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巴颠簸两个小时到达溪谷,禾乐本来就没休息好,加上晕车就更难受了,下车之后不停地干呕。
周遥西关心地拍了拍他的背,小声道:“你怎么样,要不跟老师说在游客中心休息吧,回去还要买礼物做画册哪有那么多精力。”
禾乐摆摆手,轻拍脸颊让自己清醒,“没事的,山里空气好,走走就缓过来了。”
“那你打算......”
“你怎么了?”
纪延廷走过来强势打断他们的对话,他抓着禾乐的胳膊半搂半抱把人立起来,塞了一颗话梅进他嘴里。
周遥西的目光在两人脸上来回流转,识趣地走了。
纪延廷问了一样的话,“还能不能走,不能就跟老师请假。”
禾乐点点头,“可以的。”
“行。”
溪谷的地势还算平缓,空气清新,禾乐慢吞吞走在队伍最后,听着叮叮咚咚的泉水声逐渐缓了过来。
昨晚想了一宿的表白方案,不能因为小小的晕车反应就退缩。
成了,回去他就有男朋友;不成,不成......就不成吧。
纪延廷有婚约,也不一定喜欢男生。
可是他也不一定喜欢女生吧,又没听他说过哪个女孩子漂亮之类的话。
就算失败也不会比刚认识的时候还糟糕。
喉间泛起苦涩,没来得及涌上舌根便被话梅的酸甜压了下去,他垂眸看着手腕上被纪延廷绑上去的牵引绳,另一端系在纪延廷手上。
他左右看了看,身后没有其他人,断后的老师走在纪延廷斜前方。
顺着牵引绳,像大象过独木桥,缓慢、谨慎地把手指送过去。
纪延廷没有回头,但触到他的手指后有一瞬僵硬,旋即合拢宽大的手掌紧紧把他包住。
在人群中,声音鼎沸处,两人守着密不可宣的心事。
禾乐快走了两步跟他并排,悄声说:“那天傅萱儿跟我说了。”
“说什么?”
纪延廷目视前方,声音沉稳,殊不知另一只手掌心都是汗。
“你有婚约。”
禾乐声音很轻,话音刚落感觉握着自己的手收紧,纪延廷猛地看过来,忍不住爆了句粗,“c......”
禾乐抖了抖,要把手收回来,但纪延廷不让,他看了看前面不知停歇的队伍,有些烦躁地啧了一声,弯下腰贴着禾乐的耳朵,“别听她瞎说。”
“是瞎说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