瀚沙戮天 第169章 年关至祭天封赏 新程启甲胄在身

腊月二十六，凌峰自藏武殿归来，心神仍沉浸在《裂宇九击》那浩瀚磅礴的枪意之中。识海内那缕新生的枪意种子虽微弱，却如同星火，不断与他对“破开”意境的领悟相互印证、滋养，让他对自身道路前所未有的清晰。他深知，接下来的日子，需要静心体悟，将这缕种子彻底融入自身的武道体系。

与此同时，帝都的年味已浓到极致。腊月二十七，家家户户洒扫庭除，张贴春联年画，准备祭品。皇宫内外更是张灯结彩，准备着一年中最隆重的祭祀典礼——祭天大典。

此次祭天，意义非凡。既是循例岁末感恩上天、祈福来年风调雨顺，更是为了庆祝北疆空前大捷，告慰阵亡将士英灵，彰显帝国武运昌隆。因此，规模远超往年，由礼部全力操办，务必尽善尽美。

而主持此次祭天大典的主要负责人，正是当今武帝次子——楚王姜宏睿。他年三十有五，生母是如今后宫位份最高的林贵妃，其人性情温雅，心思缜密，尤擅礼仪典章，目前主要在礼部观政，深得礼部尚书等文臣赞誉。此番由他总揽祭天事宜，既是其职责所在，也是武帝对其能力的考验与展示。

楚王姜宏睿对此极为重视，事无巨细，皆亲自过问。从祭坛的布置、祭品的甄选、乐舞的编排，到参与官员的序列、仪仗的规制，无不反复核对，力求符合古礼，彰显皇家威仪。他深知，此次祭天不仅是宗教仪式，更是一次重要的政治表态，是向天下、向朝野、尤其是向父皇展示他稳重可靠、堪当大任的绝佳机会。他甚至在祭文初稿中，亲自斟酌词句，既要颂扬父皇英明神武、将士用命，也要体现上天眷顾、国运绵长，文采斐然，情理兼备，引得礼部官员纷纷称赞“楚王殿下深谙礼乐精髓”。

腊月二十八，祭天大典于皇城东南郊的圜丘坛隆重举行。是日，天未亮，文武百官、宗室勋贵、以及包括凌峰在内部分有功将士代表，皆身着隆礼服，按品级序列，肃立于高大的圜丘之下。

圜丘坛高三层，汉白玉砌成，周围旌旗招展，禁卫森严。坛上设昊天上帝神位，陈列着太牢（牛、羊、猪三牲）、玉帛、粢盛等各类祭品，庄严肃穆。

辰时正，吉时到。钟鼓齐鸣，韶乐奏响。

武帝身着十二章纹衮服，头戴十二旒冕冠，在天子仪仗的簇拥下，缓步登上圜丘最高层。阳光洒落，衮服上的金线龙纹熠熠生辉，冕旒垂珠轻轻晃动，衬得他面容愈发清癯威严，如同神只临凡。

楚王姜宏睿作为亚献官，身着亲王冕服，紧随其后，神情庄重，举止合仪。他指挥若定，确保每一个环节都流畅无误，展现出良好的组织协调能力。

主祭官（由德高望重的宗室王担任）高声朗读祭文，声音洪亮，在空旷的祭坛上空回荡。祭文内容果然如传闻般，文采飞扬，既感念天恩，又颂扬帝德与军功，尤其重点提及了北疆大捷，告慰英灵，祈求来年国泰民安、武运长存。

凌峰站在有功将士的队伍中，仰望着高坛之上那道玄色身影，听着那庄严肃穆的祭文，心中亦不免生出一种与有荣焉的激荡。他能感受到周围将士们那发自内心的激动与自豪。这场祭祀，无疑极大地凝聚了人心，提升了士气。

祭祀流程繁琐而庄重，迎神、奠玉帛、进俎、初献、亚献、终献、撤馔、送神、望燎……一步步进行，直至日上三竿，方才礼成。

祭天之后，便是对北疆大捷及此前护贡有功人员的正式封赏仪式。地点移至太极殿前广场。

此次封赏，规模更大，赏赐更厚。除了之前金銮殿上已宣布的擢升和赏赐外，武帝额外从内帑拨出大量金银、绢帛、丹药，重赏三军。阵亡将士抚恤加倍，其家眷免赋税三年。

凌峰作为沙民镇抚使、扬威将军，也再次得到赏赐：御赐明光铠一副、良驹十匹、灵晶百块（用于修炼的能源矿石比灵石更高级！）、以及一批军械制造图纸和农具种子，显然是为其赴任沙源镇所做的实用补充。

