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的时候,堂兄妹之间感情很好。
但是,人总会变的,尤其是她父母离世,又留给她丰厚的家产。
江益见堂妹冷淡的脸,倒也不生气,带着江勤将门窗细细查看一遍,又拿着工具加固一番,也没跟江泠月提国子监的事情,就带着弟弟走了。
江勤走的时候,回头看着江泠月傻呵呵的笑,“姐,明儿个我给你带好吃的,你等着。”
江泠月只扯了扯嘴角,算是回应,待人影消失在院门,便转身进了屋,门扉轻合,隔绝了外间。
杨妈妈远远地瞧着,低声对女儿说道:“这家的后辈瞧着倒是有几分真心。”
还知道给姑娘加固门窗,防着小贼。
朝雨想起江家大爷跟三爷那些腌臜手段,眼底掠过一丝冷意,“娘,这才哪到哪?人心隔肚皮,日久才见真章。
姑娘心里明镜似的,您可别好心办了错事。”
杨妈妈被女儿一噎,悻悻瞪她一眼,叹道:“我还能不知道?不过是想着……若亲戚里真有个靠得住的,姑娘日后……也能少些艰难。”
……
第二天一早,江泠月让周福生赁了马车出门。
马车停在天工阁外,江泠月没有下车,足足等了一个多时辰,才见到长公主府的马车缓缓而来。
一名衣饰华贵、眉宇间带着骄矜之色的少女被十数人簇拥着进了店。
江泠月掐准时机,抱着匣子下了车,她低着头,步履匆匆,正正与从店中气冲冲出来的少女撞了个满怀。
“大胆!”
“放肆!
何人冲撞郡主!”
呵斥声尖厉地响起。
匣子脱手摔落在地,里面滚出的卷轴让蕴怡郡主那张因恼怒而涨红的脸倏然一滞。
她锐利的目光射向眼前这个看似惊慌失措的女子,下颌微抬,带着居高临下的审视:“这是你的东西?”
“是。”
江泠月垂首,声音带着恰到好处的惶恐。
“拿来。”
命令的口吻,不容置疑。
江泠月捡起卷轴,恭敬递上。
蕴怡郡主身边的婢女立刻上前接过,与另一名侍女小心翼翼地将卷轴展开。
刹那间,只听得周遭响起一片压抑的、倒吸冷气的声音。
江泠月垂眸,成了。
蕴怡郡主带着江泠月上了她那辆奢华宽敞的马车,“这幅绣图,叫什么名字?”
“《群仙贺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