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么。”
眉梢爬上笑意,纪桢剪了两片止痛片出来,连着一个冰袋给他,叮嘱道:“二十四小时内冷敷,之后热敷,一天敷个两三次,每次15-20分钟。
要是痛得厉害就吃片止痛,别空腹吃。”
“好,谢谢老师。”
纪桢把就诊簿转过去让他签字,轻轻念出来,“禾、乐,人如其名。”
禾乐抿了抿唇,脸蛋微微红,“谢谢。”
纪桢收起就诊簿,又喊住他,“禾乐。”
“还有什么事吗,老师?”
禾乐回身。
纪桢冲他温和地笑了笑,“可以的话多带廷廷玩儿,剩他自己的话他会难过的。”
因为纪延廷内心比谁都需要陪伴。
禾乐乖乖答好。
怎么个个都让他多带纪延廷玩,纪桢是,妈妈也是。
纪延廷不用他带也可以自己玩得很好啊,不像需要谁的样子,老是贴着他他可能还会觉得烦,他会难过吗。
回到教室抬头一看墙上的石英钟,已经六点了,同学早就放学走光。
他慢吞吞地收拾了一会儿书包,夹在书里面的期中考试卷掉出来,他有些丧气地胡乱塞回去。
忽又想起来要拿给家长签名,今天是禾太太回来的日子,于是他又叠进书包里。
都怪那天看了不该看的东西,他才会神思恍惚,考试不能集中。
不对,怎么能怪别人。
这几天上网搜了许多,也发帖提问,会做这样的梦很大可能是他天生就是同性恋,看见两个男的接吻只是诱因而已,没有这个诱因也有别的。
也不对,他还没完全确认呢,或许只是一时鬼迷心窍糊涂了,发癔症了。
傍晚的校园很安静,树叶被微凉的空气抽干水分掉在地上,踩过发出兹拉兹拉的声音。
落叶这么多纪延廷不能玩滑板了,不过他的滑板被老师没收了,学期末才能拿。
怎么又想到纪延廷,总是想到纪延廷。
禾乐甩甩头,试图把坏蛋纪延廷甩出脑袋,但是作用不大。
这人就像风,无处不在。
禾乐不禁打了个了寒颤,回头看了眼,没人,遂加快脚步回家。
·
半个月没见到儿子,禾太太表现出十足的想念。
禾乐抱了抱她,问M国好不好玩。
禾太太说这次去了黄石公园自驾游,景色非常美,就是信号太差了,都不能实时与人分享美景。
她强烈推荐禾乐必须要去一次,并笃定说他一定会喜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