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雅就把细棉布铺在炕上。淡蓝色的布料在晨光里泛着柔和的光,猎丫坐在旁边的竹筐里,手里抓着昨天小石头送的布偶兔子,小眼睛直勾勾盯着布料,嘴里还 “兔兔” 地喊着。
“你慢点剪,别剪歪了。” 狗剩蹲在炕边,手里拿着炭笔,跃跃欲试,“俺来给丫头画个兔子,让她穿着新衣裳,像小兔子一样可爱。” 秀雅笑着点头,把剪刀递给他:“你画吧,画坏了俺再改。”
狗剩接过炭笔,在布料上小心翼翼地画起来。他想画只威风凛凛的打猎兔,结果兔子的耳朵画得太长,身体圆滚滚的像个球,还歪歪扭扭地加了把小弓箭,看起来滑稽又可爱。“咋样?俺画的兔子厉害吧?” 狗剩得意地问,眼里满是期待。
秀雅凑过去一看,忍不住笑了:“你这画的哪是兔子,分明是只小老鼠,还扛着把弓箭。” 猎丫也跟着笑,伸手去抓布料上的兔子,小手指在炭笔画上戳来戳去,像是在和兔子玩耍。
狗剩有点不服气:“俺这是打猎的兔子,当然要威风点。你看这弓箭,跟俺的猎弓一样,能打野兽。” 说着还拿起猎弓比划了一下,结果不小心碰掉了炕上的针线笸箩,线轴滚了一地。
“你呀,总是这么毛手毛脚。” 秀雅无奈地摇摇头,弯腰去捡线轴。狗剩也赶紧帮忙,两人蹲在地上,你捡一个我捡一个,像两个孩子似的,惹得猎丫咯咯笑个不停。
正闹着,院门外传来张二婶的声音:“狗剩家的,俺来送点刚蒸好的玉米馍!” 二婶拎着个竹篮走进来,看见炕上的布料和狗剩画的兔子,忍不住笑了:“狗剩,你这画的是兔子还是老鼠啊?要是让小石头看见,肯定得笑你。”
狗剩脸一红,挠着头说:“俺这是创新,别人想画还画不出来呢。” 二婶笑着说:“是是是,你最厉害。对了,俺家那口子昨天套了只野鸡,给你们送半只来,给丫头补补。”
秀雅接过野鸡,心里满是感激:“二婶真是太客气了,快坐,俺给你倒杯水。” 二婶摆摆手:“不了,俺还要回去给小石头做衣裳。对了,公社下周有集市,你们要不要去看看?听说有卖小孩玩具的。”
狗剩眼睛一亮:“俺们去!正好给丫头买个拨浪鼓,让她玩。” 二婶点点头,又说了几句闲话,才拎着竹篮往家走。
送走二婶,秀雅拿起针线,开始在布料上缝兔子。她顺着狗剩画的线条,小心翼翼地缝着,还在兔子的耳朵上绣了朵小梅花,瞬间让兔子变得生动起来。狗剩坐在旁边看着,心里满是佩服:“还是你厉害,把俺画的兔子变好看了。”
秀雅笑着说:“是你画的底子好,不然俺也缝不出这么可爱的兔子。对了,王父昨天来送了些奶粉,说给丫头补营养,你别忘了给丫头冲。”
狗剩点点头,起身去厨房冲奶粉。他按照王父说的比例,小心翼翼地放了两勺奶粉,又加了点红糖,搅拌均匀后才端给猎丫。猎丫喝着奶粉,小眼睛还时不时瞟向炕上的布料,像是在期待新衣裳。
傍晚的时候,秀雅把兔子衣裳的轮廓缝好了,就差绣细节。狗剩看着半成品的衣裳,心里满是期待:“等丫头穿上新衣裳,肯定是村里最漂亮的娃。” 秀雅笑着点头,手里的针线却没停 —— 她想赶在猎丫周岁前,把新衣裳做好,给她一个惊喜。
夜深了,猎丫在竹筐里睡熟了,小嘴巴还微微张着,像是在做什么好梦。狗剩坐在炕边,看着秀雅缝衣裳的身影,心里满是踏实。他知道,这就是他想要的生活,有妻女在旁,有邻里互助,日子虽然简单,却充满了温暖和希望。
第二天一早,狗剩就去后山设陷阱,想多套几只野兔,等集市的时候卖了,给丫头买拨浪鼓。秀雅则在家缝衣裳,阳光透过窗户洒在她身上,给她镀上了一层柔和的光晕。猎丫坐在旁边的竹筐里,手里抓着布偶兔子,时不时咿呀两声,像是在给秀雅加油打气。
到了中午,狗剩背着两只野兔回来了,脸上满是笑容:“俺今天运气真好,套了两只肥野兔,等集市的时候卖了,给丫头买拨浪鼓,再给你买块花布,做件新衣裳。” 秀雅看着他兴奋的样子,心里暖暖的 —— 她知道,狗剩虽然有时候有点笨,却把她和丫头放在心尖上,这样就够了。
日子一天天过去,猎丫的新衣裳渐渐成型,兔子的眼睛用黑布缝了,嘴巴用红线绣了,看起来活灵活现。狗剩每次回来,都要先看看新衣裳,嘴里还不停夸赞,像是个得到糖的孩子。秀雅看着他的样子,忍不住笑,心里却满是幸福 —— 这就是她想要的家,简单、平凡,却充满了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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