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家里有事,先走。”
纪延廷简言意骇。
顿了一下,他有些按耐不住地攥起手,“他......昨晚跟你说了什么?”
周遥西轻笑一声,“你该去问他。”
“我会问的。”
咚一声空瓶子准确投进垃圾箱里,周遥西状似无意地感叹,“可惜不能去玫瑰园了,据说那里的玫瑰品种超过五十种,乐乐之前还很期待来着。”
就算再多的品种不也是玫瑰而已,有什么好期待的,禾乐就是这样,总是会因为一些很细微的事情感到高兴,真是不懂怎么会有人每天像晴天的太阳一样对什么都充满期待。
下次假期开车带他去看好了,那家伙好像还挺喜欢坐摩托的。
从溪谷下来纪延廷没再跟随大部队行动,向陈老师请过假,他就回了海城。
回家路上见到花店准备打烊,正把许多花枝拿出去扔,他心念微动喊了停车。
“还有玫瑰花吗?”
“有的,请问要什么颜色呢?”
纪延廷进去看了一眼,道:“每个颜色都要几朵。”
“要怎么包扎呢?这是样式,可以选一下。”
一眼相中其中一个小熊形状的花盒,手指点在上面,他说:“就要这个,盒子要橘黄色。”
“好的。”
纪延廷几乎一夜没睡,心里的亢奋大于身体的疲惫。
禾乐神秘兮兮地让他十二点去钟楼。
在荣德读了几年书,虽然对外界事物不怎么感兴趣,但他还是知道钟楼的传说的——相传十二点在钟楼表白就会一辈子在一起。
这些天来,禾乐的那些别扭、回避、以及偶尔的脸红、大胆似乎都找到了原因。
他以为禾乐什么都不懂,他也不想他那么快懂,害怕自己还不能保护好他,不敢把心事宣之于口。
没想到禾乐比他勇敢得多,像不知世界有多大的雏鸟,横冲直撞,就这么直直撞了上来。
“点点,点点......”
纪延廷半夜吵醒睡着的鹦鹉,问它穿哪套衣服,点点烦躁地把头一扭不理他,于是他就选了点点朝向的那边的那套。
好不容易捱到早上六点——上学起床的时间,高一春游还没回来今天不用上学,也只有他才会这么早从床上弹起来。
拿出手机点开禾乐的聊天对话框,突然又想到或许禾乐还没起床,于是他放下手机,继续数时间。
禾乐,是什么时候开始的呢,对他有意思。
纪延廷有些压抑不住心底的悸动,恨不得把时针拨到十二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