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噢。”
被子很大,禾乐看不清纪延廷的动作。
其实他也很紧张,本以为跟妈妈吵架了过几天认个错服个软就好了,没想到纪延廷看出他不开心了,还主动要跟他谈心。
上次谈心盖着棉被纯聊天,这次......应该也是一样的吧。
他暗暗地想,又忍不住期待。
过了十分钟,纪延廷终于收拾完他那凌乱得只有一本练习册和两张草稿纸的书桌,缓缓走到在床边坐下。
禾乐掀起眼皮看向他,问:“不关灯吗?”
纪延廷的后背很明显地抖了一下,他说:“我房间没有小夜灯,我去隔壁拿一下。”
“不用,我不怕黑。”
“......”
禾乐说完,伸手在窗头摸索几下摸到了开关,啪地摁灭灯光,霎时房内只剩两道频率不一的呼吸声。
眼睛尚未适应黑暗环境,视线失去了纪延廷的身影,禾乐小心翼翼地往旁边挪了挪。
等候片刻,纪延廷躺下,摸到禾乐的脸,“你怎么在这儿?”
他明明记得禾乐没有睡这么过的。
“我一直在这儿啊,你那边是不够位置么,我过去一点。”
他动了动被子作势挪位,但屁股没移动半分。
纪延廷按住他,“不用了,够位置。”
连夜灯都没有,所有藏在心底的绝密心事蠢蠢欲动。
两人胳膊贴着胳膊,感受到对方的体温。
禾乐率先动了,手指挠了挠他,“不牵手吗?”
纪延廷微不可察地呼出一口气,有些时候他不知道禾乐是真不懂还是假不懂,他声音极轻地问:“为什么要牵手,你又没有受惊。”
禾乐说:“我需要安慰。”
“牵手是安慰吗?”
“是。”
“所以你也牵周遥西庄晓宁和岑辰的手?”
“没有!
我只跟你牵过手。”
纪延廷侧过身,借窗外吝啬的月光打量他,提醒道:“周遥西,你在操场牵过他。”
禾乐想起之前的蠢事,含糊地说:“都说了是触感游戏,你怎么不信。
再说了,我只是抓了一下他的手,不算牵。”
轻哼了一声,“不想牵就算.....”
“好。”
纪延廷打断他,摸黑找到他的手,与之前交握的不同,修长五指强势地挤进每一个指缝,十指交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