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个很陌生的男人,看军衔只是少尉。
但他还这么年轻,估计和宋绮年同龄,取得这个军衔已十分难得。
这还是一个最不像军人的军人。
皮肤白得发亮,五官精致,单薄清瘦的身躯甚至呈现出一点羸弱、易折的架势。
要不是他身量颇高,喉结清晰而且嗓音低沉。
宋绮年险些把他当作一个男装的佳丽。
男子朝宋绮年欠身,微微一笑。
那仿若工笔精描细绘而成的眉眼,眼角上挑,一股说不出的风流扑面而来。
“宋小姐,我叫孙开霖。”
孙……
宋绮年挑了挑眉。
“我是代表孙家来向您道歉的。”
孙开霖温文儒雅,神情真挚,“家族庞大,枝繁叶茂的同时,也难免生出一些畸枝病叶。
长此以往,拖累了主杆不说,落下来还容易砸伤了路人。
我为宋小姐无辜受伤深表遗憾和愧疚。
此事,是孙家的不对!”
这孙开霖虽然过于年轻俊秀,可说话很老成得体。
宋绮年将抵触心放下,耐心听对方还有什么下文。
似乎察觉到宋绮年态度好转,孙开霖天生红润的薄唇轻抿出一个浅笑。
“族中出此丑闻,于族人也不啻当胸重击。
孙家痛定思痛,将重修族规家法,从严约束族人,教育晚辈,以杜绝类似的祸事再度发生。
对于宋小姐,以及其他受到伤害的人,孙家也将竭尽全力补救,以图把伤害降至最低。”
宋绮年突然很想问:这篇稿子这么漂亮,是你自已写的,还是秘书的杰作?
“这都是我的肺腑之言。”
孙开霖突然道,好似会读心术。
宋绮年:“……”
孙开霖再度一笑,那模样简直可谓“秀色可餐”
他一抬手,一个亲卫走了过来,将一个精致的盒子捧到宋绮年面前。
“区区薄礼,不足以弥补宋小姐遭到的伤害。”
孙开霖道,“所以,日后宋小姐但凡有用得着孙家的地方,只管来找我。
某虽不才,但愿为小姐鞍前马后!”
四秀得了宋绮年首肯,将那盒子接了过来。
盒子还不轻,四秀的手一沉,险些把盒子落在地上。
宋绮年道:“孙少校,幸会了。”
孙开霖笑意晏晏,同宋绮年握手。
宋绮年今日穿着正装,戴蕾丝手套。
孙开霖身着军装,也戴着手套。
可宋绮年一点儿都感觉不到孙开霖手掌的温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