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道修神 第94章 灵觉破晦

月漓心中震动！夏灵描述的，绝非寻常孩童的臆想！那黑色如烟的异动，那裹挟着万千哀鸣的阴冷，字字句句都与杨欢此前感知到的北方异象隐隐呼应。她不敢有半分耽搁，指尖迅速掐了个凝神诀，闭上双眼，以心神为桥，将夏灵所言一字不落地禀报给了正在神国深处温养神格的杨欢。

就在心神联系刚刚建立起来的时候，杨欢强大而浩瀚的神念如同皎洁无暇、温柔似水的月华一般倾洒而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瞬间降落在了元君祠宽敞明亮的庭院中央。这道宛如清辉般纯净透明的神念并没有给人带来丝毫沉重压抑的威压感，它就像是一阵和煦温暖的春风轻轻拂过面庞一样，无比柔和且细腻地将夏灵整个人都紧紧地包围其中，并开始全神贯注、一丝不苟地仔细查探起她身体内部正在缓缓流动运转的那些珍贵稀有的灵蕴以及刚才所成功捕获到的那个极其微弱但却又清晰可辨的感知印记来。此时此刻的夏灵突然间感觉到有一股仿佛能够驱散世间一切寒冷和黑暗的暖洋洋的奇异气息正源源不断地从四面八方涌过来并迅速地将自己彻底淹没吞噬掉，之前那种犹如万箭穿心般深入骨髓的刺骨寒意眨眼间就消失得无影无踪了！于是乎，满心欢喜的她情不自禁地慢慢抬起头来，恰好与杨欢那对闪烁着点点笑意、充满慈爱关怀之意的深邃眼眸不期而遇。刹那间，一直以来因为紧张害怕而绷得紧紧的那张稚嫩可爱的小脸蛋儿也逐渐变得放松下来，并且还露出了一个天真无邪、令人心动不已的甜美笑容呢……

果然，在夏灵那纯净无瑕的灵蕴感知中，北方那片被薄雾隔绝的区域，竟呈现出一幅截然不同的景象——并非具体的山川草木、妖邪形貌，而是一种纯粹的“意”与“象”的交织：一片浓得化不开的“晦暗之潮”在极北之地缓慢蠕动，那潮水翻涌间，裹挟着无数微弱却凄厉的“灵”的哀鸣，绝望与阴寒如同跗骨之蛆，顺着感知的丝线悄然弥漫。

这景象，连杨欢都未曾直接“看”到！她的神念虽强，却受限于神只感知的固有边界，对这种潜藏于气运与灵魂缝隙中的“虚象”，远不如夏灵的先天灵蕴之体敏锐。毕竟，夏灵的灵蕴与生俱来，未经任何法门雕琢，纯粹得如同一张白纸，反而能捕捉到那些被世俗规则与神格壁垒过滤掉的细微异动。

“夏灵，别怕。”杨欢温和的声音如同春风拂过，轻轻抚慰着小女孩微微颤抖的肩膀，“你看到的是很远很远的地方可能发生的事情。你能感觉到它，是因为你很善良，很纯净。这是娘娘交给你的一个重要‘任务’，以后如果再有这种感觉，要立刻告诉娘娘或者月漓姐姐，好吗？”

夏灵望着杨欢眼中的郑重与温柔，用力点了点小脑袋，原本因恐惧而泛红的眼眶渐渐明亮起来，小脸上露出被委以重任的郑重神色：“嗯！夏灵记住了！帮娘娘看家！”

杨欢心中豁然开朗。夏灵的这份天赋，或许正是应对北方潜在危机的关键！在此之前，她虽察觉到北方的异常，却始终如同雾里看花，无从下手，而夏灵的灵觉，恰恰是刺破这片迷雾的利刃。她不再仅仅将夏灵当作需要庇护的孩童，而是开始有意识地引导和开发她的这份天赋。她让月漓从神祠的宝库中找来一些蕴藏着纯净灵气的水晶、玉石，这些器物温润平和，最适合滋养灵蕴、稳定感知。杨欢亲自教导夏灵，如何通过触摸这些水晶玉石静心凝神，如何将那种模糊的、难以言喻的感知，尝试着用语言或图画“描绘”出来。起初，夏灵的描述不过是杂乱无章的光影和零碎的情绪，时而说“黑色的烟更浓了”，时而说“哭声变多了”，毫无规律可言，但随着日复一日的练习，夏灵的描述渐渐清晰起来，甚至能大致判断出那“晦暗之潮”波动的强弱趋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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