禾乐拍开他的手,静静看着他。
天边最后一丝夕阳落下,只剩朦胧霞光笼罩着,眼前的一切像盖了层纱变得模糊不堪。
过了许久,禾乐轻轻开口:“如果你想跟一个人道歉的话,只需要说‘对不起’这三个字。”
纪延廷沉默看着他,“对不起”
通常只会出现在——当他身处他父亲的书房被告知他做的某件事是错的时候,他必须向给予他宝贵生命以及优渥生活的父亲赎罪才用得上。
然而,以上的使用场合并不见得真的是因为他犯了过错,只是他父亲需要他表示臣服,所以他不得不这么做。
脸边的冰凉退开,喀一声,纪延廷拧松瓶盖把饮料塞到禾乐手里。
转过身,右手手臂举起来挥了挥,说出口的是,“明天见。”
高强度运动后,体内大量水分流失,嘴唇和喉咙泛起酸痒的干涸。
禾乐就着松开瓶盖的饮料喝了一口,水蜜桃味儿的。
少年人的情绪来得快去得也快,尽管没有“对不起”
这个日后常见于他们之间的词语,但一场持续了仅三个小时的冷战以纪延廷的服软以及禾乐的大度告终。
禾乐后来回想过很多次,那时候在操场,纪延廷张了张嘴到底想说什么,只可惜日晕浓重,实在看不清口型,唯有那天的“明天见”
印象深刻。
彼时,他们拥有无数个可供挥霍的明天见。
【作者有话说】
2025年啦!
仿佛来到了小时候作文里开小型飞船当代步工具的一年
大家!
平安喜乐!
[撒花]
第15章
“啊——不行了不行了,纪延廷我要断掉了。”
“哪有这么脆弱,再来一次。”
纪延廷像个没有感情的杀手,毫无怜悯之心把禾乐**的腰往下压,并高高在上点评道:“你的关节也太僵硬了,比公园里的大爷还不如。”
今天有体育课,原本大家都期待着练接力,无奈天公不作美,突然下起大雨,只能改为在体育馆室内自由活动。
自由活动开始前,体育老师让他们两人一组做拉伸,于是便开始了禾乐受难记。
禾乐反手推拒他的小腿,身后的压迫离开后他就像张煎饼一样摊开,咕咕哝哝埋怨:“明明是你太残暴,谁拉筋是压背的,晓宁他们是脚对脚那样拉下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