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期二的下午,埃利奥特和一群赫奇帕奇三年级同学一起,爬上通往北塔楼的那道长长的、似乎永无尽头的旋转楼梯。空气里弥漫着一股浓烈到令人头晕的香味,越往上走越明显,像是某种劣质香水混合着燃烧的草药味。
“我听说特里劳妮教授每年都会预测一个学生的死亡,”一个名叫莎莉安·波克斯的赫奇帕奇女生压低声音说,带着既害怕又兴奋的语气,“希望今年不是我。”
“别傻了,莎莉安,”她的朋友,厄尼·麦克米兰挺了挺胸脯,试图让自己显得镇定,“那只是……嗯……一种教学方式。”但他不断推眼镜的动作暴露了他的紧张。
埃利奥特对占卜学抱着一种谨慎的怀疑态度。纽特和蒂娜都是非常务实的巫师,他们更相信可以观察、可以触摸的证据,而不是飘忽不定的“天目”。但出于对学校课程的好奇,他还是来到了这间位于塔楼顶部的奇特教室。
这里与其说是教室,不如说更像一个阁楼和老式茶馆的混合体。光线昏暗,被厚厚的猩红色窗帘挡住了大部分,取而代之的是许多盏灯——它们都蒙着深红色的灯罩,散发出一种令人昏昏欲睡的暗红色光芒。房间里热得让人透不过气,壁炉里跳跃的火焰加剧了这种闷热,空气中弥漫的浓郁香气正是来自壁炉架上一个巨大的铜壶,里面正煮着什么东西。墙壁边的架子上摆满了各种灰尘扑扑的羽毛、蜡烛、破损的扑克牌和无数叠茶叶包,显得杂乱而神秘。
圆形房间里摆放着许多张小圆桌和舒适的扶手椅,学生们围着桌子坐下,低声交谈,声音在闷热的空气中显得有些模糊。埃利奥特看到格兰芬多的学生也已经到了,哈利、罗恩和赫敏坐在靠窗的一张桌子旁。哈利看起来有些局促,罗恩则好奇地东张西望,而赫敏的眉头从进门起就微微蹙着,她面前已经摊开了一本厚厚的、书脊烫金的《拨开迷雾看未来》,似乎想从学术角度先了解这门学科。
一阵轻微的、叮叮当当的声音响起,特里劳妮教授从阴影里走了出来。她是个非常瘦削的女人,巨大的眼镜把她的眼睛放大了好几倍,使她看起来像一只神情恍惚的、色彩斑斓的昆虫。她披着一条轻薄透明的、缀满闪亮小星星的披肩,手臂和脖子上戴满了珠串和镯子,走动时发出细碎的碰撞声。
“欢迎,孩子们,”她用一种虚无缥缈、气若游丝的声音说,仿佛随时会晕倒,“在这面相与命运的殿堂里,欢迎你们……我是西比尔·特里劳妮。”
她在教室中央那把巨大的翼状扶手椅上坐下,环视着学生们,那双被放大的眼睛在镜片后缓缓移动。
“你们是来学习占卜术的最高深技艺,”她轻声说,“许多凡俗之辈,对此伟大术法一无所知,称之为‘不精确的科学’……”她的目光似乎无意地扫过赫敏那边,赫敏正低头飞快地在笔记本上记录着什么。“但对于那些被赐予‘天目’的人来说……”
她开始讲解起茶叶占卜的基本原理,也就是“解读茶叶残渣”(Tasseomancy)。她分发了一些非常小巧、像是给娃娃用的中国印花茶杯,里面已经放好了茶叶。
“现在,”她指示道,“请将热水倒入杯中,喝掉它,但请留下杯底的茶叶和少量液体……然后用左手将茶杯逆时针搅动三圈,将茶杯倒扣在茶碟上,让多余的液体流尽……最后,将茶杯递给你的搭档去解读。 consult the‘Patterns of Fate’……”她指了指每个人桌上放着一本破旧的小册子,“……开始吧。”
埃利奥特的搭档是厄尼·麦克米兰。他们依言照做。埃利奥特喝下那带着怪味的茶水(味道有点像煮过头卷心菜水),然后将茶杯倒扣。厄尼紧张地接过他的杯子,瞪大了眼睛,开始翻阅那本《命运征兆》。
“嗯……让我看看……”厄尼用手指着茶叶渣形成的模糊图案,“这里……这里好像有个十字架……这意味着‘ trials and suffering ’,苦难与考验……哦,梅林!这边这个,像不像一个歪歪扭扭的动物?可能是……狗?不,也许是山羊?书上说山羊意味着‘难以避免的冲突’……”
埃利奥特凑过去看,只看到一团团湿漉漉、深绿色的茶叶渣黏在杯壁上,形成毫无意义的斑块和线条。他实在看不出什么十字架或者山羊。
轮到埃利奥特为厄尼解读了。他拿起厄尼的杯子,努力对照着那本模糊不清的小册子。“呃……这里有一团,看起来……嗯……可能像个太阳?”他不太确定地说。
“太阳!那是‘伟大的快乐’!”厄尼立刻兴奋起来,但随即又皱起眉,“可是你刚才说我有苦难和考验……”
“也许……快乐在考验之后?”埃利奥特试图圆回来,感觉自己像个骗子。
“有道理!”厄尼又高兴起来,开始在自己的笔记本上认真记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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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欢赫奇帕奇的满级大佬:我只想苟住请大家收藏:()赫奇帕奇的满级大佬:我只想苟住全本小说网更新速度全网最快。就在他们旁边,格兰芬多那边的动静吸引了埃利奥特的注意。特里劳妮教授正俯身在罗恩和哈利的桌子旁。
“亲爱的,”她对罗恩说,声音带着戏剧性的颤抖,“你有一个‘阿尼玛格斯’( Animagus )!不……等等,抱歉,是‘不祥’( Grim )!”