看着那副被两名力士抬上来的、在阳光下闪烁着冷冽金属光泽的明光铠，凌峰心中一动。铠甲做工极其精良，胸甲、背甲皆由百炼精钢打造，关键部位镶嵌着防护力更强的暗银色甲片（疑似掺有少量星辰钢），整体线条流畅，兼顾防御与灵活性，肩吞、腹吞等部位雕刻着狻猊纹饰，威猛不凡。这是一副标准的中高级将领制式铠甲，象征意义与实用价值并重。

“臣，谢陛下隆恩！”凌峰单膝跪地，双手接过代表铠甲的令牌和赏赐清单。有了这副铠甲，他这“扬威将军”和“镇抚使”的身份，才算真正有了与之匹配的行头。

整个封赏仪式持续了近一个时辰，广场上气氛热烈，受赏将士无不感激涕零，山呼万岁之声不绝于耳。

祭天与封赏连续两场大典，耗费心神巨大。年过六旬的武帝虽修为精深，眉宇间也难免露出一丝疲惫。在结束封赏仪式，返回乾阳殿后，他便召来了内阁首辅与几位心腹重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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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欢瀚沙戮天请大家收藏：()瀚沙戮天全本小说网更新速度全网最快。“北疆新拓之地，方圆二百余里，虽多为戈壁草原，然水草丰美之处亦有不少，更兼数处小型矿脉（主要是铜、铁以及一种适合制作箭杆的硬木林），战略位置险要，必须牢牢掌控在手。”武帝坐于御座之上，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沙哑，“凌啸天大军需乘胜追击，扩大战果，无力分兵长期驻守。新附之地，民心未定，北莽溃兵、马贼以及一些原本在此区域活动的异族部落，皆可能伺机作乱。”

内阁首辅躬身道：“陛下圣虑周详。新土初定，确需得力人手镇抚、开发。不知陛下之意是……”

武帝目光扫过殿内重臣，缓缓道：“朕意，从‘天鉴卫’、‘听风阁’、‘地藏卫’三处，抽调精干人手，混编成三支‘镇荒使’小队，每队定额百人，由一位经验丰富的镇抚使统领，即刻开赴新拓疆域的三个核心节点驻扎。”

“天鉴卫”主司监察、情报分析；“听风阁”擅长渗透、暗杀、情报搜集；“地藏卫”则精于生意、守护、阵法布置。三者混编，互补短长，足以应对新领土上可能出现的各种复杂情况。

“镇荒使拥有临机决断之权，负责清剿残余抵抗力量，安抚归附部落，勘探资源，绘制地图，并建立初步的预警和防御体系。直接对朕负责，定期密报。”武帝顿了顿，补充道，“所需物资，由兵部、工部优先调配。告诉他们，朕只要结果，不问过程。”

“臣等遵旨！”几位重臣心中一凛，明白陛下这是要将新领土彻底消化，打造成钉入北莽腹地的一颗钉子，不容有失。派遣直属皇帝的三大机构人员前往，既能高效完成任务，也能避免地方军镇势力过早渗透，确保中央对这片新地的绝对控制。

“此外，”武帝揉了揉眉心，继续道，“新土空旷，需移民实边。着户部即刻拟定章程，招募内地无地流民、赦免部分轻罪犯人，许以厚利，迁往新土屯垦。每户授田百亩，免赋五年，并提供耕牛、种子。愿意定居者，编入军户，闲时耕种，战时协防。此事，由楚王宏睿协同户部办理，他性子稳妥，或可胜任。”

将移民实边的任务交给楚王，显然有借此磨练其处理实务能力的考量。

“陛下，北疆战事虽捷，然帝国各处亦需陛下圣心独断。陛下龙体为重，闭关修养之事……”内阁首辅小心翼翼地问道。

武帝摆了摆手，打断了他：“年关诸事已了，北疆大局已定，新土亦有安排。朕确需再次闭关，消化此番所得，寻求突破契机。朝中一应政务，仍由内阁票拟，重大事项，可呈报于朕。军国大事，吕奉、凌啸天等大将可临机专断，事后报备即可。”

众臣皆知武帝修为已至三品巅峰，每次闭关都关乎帝国气运，不敢多言，齐声应诺。

腊月二十九，武帝正式下旨，宣布再次闭关。朝政交由内阁，军方事务由几位大将军统筹。同时，三大机构混编的“镇荒使”小队开始秘密抽调人员，筹备物资，只待年关一过，便奔赴北疆新土。移民实边的诏书也由户部草拟，经楚王姜宏睿润色后，发往帝国各州郡。

