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春请倒是觉得新鲜起来。
他大发慈悲地摆了摆手:“你再出去找找别的木石,这里交给我吧。”
冉云啸顺从地起身,刚起身拔剑准备走出山洞,就又被凌春请喊住了。
原本凌春请站着,冉云啸蹲着,两人一高一低。
凌春请可以居高临下地扫过他的领口,衣领已经整理过了,又变得完全符合剑宗着装规范:领口束紧,肌肤不露。
但随着他的动作起伏,衣襟微微张开,凌春请顺着领口向里看,能看到他锁骨处一片红痕,那是方才剑失控时,两人相撞撞出的印子。
冉云啸闻声回过头。
在阴暗潮湿的山洞中对上凌春请不加掩饰的眼神,才发现凌春请是在盯着他的锁骨看。
然后他听见凌春请叹了口气:“被我撞伤了?”
凌春请蹲下,挑起一根细树枝在湿软土地上画:“你去找紫色穗状的花草,就是这样的。”
三两笔,一朵花瓣细小的花在泥土上诞生了。
冉云啸仔细端详,记住了他的画,随后转身出去。
如果不是凌春请提及,他都不会注意到这种轻微的红肿。
流血受伤对于练剑的人来说都是难免的,遇到合欢宗之前,剑宗条件一般,就算过招时被剑所伤,多半也只是领些草药敷上,不甚上心。
更不用说这种不流血不破皮的轻微撞伤了,对他来说,治不治也一样。
第14章
冉云啸踩着剑在大龙湫上空来来回回转了两圈,还是没有找到适合生火的石头。
这一片草木受潮非常严重,他勉强挑挑拣拣只找了三根壮实些的木头,勉强可以在山洞里支一个衣架。
接着,他让剑降下一些高度,低头仔细寻找凌春请说的那种花。
这种花在大龙湫不少见,他随意摘了几株,连根拔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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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春请大致估算了一下冉云啸回来的时间,想在大龙湫找一点干燥的石头木材不容易,他回来得没那么早。
凌春请的发尾湿哒哒地在往下滴水,但他丝毫不在意。
符咒学的知识他也丢掉有些日子了,自从进了合欢宗,每天过着咸鱼的生活,听曲垂钓品茗,什么也不用学,还能每月按时领俸禄。
知识一旦扔掉两三天再捡起来就难了,何况是两三年。
洞xue内湿软的地上已经有两个试验品,都只画了一半,就又被涂抹掉了。
凌春请疏于练习,只能提着树枝边想边画,边画边想,不断试错,这一个新的符咒他汲取了前两次的教训,但没想到因为用力太猛,树枝“啪”
的一下断了。
凌春请皱眉,手顿在空中。
又找了另一支树枝来,手臂伸长,离得远远的,背部后仰。
有了前几个打底,这个他画得很顺畅,收笔的一瞬间,火光“蹭”
的一下从地面一跃至洞顶!
整个山洞骤然一亮,火光通明,热浪扑面。
凌春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