禾乐嘴巴张了张,惊得说不出话。
周遥西还在喋喋不休,“听说纪苑卿是脑子不正常跳下去的,纪延廷看到他妈死在面前,所以他脑子也不正常了,可不要招惹他,谁知道他会不会发疯把你揍一顿。
而且他家好像还挺有背景的,之前打架事件这么严重全都被处理了,就他一个没挨处分。”
禾乐刷地站了起来,“我吃饱了,先走了。”
“你都没吃两口。”
岑辰不由分说地把配餐的酸奶塞到他手里,“等下我要去小超市,你要是饿了就发消息。”
禾乐勉强勾了勾唇,说谢谢。
戳开岑辰给的酸奶慢吞吞地吸着,内心的郁结并没有排解多少。
以前禾太太常说他的共情能力太强,情感充沛,以后不知道要为女孩子掉多少眼泪的。
但长大后已经好了许多,可现下听到纪延廷的遭遇,却差点当众落下眼泪。
他不能理解,为什么纪延廷的妈妈要选在他生日那天做出这样残忍的选择。
行至钟楼,脚步一顿,禾乐偏离原先的轨道,转身往钟楼去。
出乎意料的,门一推就开,螺旋楼梯仿佛没有尽头,他一格格数着,缓慢地攀上将近12层楼高的建筑。
这样枯燥的活动让他的大脑平静下来,只余眼眶有一点点红。
正午的太阳如同金色罗帐般覆盖着大地,迎面吹来的风带着熟烂的果子香气。
禾乐扶着墙,双股颤颤地倚着大钟坐下。
钟盘上嵌刻着彩色琉璃,阳光穿过滤成五颜六色。
他伸出手,接住一抹蓝,随着云朵与太阳捉迷藏,手中的蓝变成绿又消失,他急急追上去,掌心中盛起一抹暧昧的红紫。
“嗤,幼稚。”
“谁?”
禾乐警惕地看向四周,少年以一个非常危险的姿势站在上方作维修用的升降台上。
约一平米大小的台子恍若他的祥云,让他得以凌驾于禾乐头上,居高临下地睥睨。
看清来人,禾乐的目光蓦地掺上几缕怜悯。
纪延廷不知道他为什么突然有这样的变化,但是他讨厌这样的视线......
他面无表情驱赶:“学生不允许上来。”
“你也是学生,你也上来了。”
“我又不怕处分。”
纪延廷无所谓道。
这倒把禾乐唬住了,看着他呆愣的脸,纪延廷心情才稍稍好转,接着说:“而且......这里有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