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又听到他非常绅士地礼貌询问:“你希望重逢之后第一个吻是豆沙味的吗?”
“什......”
阮筝霍然抬头,四片唇瓣瓷实地贴合,从收窄的视线可以看到傅之恒的眼角弯了弯,随后他的后脑勺被牢牢按住。
小小车厢内只余啧啧水声,空气变得燥热,氧气蒸干。
平时用来维持活计的舌头遭受雪崩般的侵犯,傅之恒吻得很深入,吮吸舌头攻城略地,阮筝有种错觉他们会因为接吻而变成食蚁兽。
心脏以远超负荷的节奏跳动着,怦—怦—怦,一声高过一声,血液翻涌,新鲜滚烫的熔岩流经每根神经末梢,身体随时会被烧为灰烬。
傅之恒稍稍分开让他呼吸,阮筝仿佛坐了一趟垂直过山车,还没喘匀气又要迎接下一个高空降落。
好像怎么也亲不够,不知道什么时候变成了交叠的姿势,阮筝软绵绵地趴在他身上,手臂无力地挂着脖子,视线随窗外的树叶打转。
眼角泛潮,红了一片,对视间傅之恒又忍不住吻下去。
当初就是一下子被这双秋水似的眼睛迷住,总忍不住去追寻他的身影。
后来他从这双眼睛看到失望、麻木,见证明眸渐渐失去原有的朝气。
把人绑在身侧,那倒映在眼中的只有方寸风景,所以他任阮筝走远、飞高,任他去看万千景色,等他累了,就做他脚下一片恒定不变的土地供他歇息。
还好,还好阮筝愿意停留。
傅之恒抚着他的背,一下一下扫过,哄小孩似的把驴打滚送到他嘴边,“张嘴。”
他乖乖照做,刚咬了一口,傅之恒又贴过来,甜的豆沙,软的糕,在口腔中翻转。
“豆沙味的吻好像也不错。”
傅之恒用拇指擦了擦嘴角,扬起淡淡笑意。
发动车子时阮筝还有些使不上劲,全身力气仿佛被抽空,注意力全然被飘散开来的豆沙和黄豆甜香扰乱,舌头打结地问:“你要去哪儿?”
傅之恒给出一个让人意想不到的答案,车辆猛地摆尾,阮筝深呼吸几下才调整好心绪往他说的目的地驶去。
他似乎对这里很熟悉,友好地跟保安打过招呼,熟门熟路走进活动室。
秦纭纭惊喜地扔下正在画的扇子,“小夫老师,你怎么今天才来,你迟到了!
明明每次都是1号过来的!”
“抱歉,昨天有事情。
我错过什么好玩的事了吗?”
“画扇子。”
秦纭纭高兴地举起画了一半的扇面给他看,傅之恒笑着夸奖几句,随后他跟维持秩序的老师说了两句话,便开始每月例行的讲故事时间。
或许是法律人的天赋,他讲起故事娓娓道来,很引人入胜。
靠着一张能言善辩的嘴巴把疗养中心的老人家哄得一愣一愣,同样愣住的还有阮筝。
他僵直地转身问一旁的助教傅之恒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来这里当义工的,对方告诉他说大概是三年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