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场：请叫我首长，我太想进步了 第5章 层层压力

对李主任“善意的提醒”，沈炼哼哼唧唧的点了头，只能说这是上级安排的工作，李主任自然知道沈炼是徐涛的人，便提醒他不要自己被当成了人情就走了。

李主任走后，烟灰缸里，沈炼又掐灭了一颗玉溪烟头，不多时，二科科长图海闪身进入，看到眉头紧锁的沈炼，刚想汇报一下工作进展。

电话猛然响起，接电话时，沈炼的态度柔和不少，连连称是，挂断电话后，图海就问：

“头儿，有压力？”

“嗯，这打电话的都已经是第三波来‘关心’案情的人了，刚才是渤北公安局的常务副局长马向东副局长打来的电话，要求我们尽快给出结案报告，看来是对我们大案处很不满意。”

“他，他说什么了？”

“他指示我们要按照现有的法律证据来结案，给社会一个答复，这已经一周了，时间不短了。”

图海没再吭声，领导的意思还是比较明确的，那就是案子的调查差不多，不要再继续下去了，“可以按‘自杀’了结。”

沈炼也没说话，他慢步走到窗边，楼下院子里停着的是属于不同领导的座驾，想了一下，他突然想出了一个主意：

“这样吧，图海，结合现在的证据，把韩洁案的卷宗，整理一份‘初步调查报告’”

“初步调查报告，头儿？这是什么意思？”图海不解。

“初步调查报告就是一份报告，他们要报告，我们就给。这个事情你去落实，安排处里的其他同志就行，咱们处里不是有几个同志也支持自杀的结论吗？让他们也参与到初步报告的撰写中。”

沈炼说这话的时候眼神锐利，就像在山阳县里对付那些大佬也不屈服一样。

他冷然道：“你在报告里不要把现场勘查发现挣扎痕迹，以及死者体内检出镇静剂等真实案情说出去，只是说目前尚有不明之处，因为没有找到韩洁是怎么抵达的西郊公园，缺乏行踪路线，所以关键证据链存在缺失，暂无法排除他杀可能，另外就韩洁自杀时遗漏在现场的遗书，还有部分内容需要核实，特别涉及到一些重要岗位的人员，请上级单位核实，是否建议继续深入侦查。”

图海立刻明白了，这是转退为进的一种高招，相当于是把皮球丢给其他人来处。

的确，韩洁的遗书确实证明了“她想在烈火中自杀，洗涤罪恶灵魂”，但并不代表韩洁遗书中所说的其他内容不需要核查。

如果上级领导不允许继续调查，那就更说明实际情况，如果同意调查，就韩洁上面交代的这些名单，沈炼还真想去挨个问话调查。

所以，这份报告看似配合，实则是一封更有意思的“皮球”。

让挑刺的人自己来决定，反倒是让这些挑刺的人自己先蹦出来。

又明确告诉一些不明就里的人，不要瞎干预。

果然，这报告递交后，来自一些老同志、相关兄弟单位和老领导之间的“关心”电话少了。

可没想到的是，两天后，一个更直接的电话打了进来。

电话不是别人，而是渤北市公安局的一把手季一鸣，语气带着不容置疑、说一不二的权威：

“沈炼，你们怎么搞的？这都快两周了，韩洁那个案子还没出一个结论，现在社会影响很不好！市委市政府那里，我怎么向领导交代？

这件案子本来就是我们渤北市局来负责的，现在自杀事实清楚，证据也很充分了嘛！你们省厅大案处也没有什么特别的突破性进展，那就抓紧时间，按程序结案嘛，不要悬在空中，让我们很为难！搞得我们市局很被动啊！”

季一鸣的话非常不客气，他长期在公安系统领导岗位工作，脾气自然不好，上来就是劈头盖脸的质问，沈炼几乎可以想到，如果在面对面，姓季的一定会把口水喷到自己脸上。

不过尽管如此，沈炼还是压着脾气，握着话筒，语气恭敬的道：

“季副市长，您的指示我明白。可是我们也很难办呀，

我们刚收到省厅法医中心的复核报告，虽然确认韩洁呼吸道内有大量烟尘，属于生前烧死。但有群众提供过一条新线索，说案发前看到有可疑车辆在现场出现，我们是想把韩洁生前的活动轨迹搞清楚，不然在这种情况下仓促结案，要是将来真凶落网，这不就处于被动局面了吗？”

“什么线索？你们调查出来了什么？”

“季副市长，您也是老公安了，这办案纪律您比我懂，您看您是不是联系一下徐局，你们领导之间决定了，我们就更好做下面的工作，我们也是按照命令来做工作。”

沈炼的话不软不硬，直接表明了自己的态度，我不同意你的意见，你的想法和指示对我没用。

我是省厅刑侦局的人，不是你渤北市局的人，有问题的话你直接找徐涛去。

但沈炼也不敢把话说得太直，这季一鸣同样是省厅党委委员，还是渤北市的副市长，说不定哪天就跑到省厅当上一把手了。

但起码现在，他沈炼还是要坚持原则的，该怼领导，还是不能太客气。

当然，他巧妙地搬出了 “省厅复核” 以及什么“群众线索”作为不能立刻结案的理由。

电话那头沉默了片刻，只留下一句：“好，你自己看着办！”便挂断了电话。

沈炼放下电话，掌心有汗。

他不知道徐涛还能不能顶住了压力，但他自己要为图海争取宝贵的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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