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泠月看着气急败坏的江书瑶,脸上不由带了笑,慢慢说道:“凭什么不嫁?江大小姐好大的口气,我凭什么要嫁?”
“圣旨赐婚的是你,自然是你嫁。
尚书大人可不敢违抗圣旨,难不成你想整个尚书府因你的任性陪葬?”
“你算个什么东西!
吃我江家的,用我江家的,我娘大发慈悲收留你这条丧家犬,现在让你替我做点事,你竟敢反悔?
没有江家,你早就被你那些豺狼叔伯生吞活剥了!
现在翅膀硬了?敢跟我爹耍心眼了?说!
你到底使了什么下作手段逼我爹答应的?”
“你要想知道,去问尚书大人好了。”
江泠月嗤笑一声,“逼人替嫁,你还觉得理所应当,江书瑶,我可不欠你们的。”
“江泠月!
你吃我江家的,用我江家的,受我江家庇护,你这个忘恩负义的东西!
你会遭报应的!”
江书瑶气疯了,她不要嫁赵宣,不要被关一辈子!
江泠月目光转向江书瑶,声音依旧平静,却字字如刀:“大小姐说我吃江家用江家?”
“难道不是吗?”
江书瑶咬牙切齿。
”
好,那我们就算算清楚。
我父亲留下的产业加上我母亲留给我的嫁妆,这两年的收益,每年至少五六千两。
我的产业在住进尚书府时,大夫人以替我保管的名头接了过去,这两年的收益一个铜板都没给我。
住在尚书府这两年,我每年还要交给大夫人一千两当做日常开销。
而我在尚书府,住的是最偏僻的院子,用的是最下等的份例,四季衣衫不过添置几件粗布新衣,这几千两银子,都用在了何处?是给我吃了龙肝凤髓,还是穿了金缕玉衣?”
她顿了顿,目光重新落回江大夫人那张青白交加的脸上,语气森冷道:
“所谓的收留之恩,不过是一场心照不宣的交易。
我交银子,买一个暂时的栖身之所,避开外面豺狼的利齿。
大夫人收了银子,替我挡下府外的觊觎,这本是公平买卖,银货两讫。
可夫人偏偏还要高高在上,要我感恩戴德,甚至还要我搭上终身,去替你的宝贝女儿跳那火坑?”
“这恩情,太重,太脏!
我,受不起!”
江书瑶听得面色恍惚,下意识的转头去看母亲,“娘,她说的是真的吗?”
“她说什么你就信?”
江大夫人冷笑一声,抬眼看着江泠月,“账,可不是这么算的。”
“是吗?大夫人想要怎么算?泠月洗耳恭听。”
“江泠月,当初你娘病逝,你叔伯逼着你交出家产,你是为了保住家产求到我们尚书府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