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我吃汤圆飞升这件事 第8章 出师，奔赴下一段旅程

黑市归来，山洞里的气氛有些微妙。暴山得了冰心玉魄，心情不算太坏，但对林晓晓那“野性拍击”造成的破坏（主要是吓跑了潜在顾客和差点拆了奇珍阁帐篷）依旧耿耿于怀，训斥起来更是变本加厉。

“控火！控火！老子说了八百遍！你那手是借来的着急还吗？灵力运转比老牛拉破车还费劲！”暴山盯着林晓晓面前再次焦黑冒烟的锅底，唾沫星子几乎要溅到她脸上。

林晓晓耷拉着脑袋，手里捏着刷锅的鬃毛刷，有一下没一下地刮着锅底的黑灰，心里却在反复回味黑市斗味台和反击黑煞帮时那股灵力喷涌的感觉。那种一拳一掌、力量毫无保留倾泻而出的畅快感，比跟这口破锅较劲舒服多了。

“还有你！”暴山炮口转向楚悠悠，“调和！调和不是让你当老好人！该烈的时候要烈，该狠的时候要狠！你这温吞水，炖出来的东西能有什么劲儿？！”

楚圆圆（楚悠悠的化名）捧着一锅刚刚调好、香气清淡的灵草汤，被吼得缩了缩脖子，小声辩解：“我、我觉得这样更能激发食材本身的回甘……”

“甘个屁！”暴山毫不留情，“修仙界弱肉强食，你这性子，出去被人卖了还帮人数钱！”

最后，他看向苏寒霜。苏寒霜面前摆着一盘处理得无可挑剔的“清蒸玉脂鱼”，鱼肉嫩白如脂，仅以几丝姜葱点缀，最大程度保留了食材原味，火候精准到毫巅。

暴山盯着那盘鱼看了半晌，才哼出一句：“……匠气太重！完美得不像人吃的！美食要有烟火气，要有意外之喜！你这跟炼丹有什么区别？”

苏寒霜眼神平静，并未反驳，只是默默拿起筷子，夹了一块鱼肉放入口中，细细品味，似乎在思考“烟火气”和“意外之喜”的定义。

林晓晓看着暴山鸡蛋里挑骨头的架势，忍不住小声嘀咕：“暴师傅，您这标准，比天元宗入门考核还变态……”

“你说什么？！”暴山耳尖，猛地扭头。

“我说您教导有方！用心良苦！”林晓晓立刻换上谄媚笑脸，手里的刷子挥舞得更卖力了，锅底灰蹭了一脸。

暴山瞪了她一眼，没再追究，只是烦躁地挥挥手：“行了行了！看见你们就烦！收拾东西，准备滚蛋！”

三人皆是一愣。

“暴师傅，您……要赶我们走？”楚悠悠怯生生地问。

“第一阶段算你们勉强过关，老子这儿没那么多闲米养你们这些半吊子！”暴山没好气，“修仙之路，师父领进门，修行在个人！该教的老子教了，能领悟多少，看你们自己造化！”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三人，语气稍微缓和了一丝丝（几乎可以忽略不计）：“出去历练，别丢老子的人。遇到解决不了的麻烦……报老子名号估计也没什么用，自己机灵点！”

这是……出师了？林晓晓有些恍惚。虽然天天被骂得狗血淋头，但突然要离开这个充满焦糊味、古怪食材和暴躁吼声的山洞，竟有点……不舍？

“临走前，再考你们一次。”暴山指着角落里一堆他们之前练习时剩下的、品相不佳或灵气斑驳的“边角料”食材，“用这些东西，做一顿能让老子……嗯，能填饱肚子的饭。做完了，就滚吧。”

这要求，听起来简单，实则极难。那些边角料，要么老韧，要么苦涩，要么灵气冲突，寻常厨子见了都得摇头。

苏寒霜率先行动起来。她挑了几块带着血筋、肉质粗硬的兽骨，几颗灵气萎靡、表皮发皱的苦芥菜，还有一小把几乎失去光泽的“碎星米”。她将兽骨以寒冰灵力反复震击，将其内部结构破坏软化，再辅以文火慢炖，竟熬出了一锅骨酥肉烂、汤色却意外清亮的底汤。苦芥菜被她用特殊手法挤压出苦涩汁液，只留其清韧口感，与泡发的碎星米一同投入汤中，最后撒上一点点从黑市换来的、带着烈性的七星椒粉末。一锅看似朴实无华，实则处处透着巧思与精准控制的“苦芥碎星粥”完成了。

