广寒遇仙记 第101章 月宴联诗叙清欢

《簪引月华：文波的广寒梦》

鹧鸪天·月殿联诗

桂酒倾杯浸月华，云裳执盏映流霞。

谪仙落笔惊鸿影，寒士吟章动玉芽。

分雅韵，试新茶，红尘风物入仙家。

今宵共醉琼霄境，何必人间觅浮槎。

玉阶沁桂香，月殿漫清辉。新设的素锦席位与皎皎月华相映，竟比人间最精致的绣品更显空灵。文波提着竹编茶笼从殿后转出，篾隙间还沾着新采的桂瓣。他缓步至嫦娥身侧，指尖掠过她垂落的云袖，声如春溪漱玉：“阿娥，这是前日在南山涧畔采的金桂，文火慢焙三日，最宜解酒润喉，正可配八戒兄的桂花酿。”

嫦娥接过茶笼，竹篾凉意沁入指尖，眼波却漾开暖意，纤指轻轻抚过文波手背：“总记得我畏寒忌烈。”说着示意仙娥取来越窑青瓷，将蜷曲的桂叶投入盏中。玉露倾注的刹那，浅金茶汤渐次晕开，桂香混着茶气氤氲升腾，竟让殿外千年月桂都失了颜色。

李白见状“唰”地展扇，目光掠过二人交叠的衣袖，朗笑破开云霭：“好个举案齐眉！适才烈酒穿肠，正需清茶涤荡。某得一句上联，诸君可愿续貂？”玉扇轻叩案几，声若碎玉：“玉露烹茶，桂叶浮香凝月魄。”

柳宗元应声搁盏，青衫拂动间已有桂瓣落于袖上。他凝望殿外纷飞花雨，含笑应和：“太白此联空灵毓秀，当以醇醪相酬——金樽酌酒，花痕浸色醉云魂。”

“妙极！”八戒抚掌大笑，九齿钉耙震得琉璃盏叮当作响，“柳先生这‘醉云魂’三字，比老猪只会嚷‘痛快’雅致多矣！”

文波摩挲茶笼竹篾，忽忆昨日人间秋色——芦雪翻浪，残阳熔金，溪光碎作万千星辰。他望向庭中月桂轻声道：“晚辈借凡间景致续韵——苇溪映霞，金波漾碎秋光影。”

李白眼中星芒骤亮，折扇遥点文波：“‘漾碎’二字神来之笔！秋光潋滟竟胜月魄清华。某再续联句，还君红尘月色——松巅挂月，银辉洒遍夜山形。”

柳宗元拈起案上桂瓣，目光掠过逗弄玉兔的傻子，温声接续：“太白写尽山月孤清，某便补人间烟火——柴门映竹，疏灯漏影添家味。”

嫦娥浅啜茶汤，见文波正凝望自己，梨涡浅现柔波：“妾身亦得一句，说眼前光景——月阶伴兔，软糕分食暖人心。”

“嫦娥姐姐最是贴心！”傻子鼓着腮帮含糊欢呼，糕屑沾了满袖，“我见小天姐姐采桂时，香云都落进袖里啦！我对——竹篮拾瓣，纤手拈香藏袖底！”

满座粲然间，吴刚偷觑身旁小天——少女正垂首捻袖，耳尖绯红胜似殿外霞光。他喉结微动，斧柄上的旧茧轻轻摩挲：“某不善文墨，唯存真心——斧柄悬囊，素盒收芳待故人。”

语如石落静湖，小天倏然抬眸，与吴刚视线相缠的刹那又慌忙垂首，颊边红云竟染得月殿生春。嫦娥会心一笑，将青瓷茶盏推至二人面前：“吴刚此心可鉴日月。小天尝尝这茶，文波特为我焙制，你也品品其中心意。”

小天捧盏如掬暖玉，眼波却总飘向吴刚腰间——那锦盒缠枝桂纹，正是她前日多看了两眼的样式。清茶入喉，甘甜竟沁入心脾。

李白忽携酒跃至庭中，举杯邀月：“如此良辰，何不共赋《广寒宴月诗》？某抛砖引玉——”清越之声穿云裂石：“广寒秋宴敞云扉，桂酒飘香绕玉墀。”

柳宗元负手临风，望尽天涯云海：“仙客乘云携雅韵，诗人把盏赋清词。”

文波步至月华深处，眸映万家灯火：“苇溪映霞秋光碎，松巅挂月夜山奇。”

嫦娥轻挽文波臂弯，云袖拂过阶前玉兔：“兔伴月阶分软糕，人随桂影话相思。”

吴刚握紧斧柄，声沉如磐：“盒藏芳瓣待相聚，袖拢余香盼后期。”

小天指尖轻颤，茶汤微漾：“竹篮拾得秋光好，愿与君同赏此期。”

傻子蹦跳着挤到众人中间，糕屑簌簌而落：“我对——傻子捧糕笑开口，大家永聚不分离！”

满庭欢声中，李白轻拍文波肩头：“痴语见真淳。文波兄不妨替他润色，为此宴作结？”

文波环视四周——嫦娥目含秋水，太白逸兴遄飞，柳子温润如玉，吴刚小天情愫暗涌，连八戒都望着月轮若有所思。他执起嫦娥柔荑，朗声吟道：“凡尘纵有千般好，不抵今宵共月辉。”

“善！”李白仰首尽饮囊中琼浆，“此句当铭刻月殿！往后岁岁今朝，便是我等‘共月之约’！”

八戒拍腹应和：“老猪定携高老庄八珍宴来！酱肘蹄髈配阿娥仙茶，管叫神仙也垂涎！”

柳宗元捻须轻笑：“下次带顾渚紫笋，与文波兄煮雪烹茶，再续诗缘。”

文波感受着掌心温度，见月华流转于众人笑靥，忽觉广寒宫阙竟比人间更暖。他替嫦娥斟满茶盏，语声溶入桂香：“原是因你们在，这清冷月宫才有了温度。”

风过回廊，万千金桂簌簌而落，缀满云鬓青丝，嵌进诗行墨韵，将此刻温柔镌刻成永恒。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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