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熙凤在贾赦与贾琏面前服软,对尤氏姐妹关怀备至的消息,如同长了翅膀,迅速飞遍了贾府老宅的角落。
这消息落在不同人耳中,滋味各异。
探春听闻,眉头微蹙,心中存疑。她深知这位二嫂子心性高傲,手段刚强,这反常的贤惠,更像是在酝酿一场风暴。李纨则松了口气,觉得家和万事兴,凤丫头能如此顾全大局,实乃贾家之福。而最按捺不住的,却是沉寂多时的邢夫人。
这位贾赦的填房夫人,出身小门小户,眼皮子浅薄,素来被王熙凤的光芒压得喘不过气。
往日贾家败落,她如惊弓之鸟,只求自保。如今眼见贾家重获圣眷,贾琏得了实权官职,贾赦也重新挺直了腰杆,她那颗沉寂已久的贪婪之心,便如同久旱逢甘霖的野草,疯狂滋长起来。
尤其听闻王熙凤竟主动示弱,善待尤氏姐妹,邢夫人便觉得王熙凤是怕了!怕自己地位不稳!
这简直是天赐良机!
这日午后,贾赦歪在榻上,由小丫鬟捶着腿,眯着眼听邢夫人絮叨。
邢夫人穿着一身半新不旧、嵌着华丽波纹的素色缎面褙子,鬓边簪着一支花样繁复的银钗,脸上堆着谄媚又急切的笑容。
“老爷!您瞧瞧,如今咱们家可是有盼头了!琏儿是六品通判,专办皇家贡品,这可是天大的体面!”
她凑近贾赦,声音刻意压低,带着鼓动,“可这金山银海,都攥在凤丫头一个人手里算怎么回事?那‘栖霞坊’日进斗金,可都是她王家的嫁妆铺子!那珠光锦的秘方,更是无价之宝!如今她既弄了出来,又得了专办贡品的皇差,这秘方还能算她一个人的嫁妆私产不成?”
她观察着贾赦的脸色,见他并未立刻反驳,胆子更壮:“依我说,这秘方,就该是咱们贾家公中的产业!那栖霞坊的利润,也该归入公中!这样才显得咱们家上下齐心,也免得凤丫头一个人操劳太过。”
贾赦睁开眼,浑浊的老眼闪过一丝精光。
他自然眼馋栖霞坊的滚滚财源。但直接强占儿媳妇的嫁妆铺子,传出去实在难听。
他捋了捋胡子,故作沉吟道:“嗯……你这话,倒也有几分道理。凤丫头是贾家的媳妇,她弄出来的东西,自然也是贾家的光彩。不过嘛……”
他拖长了调子,显出几分“公道”,“直接拿她的嫁妆铺子,未免显得咱们刻薄。这样吧,你寻个机会,跟凤丫头说说,栖霞坊的利润,还有那珠光锦的秘方,让她主动拿出一部分来,充作公中开支。毕竟,如今家里要应酬的地方多,各处都要用钱,她作为当家媳妇,也该为家族多分担些。至于具体怎么个章程……让她自己提,显得咱们体恤她。”
这话说得冠冕堂皇,给了王熙凤一个主动奉献的台阶,实则还是逼她交出权利。
邢夫人得了贾赦的默许,喜不自胜。她立刻觉得腰杆硬了,仿佛看到了大把银子流入自己囊中的景象。
翌日一早,邢夫人便端着婆婆的架子,带着心腹丫鬟,径直闯进了王熙凤理事的暖阁。
“哟,凤丫头,忙着呢?”邢夫人不请自入,自顾自地在主位旁边的椅子上坐下,拿起团扇慢悠悠地摇着,眼神却满是轻视:“啧啧,要我说,这买卖上的事儿,还是得男人掌舵才稳当,女人家到底见识短浅些。”
王熙凤一看到邢夫人,便知她为何而来,她隐蔽地朝侍立一旁的旺儿使了个眼色。
旺儿早得了王熙凤的嘱托,此时立刻心领神会,趁着邢夫人正得意,悄无声息地退了出去。
王熙凤看向邢夫人,脸上带着恰到好处的恭敬,眼底却是一片嘲讽:“太太说的是。不知太太今日过来,有何吩咐?”
邢夫人清了清嗓子,摆出语重心长的架势:“凤丫头啊,不是我说你。如今咱们家不同往日了,琏儿是官身,咱们家又担着皇差,里里外外多少双眼睛盯着?你一个妇道人家,抛头露面管着那么大一个铺子,终究不妥当,也容易惹人闲话。”
她顿了顿,见王熙凤只是静静听着,并无反驳,心中暗喜,以为对方被自己气势压住,便图穷匕见:“老爷的意思呢,也是为你好,为这个家好。你看这样行不行?那栖霞坊,既是你的嫁妆,我们也不便直接插手。但如今铺子里卖的那珠光锦,用的是你新弄出来的秘方吧?这秘方,可是在贾家弄出来的!这就不能算你一个人的私产了,理应是贾家公中的东西!”
她越说越觉得理直气壮:“我的意思呢,你把这秘方交出来,放到公中。以后这珠光锦的买卖,包括宫里贡品的差事,都由公中来统一经营调度。至于栖霞坊的利润嘛……自然也该拿出大部分来,充作公中开支,贴补家用,应酬往来,这才是大家族里正经营生的道理!也省得你一个人劳心劳力,还落不着好!”
平儿在一旁听得心头火起,这分明是明抢!她担忧地看向王熙凤。
王熙凤脸上却不见怒色,甚至轻轻笑了笑,语气平和:“太太这话,听着是为我着想,为家族打算。只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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