楚悠悠则选了一些干瘪的灵菇、几根纤维粗糙的土参，还有一小块带着腥气的兽油。她将兽油以温和木灵力慢慢炼化，去除腥气，只留醇厚油香，再用这油慢慢煸炒处理过的灵菇和土参，激发其最深处的醇厚本味，最后加入清水，咕嘟咕嘟炖成一锅香气扑鼻、味道层次却异常温和融洽的“素烩”。她甚至用最后一点灵蜜，调和了那些干瘪灵菇自带的一丝酸涩。

轮到林晓晓。她看着剩下那堆真正的“垃圾”——几块颜色发暗、疑似变质的兽肉，一把快失去水分的、辣味刺鼻的“火焰草”，还有几颗硬得像石子的不知名灵豆。

她挠了挠头。精细处理？不存在的。她拎起那几块变异兽肉，依旧是老方法，灌注灵力，抡起拳头“砰砰”几下，不过这次力道控制了些，只将肉质捶松，并未砸烂。火焰草被她胡乱切碎，灵豆直接扔进平底锅，加上水，点火！

这一次，她没有像以前那样狂野地注入灵力，而是回忆着“野性拍击”时那种将力量凝聚于一点、瞬间爆发的感觉，尝试着将木火灵力约束成一股相对集中的洪流，猛地冲入锅底阵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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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焰骤然腾起，却不像以往那样四处乱窜，而是紧紧包裹住锅底，高温瞬间笼罩所有食材！锅内汁水剧烈沸腾，发出嗤嗤声响，那几颗硬邦邦的灵豆在狂暴的热力下竟然率先裂开，释放出淀粉。发暗的兽肉在高热中快速收缩，捶打过的纤维锁住了内部残存的汁水。火焰草的辣味被彻底激发，却并非刺鼻，而是融合进了汤汁里，形成一股霸道的辛香。

她没有加任何调味，全靠食材本身和那股蛮横的火力。

片刻之后，火焰熄灭。林晓晓掀开锅盖。

锅里是一滩……颜色深褐、卖相依旧粗犷的糊状物。看不出肉，看不出菜，只有一股极其浓烈、混合着焦香、肉香、豆香和烈火般辛香的味道，野蛮地扩散开来。

暴山皱着眉，先尝了苏寒霜的粥。入口清苦，回味却带着芥菜的清韧和星米的嚼劲，一丝恰到好处的辣意点睛，将味觉彻底唤醒。他点了点头，没说话。

又尝了楚悠悠的素烩。味道醇厚温和，各种食材的本味融合得天衣无缝，暖流入腹，极为熨帖。他再次点头。

最后，他看向林晓晓那锅不可名状之物，犹豫了一下，还是舀了一勺。

入口的瞬间，暴山的眉头狠狠拧在了一起！那味道太霸道了！粗糙，狂野，像是一记重拳砸在味蕾上！但奇异的是，这种粗暴的冲击之后，那被高温瞬间锁住的肉汁、裂开的灵豆带来的粉糯、以及火焰草燃烧般的烈性，竟形成了一种极其鲜明、充满原始力量感的味觉体验，谈不上精细，却莫名地……勾人食欲？尤其对于他这种口味偏重的人来说。

他沉默地吃了小半碗，放下勺子，看着眼前风格迥异的三个“弟子”，半晌，才粗声粗气道：“……马马虎虎，不算糟蹋东西。”

这就是最高的评价了。

他挥挥手，像赶苍蝇一样：“行了，滚吧滚吧！记住老子的话，厨艺如修行，永无止境！别死脑筋，但也别走邪路！”

三人对着暴山，郑重行了一礼。这段时间，虽然挨骂最多，但收获也着实不小。

离开山洞，重新呼吸到外界的新鲜空气，三人都有种恍如隔世之感。

“我们现在去哪儿？”楚悠悠看着茫茫山林，有些迷茫。

林晓晓摸了摸怀里小心存放的冰心玉魄、七星椒种子和幻心菇，又感受了一下体内那丝似乎驯服了一点的暴躁灵力，眼神坚定起来：“先找个安全的地方，消化一下这段时间的收获。然后……”

她抬起头，望向远方，那里是系统地图上，代表灭世魔尊君临的那个若隐若现、暂时处于稳定状态的金色光点。

“然后，去找那个‘独特’的道友，进行第二次……友好交流。”

苏寒霜闻言，默默从储物袋里拿出了一块用干净叶片包裹好的、她之前私下练习时制作的、品相完美的“烈焰焚情鸡”肉排，眼神里闪烁着对下一次“美食邂逅”的期待。

楚悠悠看着一个摩拳擦掌准备去“物理交流”，一个面瘫着脸准备去“投喂交流”，叹了口气，认命地开始检查储物袋里的调料和解毒丹。

她们的历练，或者说，征服灭世魔尊（的胃）之路，才刚刚开始。而前方，显然还有更多的“惊喜”（和黑店）在等着她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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