烨说南宫泰手里有一张阵法图纸,晏星河决定先把这个搞到手。
南宫泰本人对阵法一窍不通,当初无执让涟献给他只是为了表达诚意获取他的信任。
这老东西被涟迷的不知东西南北,想必不会对阵法起疑,那张图纸多半不会被严加看守更不会放在近身处,很大可能在书房或者府库之类的地方。
总体来说,盗取阵法图纸这件事难度应该不大,跟他以前出过的一些盗取任务比起来简直轻而易举,只要不暴露意图被人发现,找出来只是时间问题。
晏星河仔细揣摩之后,决定先从书房下手,时间选在夜深人静的后半夜,为了以防万一从箱子里翻出来早就落灰的爪钩锁链迷香烟弹等等小工具。
一切准备妥当后,他换上夜行衣,拍了一遍腰间腿上绑好的玩意儿,面巾往脸上扣好,信心满满的拉开门——
和站在门口准备敲门的晏赐来了个脸对脸。
晏星河看向对方高举在半空的手,“……”
晏赐将他这身行头从头看到尾,“……”
“你——”
“你——”
两个人同时开口,又同时闭嘴,不约而同有些惊慌的移开了眼睛。
还是晏赐没忍住先问话,“这么晚了你穿成这样,要去干嘛?”
晏星河整张脸被黑色的帽兜和黑色的面罩裹得严严实实,只剩一双眼睛盯着他,有些生硬的说,“……去散步。”
晏赐半信半疑,“散步要穿成这样?这是什么新流行起来的风尚吗?”
“……”
晏星河淡定的说,“我的一点个人爱好。”
“……”
又是一阵沉默。
晏星河还有事要办,不能一直跟他这样耗下去,走出来关上了门,“来找我有什么事?”
这回轮到晏赐支支吾吾了。
他看了会儿晏星河,背了会儿手又放下,往旁边走了两步,“没事,我回屋子的时候刚好看见你房里灯亮着,顺便过来看看。”
“……”
晏星河觉得,今晚他俩好像都不太正常。
“哦,”
他不打算追根究底,快步走进庭院,准备等会儿出了院门再上墙,“那你早点睡。”
他走得急,眨个眼的功夫人就要消失了,晏赐捏着扇子给自己急得团团转,情急之下喊了出来,“等一下!
我还有话要说。”
“……”
晏星河犹豫了两秒,折回来站在他面前,“你说吧。”
两个人一个站在台阶上,一个站在台阶下,树影落了晏星河半身,他整个人从头到尾好像要完全融进夜色,唯有那双眼睛清亮而冷静。
晏赐不得不把注意力全都放在那双狭长的眼睛里面,手掌捏紧了扇骨,鼓起莫大的勇气,问出了这阵子每天晚上让他夜不能寐的问题,“其实你早就认出我了吧?我带你回剑庄的时候……不,说不定更早,在客栈我们第一次重逢的时候,那个时候你就认出来我了对不对?”
他咬了一下嘴唇,有些生气的质问,“那你为什么要装不认识?要不是我当时一定要你留下,你还想走。
为什么不告诉我你的身份?”
晏星河安静的看了他一会儿,“我是什么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