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我!谁来救我!!”
张阎山彻底崩溃了,
肥胖的身躯在翻倒的桌椅间笨拙地挪动、躲闪,发出绝望的哀嚎。
他抓起手边能抓到的一切——酒瓶、碗碟,
甚至一个铜烛台——疯狂地朝我砸过来!
酒瓶在我肩头碎裂,浑浊的酒液混着尸水流下。
碗碟砸在槐木假肢上,发出叮当脆响,碎裂开来。
沉重的铜烛台砸中了我的左臂,发出骨头断裂般的闷响,
那条手臂不自然地垂落下去,
但我的脚步,依旧没有丝毫停顿……
猩红的裙裾拖过翻倒的酒席,
沾染上油腻的汤汁和碎裂的瓷片。
腐臭的气息如同死亡的宣告,步步紧逼。
混乱的厅堂一角,靠近一根巨大的蟠龙金柱的阴影里。
陈三槐和黑袍人都无声无息地蛰伏着。
尤其是父亲陈三槐,
他瘦小的身体几乎与柱子后面浓重的黑暗融为一体,
只有那双眼睛,在阴影里闪烁着一种近乎癫狂的病态的兴奋光芒,如同两簇跳动的鬼火。
他死死盯着场中的混乱,
盯着张阎山那狼狈逃窜、恐惧到极点的丑态。
看到子弹射入我身体却毫无作用时,
他枯树皮般的脸上肌肉抽搐着,喉咙里压抑地笑声,
那笑声里充满了扭曲的快意和刻骨的怨毒。
倒比我还恐怖几分。
他枯瘦的手指死死抠着冰冷的柱子,
指甲刮擦着上面的金漆,发出细微刺耳的声响。
“好…好…胭儿…好样的…”
他无声地翕动着嘴唇,
浑浊的老眼里闪烁着大仇即将得报的狂喜,
浑浊的泪水和浑浊的涎水一起,
顺着他深刻的皱纹蜿蜒流下。
他仿佛已经看到张阎山被活生生剥下那张人皮的景象,
而黑袍人看见父亲这个样子,也咧嘴一笑,
眼光中闪烁着暗芒,
这将是他此生最完美的“作品”……
而就在此时,
场中的情势突变!
张阎山被逼到了墙角,退无可退。
身躯因为极度的恐惧而剧烈颤抖,
脸上涕泪横流,屎尿的恶臭混合着尸臭,令人窒息。
他那双被恐惧彻底攫住的三角眼,
在死亡的巨大压力下,
竟猛地瞥见了柱子阴影里那张因狂喜而扭曲的脸——陈三槐!
“是你!老棺材瓤子!!”
张阎山如同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爆发出垂死的、撕心裂肺的嚎叫,声音尖利得变了调,
手指颤抖着指向阴影,
“是她爹!是这老东西搞的鬼!抓住他!抓住那个老棺材瓤子!!”
这声嘶吼,如同惊雷,瞬间穿透了厅堂的混乱!
所有还在尖叫逃窜的人,动作都出现了一刹那的凝滞。
无数道惊骇、恐惧、难以置信的目光,
如同冰冷的探照灯,
齐刷刷地聚焦到那根蟠龙金柱的阴影下!
陈三槐脸上那病态的狂喜瞬间冻结,
随即被巨大的惊愕和恐慌取代。
而之前还在他身旁的黑袍人却猛然消失不见。
此时的陈三槐已经愣住了。
黑袍人不是已经布置了阵法掩盖了他们的气息吗?
但由不得他多想,
此时的他也只能像一只暴露在强光下的老鼠,
猛地缩紧了身体,下意识地就想往更深的黑暗里退去。
然而,已经晚了。
我的动作,在张阎山指向阴影的瞬间,也骤然停滞。
有人在指示我……控制我……
而我那颗空洞的 一直死死锁定着张阎山的右眼,缓慢僵硬地,转动了。
最终,那死寂的目光,如同两柄淬了冰的钝刀,
越过混乱的人群,越过翻倒的桌椅,
越过弥漫的尘埃和浓烈的尸臭,
精准地,钉在了柱子后面,
那个因暴露而惊恐失措的枯瘦身影上。
陈三槐。
我的“父亲”。
时间,仿佛被冻结。
满堂的尖叫、哭喊、奔逃声,
在那一瞬间,都诡异地遥远、模糊下去,
如同隔着一层厚厚的、粘稠的血幕。
只有陈三槐那张在阴影与灯光交界处,
因极度惊骇而彻底扭曲的脸,
清晰地烙印在我浑浊的视野里。
他那双浑浊的老眼里,方才还燃烧着的、大仇得报的狂喜火焰,
如同被一盆冰水当头浇下,
瞬间熄灭,只剩下无边无际的、冰冷的恐惧和难以置信。
他枯瘦的身体筛糠般抖动着,下意识地向后缩,
脊背紧紧抵住冰冷的蟠龙金柱,
仿佛想将自己嵌进那坚硬的木头里。
我没有任何表情,
只有那空洞的右眼,一眨不眨地“看”着他。
然后,我动了。
不再理会角落里那个已经吓瘫、裤裆再次湿透的肥胖目标。
我僵硬地,如同一个被无形丝线操纵的木偶,缓缓地转过身。
沉重的、沾满油污和碎瓷片的猩红裙裾,在地毯上拖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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槐木假肢垂在身侧,惨白的木指微微屈伸,
关节发出轻微的“咔哒”声。
一步,一步,一步。
我朝着柱子后面的陈三槐走去。
步履依旧滞涩,却带着一种令人窒息的、无法逃避的必然。
每踏前一步,
他身上那股浓烈的、混杂着劣质烟草、陈年棺木和……亲手炮制尸体的独特气息,
就更加清晰地钻入我早已死去的、却被他强行唤醒的“感官”。
“胭…胭儿?”
