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刹伸手挡在他眼睛上,“别一直盯着看。”
不知道额心印是不是和媚术沾点儿关系,晏星河多看了两眼,就像被谁怼着心口灌了酒,有一点头晕目眩,和上次苏刹突然对他用媚术的感觉一样。
“没事,好看的,”
如果是苏刹,晏星河其实不排斥这种感觉,把他的手按了下去,“让我看看。”
他摸了摸对方粘湿的鬓发,试探地在额心印旁边抹了一下,“我可以摸它吗?”
苏刹勾唇,搂紧了他的腰,“不行,要加钱。”
晏星河往他嘴角亲了一下。
额心印摸起来和别的地方没什么区别,只是烫烫的有点软,手指一碰上去,晏星河的心脏就开始狂跳,指尖蜻蜓点水,顺着狐尾流畅的勾线慢慢描下去。
苏刹眯起眼,稍稍低下头配合他,两只狐狸耳朵舒服地撇到后面,搂着他的手越收越紧,捏了会儿晏星河劲瘦的腰,得寸进尺的滑到水里面去。
他凑近过来,啃了一口脖子,声音有点哑,“额心印都让你看过了摸过了,晏队长,你今天要是不负点儿责,说不过去吧?”
死狐狸一天到晚,脑子里想的全都是那么点子带颜色的事儿。
“嗯,”
晏星河随口应了他一声,顺了两把肩后打湿的狐狸毛,装作不经意的说,“这东西真好看,以后,只有我一个人能看。”
苏刹啄着他的脖子,轻哼,“你当我没事就喜欢把它当花钿挂着玩儿,走到哪儿招摇到哪儿?看过它的人都死绝了,只除了你……本来就只有你能看。”
“好,你说的,”
晏星河目光微转,下巴挨着他的肩,一个字一个字的说,“额心印是,你也是。”
“……”
苏刹退开了点儿,和他四目相对。
晏星河悄悄吸了口气,鼓足勇气,朝他逼近半步。
攒足了生平所有气力,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他主动僭越了横在心里的“主仆”
底线,清晰地说,“只有我……一个人能看。”
晏星河此人,心高气傲,从来以盘旋天际的苍鹰自比。
从腥风血雨里打磨出一对尖牙利爪,目中无人,不可一世,并非真的是那不通七情六欲的石头,只是从来没有设想过此生会遇到让他动心的人。
如果苏刹只是一个普通的少年,或者是诸如刑子衿之流在百花杀认识的朋友,那么他会像苍鹰据守猎物一样,展开双翼把他护在自己的阴影下。
旁人但凡递过来一个觊觎的眼神,他就要亮出爪子,让那双眼睛亲眼看着自己的心肝脾肺流出来。
但苏刹不是普通人,翅膀掩护得再严实,挡不住白毛狐狸自己要跑出去浪。
他喜欢了一个比他更强,却没有那么喜欢他的妖王。
所以从一开始就注定了,在这场关系中,他是处于被动的那一个。
晏星河并非没有占有欲,相反,他渴望有一个只属于自己的东西,渴望的要命。
只是,习惯了一无所有的人,给出去的每一滴感情都是掺着血的,他不敢把占有欲用在苏刹身上。
——今天说出这八个字,已经是晏星河逼自己从壳里伸出爪子,能够到的极限了。
苏刹摸了摸他的脸,莞尔,“想什么呢,我这么好看的一张皮,只给一个人看岂不是浪费东西?当然是什么时候遇到顺眼的,我想给看,就给谁看。”
“……”
晏星河一怔,凝起来的那口气瞬间给打散了。
这回答和想象中没差。
晏星河说,“好。”
苏刹的手还搭在他腰上,但他现在是一点儿别的兴致也没有了,一巴掌给那只狐狸爪子挥开,涉水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