗和身上乱七八糟的绳索较劲,忽然下巴被两根修长的指头捉了起来,苏刹什么也没说,突然就吻了他。
半个月的怒火隔在中间,吻得和发疯一样。
“……”
晏星河顾不上挣扎了,微微睁大眼睛,发愣的看着对面,好像没明白过来他为什么突然这样。
苏刹稍微跟他错开,声音低低的,有点儿潮,“那老不死的留在我身上的毒发作了,你不在的这几天,每一天好像都比前一天更疼点儿——疼死我了。”
晏星河迟疑地点头,“嗯。”
苏刹稍稍偏过头,又跟他亲了会儿,“你是不是故意的?嗯?知道我快要犯病,掐着时间故意选在这个时候走,好让我到处都找不到你,自己痛死算了。
嗯?我还没痛死呢,怎么又舍得回来了,不怕前功尽弃?”
“……”
这货每次发病就跟抽奖一样,好的时候大半年都没什么异样,不好的时候头天晚上痛完第二天早上接着痛,时间地点触发物一概不确定,晏星河怎么知道他那么倒霉。
而且犯病就犯病了,偏偏每次一疼就跑来找他,好像抱着他这块不会说话的冰块儿,剧毒搅起来的疼痛就能好点一样。
晏星河,“不是。”
苏刹贴着他嘴唇,“什么?”
晏星河轻轻掀了掀眼皮,“不是故意的。”
“……”
苏刹定定的看了一会儿,捏着他的下巴晃了晃,那木头做的漂亮脑袋也跟着晃,“晏星河,你说我究竟看上了你什么?我图你长了张嘴巴说不来好听的,还是图你这不解风情煞风景的看家本事?嗯?你说啊,你身上有什么招人惦记的,烦死了,蠢石头一个!”
顺着他的话头,晏星河还真低着睫毛认真反省了一下,发现对方好像也没说错。
自己既不会甜言蜜语说出来花,又不会风花雪月讨人开心,还真是无甚滋味的“蠢石头”
一个。
他有些局促的低着头,拿脚尖蹭了蹭地板,浮生锁这狗仗人势的东西逮到机会,连那只乱动的脚掌都给他捆了两道。
苏刹一只手臂撑在门板上,晏星河艰难的在他的威压、和和浮生锁的双重禁锢下动了动,“你先把我手松开。”
苏刹挑眉,还以为被骂了他要怎么回击,暗戳戳有些期待的把他手上的束缚松了。
就见那混账玩意儿把手伸进衣领,面无表情的掏出来八卦袋,递给他,“你说的对。
我走了。
掣天鳌给你,记得让慕临他安排安排,把这东西炼成丹吃了试试看。”
“……”
苏刹被他气笑了,一巴掌将那八卦袋挥开,“哪儿弄来的地摊玩意儿,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都往我跟前送,来历不明的东西,本王不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