陈三槐的声音抖得不成样子,破碎不堪,
带着浓重的哭腔和绝望的乞求,
“是…是爹啊…胭儿…你看清楚…是爹啊…”
他徒劳地伸出手,枯树枝般的手指在空中徒劳地抓挠着,
仿佛想抓住什么依靠。
我没有任何回应。
空洞的右眼,只映着他那张惊恐放大的脸。
距离在无声地缩短。
逃窜的宾客们惊恐地避开这条诡异的路线,
远远地挤在墙边或门口,如同看着一场来自地狱的献祭。
终于,我停在了陈三槐面前。近在咫尺。
他背靠着冰冷的柱子,退无可退,
整个人抖得像秋风中的最后一片枯叶。
浑浊的老泪混着鼻涕糊了满脸,顺着深刻的皱纹往下淌。
他仰着头,绝望地看着我这张腐烂不堪的脸,
喉咙里发出绝望的抽气声。
我缓缓地,抬起那只完好无损的左手。
那是一只属于年轻女子的手,
皮肤却呈现出死气的青灰色,指甲缝里嵌着黑色的污垢。
冰冷,僵硬,毫无活人的温度。
这只冰冷的手,带着一种不容抗拒的力量,
越过陈三槐剧烈颤抖的肩膀,伸向他的脖颈后方。
陈三槐的瞳孔骤然收缩,他脸上的恐惧瞬间达到了顶点,
身体猛地一挺,似乎想挣扎,
却被我的力量死死按在柱子上,动弹不得!
“不…不!胭儿!我是爹!我是你爹啊!!”
他发出凄厉到变调的哀嚎,
声音里充满了被至亲背叛的绝望和深入骨髓的恐惧。
我当然知道……
可是现在的我没有感情……
也早已不是人了。
鬼怪对于至亲之人的血总有种奇特的念想。
似乎能让我变得更强。
可我怎么知道的呢?
是出于本能还是那个黑袍人,我不清楚。
而在此时,我终于触碰到了他脖颈后方那松弛、布满褶皱的皮肤。
触感粗糙而脆弱。
就在我冰冷的手指,
如同五根铁箍,死死扼住陈三槐那枯槁脖颈的瞬间——
一滴粘稠冰冷的液体,毫无征兆地,
从我那只空洞腐烂的右眼窝深处,缓缓地滑落下来。
它沿着我青灰色、布满尸斑的脸颊,
拖出一道蜿蜒湿冷的痕迹,混着不断渗出的污浊尸水,
最终,“啪嗒”一声,沉重地滴落在我猩红嫁衣的肩头,
晕开一小片更深的、令人心悸的暗红色。
那液体,浑浊,粘腻,
带着尸水特有的腥腐气味,却又似乎…比纯粹的尸水,
更浑浊一些,更沉重一些。
陈三槐的哀嚎和挣扎,在这一滴液体滴落的刹那,
如同被无形的利刃切断,戛然而止。
他浑浊的老眼猛地瞪大到了极限,眼球暴凸,
死死地盯着我脸上那道冰冷的泪痕,
又难以置信地、缓缓移向我那只依旧空洞、却淌出“泪”的右眼。
他的脸上,所有极致的恐惧瞬间凝固,
然后被一种更深沉、更复杂的东西取代——
是惊骇?是茫然?
还是…一丝荒谬绝伦的、迟来的悔悟?
时间,仿佛被这滴冰冷的“泪”冻结了。
我扼住他脖颈的槐木假肢,五根尖锐的指端,
如同五柄冰冷的手术刀,
在他颈侧松弛起皱、布满老人斑的皮肤上,
试探性地、轻轻地划过。
锋利的木尖并未立刻刺入,
只是留下几道细微的、几乎看不见的白痕,
带来一阵冰冷的、预示着剧痛的战栗。
随着这滴泪的落下,
我发觉我变得更强了,我能开口说话了。
沙哑破碎的声音,如同砂砾在朽木上摩擦,
在这死寂的角落响起,
清晰地钻进陈三槐的耳朵,
钻进每一个僵硬如雕塑的宾客耳中:
“爹…您的手艺…真好…”
那冰冷的木指,微微加力,
尖端刺破了他颈侧最薄弱的皮肤表层,
一丝鲜红的血珠,极其缓慢地渗了出来,
在惨白的槐木和青灰的死皮映衬下,刺眼得如同朱砂。
“…剥皮…”
声音顿了顿,带着一种令人骨髓冻结的“求知欲”。
“…该从哪儿…开始?”