罗恩的脸色瞬间变得和他的头发一样红,他结结巴巴地说:“我……我那个……在哈利的杯子里!”
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向了哈利。特里劳妮教授用一种仿佛宣布死刑般的语气,从哈利手中接过茶杯,倒吸一口冷气,踉跄着后退几步。
“我的孩子……”她低语道,那双巨大的眼睛充满了怜悯和恐惧,“那只巨大的、像狗一样的黑影……正站在你的肩膀上,凝视着你……‘不祥’,死亡的预兆!”
教室里一片死寂,只能听到炉火噼啪作响。哈利的脸也白了,他想起了在女贞路附近和来霍格沃茨前在木兰花新月街看到的那条巨大黑狗。埃利奥特也想起了昨天在霍格莫德遇到的那条大黑狗,心里咯噔一下,但随即又觉得荒谬——那只是一条饿坏了的流浪狗而已。
“一派胡言!”
一个清晰、带着怒意的声音打破了寂静。是赫敏。她站了起来,脸上满是不耐烦。
“拜托,”赫敏对特里劳妮教授说,语气带着她辩论时特有的尖锐,“‘不祥’只是一个神话,一种迷信!没有任何可靠的证据表明它真的代表死亡!你这只是在吓唬他!”
特里劳妮教授似乎被冒犯到了极点,她挺直了瘦削的身体,披肩上的小星星剧烈抖动。“我亲爱的女孩,”她用冰冷而疏远的语气说,“我看得出来,你并不具备感知更高层次世界的天赋。你的灵魂……过于世俗,过于……闭塞。”
赫敏的脸涨红了,她猛地合上那本《拨开迷雾看未来》,发出“啪”的一声响。“如果这意味着我必须假装在一堆茶叶渣里看到根本不存在的‘死亡预兆’,那我宁愿‘闭塞’!”她抓起她的书包,“我看这门课没什么可学的了!”
说完,她在全班震惊的目光中,大步走向活板门,砰地一声甩上门,消失在了楼梯下。
教室里一片尴尬的沉默。特里劳妮教授似乎努力平复着呼吸,她用颤抖的手抚摸着她的披肩。“有些人,”她对着空气,声音依旧飘忽,但带着一丝冷意,“就是拒绝接受命运的警示……可怜的孩子……我们继续。”
接下来的课气氛更加诡异。特里劳妮教授在教室里飘来飘去,对每个学生都做出一些含糊其辞、多半是不太吉利的预言。她告诉一个拉文克劳女生她会遭遇“无望的爱情”,又对一个赫奇帕奇男生说他将面临“财务危机”(那男生困惑地嘟囔:“我零花钱刚够用啊”)。
当轮到查看埃利奥特的茶杯时(由特里劳妮教授亲自解读),她拿着他的杯子,对着昏暗的灯光看了很久,眉头紧锁。
“奇怪……非常奇怪……”她喃喃自语,“我看到了……流动的光……像是……水?不,是光带……在黑暗中舞动……这通常与远行和……巨大的变革有关。但形态很不稳定,难以捉摸……”她放下杯子,用那双巨大的眼睛盯着埃利奥特,仿佛要看到他灵魂深处,“孩子,你正站在一个十字路口,过去与未来在你身上交织……我看不真切,有太多的……迷雾。”
埃利奥特心里有些发毛,不是因为那些关于变革和十字路口的话(听起来像万金油),而是她提到了“流动的光带”,这让他不由自主地想起了冰岛的极光,以及他体内偶尔涌动的、源自赫奇帕奇金杯的古老魔法力量。难道她真的看到了什么?
但他很快甩开了这个念头。这更可能是一种巧合,或者是他自己心理作用下的解读。毕竟,茶叶渣可以解释成任何东西。
下课铃声终于响起,学生们几乎是逃离了这间闷热而压抑的教室。走下旋转楼梯时,大家还在热烈地讨论着刚才的事情——赫敏的愤然离席,哈利的“不祥”,以及各自得到的那些令人不安的“预言”。
“你相信吗,埃利奥特?”厄尼一边走一边问,脸上还带着未褪去的紧张,“关于我的‘苦难与考验’?”
“我更愿意相信自己的努力和选择,厄尼。”埃利奥特实事求是地说,呼吸着楼梯间相对清新的空气,感觉头脑清醒了不少。他想,赫敏虽然方式激烈,但或许是对的。过于沉溺于这些模糊的预言,除了增加不必要的焦虑,似乎并没有什么实际的好处。他还是更喜欢保护神奇生物课或者魔咒课上那些看得见、摸得着的东西。至于特里劳妮教授看到的“光带”……他决定暂时把它归因于巧合和过度解读。前方的路,终究要靠自己一步步去走,而不是靠杯底的茶叶来指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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