这一切决策和安排，如同精密的齿轮，在帝国庞大的机器中悄然运转，并未过多影响到帝都普通百姓喜迎新年的热情。

永宁坊小院内，凌峰正在仔细擦拭那副御赐的明光铠。铠甲冰凉的触感传来，带着金属特有的质感与肃杀之气。小雀儿好奇地在一旁看着，伸出小手摸了摸甲片上精美的纹路。

“凌峰哥，穿上这个，是不是就更像大将军了？”小雀儿仰着脸问。

凌峰笑了笑，将一块护臂甲片对着光，看着上面清晰的倒影：“嗯，有了它，以后保护雀儿，保护沙源镇的大家，就更有底气了。”

他将铠甲小心收好，与“破浪·寒髓”并排放置。长枪与铠甲，仿佛是他新身份的见证。

除夕之夜，帝都万家灯火，爆竹声声，辞旧迎新。凌峰和小雀儿也在小院里贴上了新的春联和福字，做了一桌还算丰盛的年夜饭。虽然只有兄妹二人，但比起在黑石镇的朝不保夕，比起在北疆的血雨腥风，这一顿安稳的年夜饭，已是弥足珍贵。

凌峰给雀儿夹了她爱吃的菜，看着她在温暖的灯光下满足的笑脸，心中充满了宁静与力量。过了这个年，他就要踏上新的征程，肩负起成千上万人的期望。

“雀儿，过了年，我们就要回家了。”凌峰轻声道。

“嗯！”小雀儿用力点头，眼中充满了对未来的憧憬，“回家！”

正月初一，元旦大朝会因皇帝闭关而从简，由楚王代表皇室接受百官朝贺。帝都内外，走亲访友，拜年贺岁，一派祥和。

凌峰也开始正式为赴任做准备。他凭借“扬威将军”的印信和“听风令”，前往兵部库司，领取了相应的仪仗、旗号以及部分制式军械。又去了一趟听风阁的据点，利用三级权限，查询了更多关于冀州边境、沙源镇周边地形、气候、潜在威胁（如小股马贼、异兽、或是某些不服从帝国管辖的小部落）的详细情报，并兑换了一些实用的解毒丹、疗伤药以及几本关于屯田、水利的书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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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欢瀚沙戮天请大家收藏：()瀚沙戮天全本小说网更新速度全网最快。他还特意去了一趟镇北军在帝都的办事处，凌云霄果然已经随部分北调部队离开，但他留下的赠礼——五十匹战马、二十张劲弩以及守备营移交文书，都已安排妥当，只等凌峰前去接收。

一切都在有条不紊地进行着。凌峰感觉到，一副沉甸甸的担子，正缓缓落在他的肩上，但他心中并无畏惧，只有跃跃欲试的豪情。

正月初五，破五节。年味稍歇，帝都开始恢复往日的秩序。

凌峰站在小院中，身上已然换上了那副御赐的明光铠。冰冷的甲叶贴合着他精壮的身躯，在冬日稀薄的阳光下泛着幽冷的光泽，肩吞处的狻猊兽首平添几分威严。他活动了一下手脚，铠甲关节处发出细微而清脆的金属摩擦声，并无滞涩之感，显然做工极佳。

小雀儿帮他将“扬威将军”的绶带和印信佩好，又仔细替他理了理铠甲背后的披风（同样是御赐之物，深蓝色，绣有简单的云纹）。

“凌峰哥，真威风！”小雀儿退后两步，上下打量着，小脸上满是骄傲。

凌峰笑了笑，伸手拿起倚在一旁的“破浪·寒髓”。长枪入手，与身上的铠甲气息隐隐相连，更增一股沙场悍将的气魄。

他目光扫过这间居住数月的小院，这里曾是他们兄妹在帝都唯一的庇护所，留下了许多回忆。但如今，是时候离开了。

“雀儿，东西都收拾好了吗？”凌峰问道。

“嗯！都按照清单收拾好了！赏赐的金银、布匹、药材，还有凌峰哥你买的书和资料，都装好了！”小雀儿用力点头，拍了拍腰间那个变得鼓鼓囊囊的储物袋。

“好。”凌峰点头，“我们明日一早，便出发前往兵部指定的汇合点，与第一批遣返的沙民队伍汇合，一同前往冀州，赴任沙源镇！”

他的声音沉稳而坚定，在这初春的寒风中，传出去很远。

帝都的繁华与喧嚣，朝堂的暗流与博弈，似乎都已被他置于身后。前方，是未知的边境，是等待他带领重建家园的沙民同胞，是充满挑战与机遇的广阔天地。

身披甲胄，手握长枪，心中有念，肩上有责。

新的征程，即将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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