……
“胭…胭儿…”
他艰难地、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喘息着,
声音微弱如同蚊蚋,带着浓重的血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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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欢诡异游戏,开局变成清纯人偶请大家收藏:()诡异游戏,开局变成清纯人偶全本小说网更新速度全网最快。“爹…爹错了…爹不该…不该把你…从土里…刨出来…不该…把你…炼成…这样…”
大颗大颗混着血的泪珠滚落,
“爹…只是想…给你…报仇…爹…舍不得…你走啊…”
他的声音越来越低,抓住我袖口的手,力气也在飞速流逝。
那只枯手无力地滑落,只在猩红的嫁衣袖口上,
留下几道刺目的、蜿蜒的血指痕。
就在他手指滑落的瞬间!
那只一直垂落在我身侧的、被铜烛台砸断的左臂,
那条属于“胭儿”本体的、青灰色的、早已死去的胳膊,
突然以一种极其诡异的角度抬了起来!
动作僵硬,却又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决绝……
冰冷僵硬的手指,如同五根冰冷的铁钩,
猛地抓住了陈三槐那只滑落下去的、沾满血污的枯手。
陈三槐浑身猛地一震!
濒死的眼睛难以置信地瞪大!
那动作,不像攻击,更像…一种最后的、冰冷的挽留?
与此同时,扼住他脖颈的槐木假肢,动了!
带着一股沛然的、非人的、冰冷刺骨的怨毒与恨意。
五根槐木指端如同五柄骤然发力的铁钳,猛地向内侧收拢!
力量之大,远超之前!
咔嚓!
一声清脆的骨骼碎裂声,清晰无比地炸响在死寂的厅堂。
陈三槐的惨嚎如同被利刃斩断,戛然而止。
他暴凸的眼球瞬间失去了所有光彩,
头颅以一个极其不自然的角度软软歪向一边,
被槐木假肢死死掐住的脖颈处,皮肉连同碎裂的喉骨,
被蛮横地捏成了一个血肉模糊的凹陷。
他的身体剧烈地抽搐了几下,如同离水的鱼,
随后彻底瘫软下去,只剩下那槐木假肢依旧如同铁铸般,
死死扼住那已经失去生命的枯瘦脖颈。
我那只浑浊的右眼,空洞地“看”着陈三槐瞬间失去生机的脸。
那张脸上,最后凝固的表情是一种极致的痛苦,
混杂着一丝茫然的惊愕,
以及…一丝难以言喻的、凝固的悲凉。
抓住他枯手的青灰色左手,缓缓地、极其僵硬地松开了。
那只枯瘦染血的手,无力地垂落下去,像一段被抛弃的朽木。
槐木假肢依旧扼着尸体,纹丝不动。
整个张府大厅,陷入了一片死寂。
比之前任何时刻都要深沉、粘稠的死寂。
只有烛火燃烧偶尔发出的噼啪声,
以及远处角落里无法抑制的,
压抑到极致的抽泣和牙齿打颤的声音。
粘稠、浑浊的黑色尸水,
混合着陈三槐颈间涌出的、尚未冷却的鲜红血液,
不断地从槐木假肢与皮肉的缝隙间渗出,
沿着惨白的木头纹理向下流淌,滴滴答答,
落在我脚边猩红的地毯上,
晕开一片不断扩大的、暗沉污秽的湿痕。
那湿痕的形状,在摇曳的烛光下,
竟隐隐像一朵诡异盛开的、猩红与墨黑交织的彼岸花。
我好像又变强了……
不知过了多久,也许是一瞬,也许是永恒。
我缓缓地,极其缓慢地,
松开了扼住陈三槐尸体的槐木假肢。
那具枯瘦的身体失去了支撑,
如同一个被抽掉骨架的破布口袋,
软软地顺着冰冷的蟠龙金柱滑倒在地,发出沉闷的声响。
头颅以一个怪异的角度耷拉着,
断裂的脖颈处血肉模糊,触目惊心。
我的身体,这具由槐木与腐尸拼凑而成的躯壳,
在原地僵硬地站立着。
猩红的嫁衣被尸水、血污和油腻的菜汤浸染得一片狼藉,
那只空洞的右眼,茫然地对着前方翻倒的桌椅和狼藉的杯盘,
里面映不出任何景象,
只有一片凝固的、深不见底的死寂。
随后我又本能的解决了张阎山和还未完全逃离的宾客。
下一秒就来到了黑袍人的身旁。
他很是赞赏的夸奖着我,
可我却说不出一句话……
我的意志在背叛我,我好像应该叫他主人……
对我说要把我打造成他最完美的作品,
而他做的第一件事就是让我去吸收各种男人的精气阳气,
从而幻化出类人的血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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