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男人的欲念。
温言不知。
她轻阖着眼,声音里带着很淡很淡的哭腔:“哥哥,我想外婆。”
周易僵住。
皱眉凝视她。
以后,不可能再做她的哥哥,但她伤成这样,他舍不得动她。
直起腰,压下胸中那股汹涌情意,声音不自觉都缠绵了些:“就为这个哭?”
温言嗯了声。
周易不觉松了口气,不是怕他就好说。
“等你伤好一点再回去。”
“五年了。”
温言还是忍不住哭出来,“母亲不允我回苏州,还换了外婆的电话。”
“温以棠是这么对你的?”
周易沉眉,“为什么不告诉我?”
温言当然想过找他。
可他在国外学校受军事管制,通讯不便,而且他刻意的疏远,也让她不敢提。
她是个没安全感的人。
小时候,她以为自己是孤儿,被外婆养大,很早就学着为外婆分担。
八岁时她病重,外婆求了多次,母亲才肯接她到镇江治疗,成为周家继女。
后来她知道母亲曾未婚先孕,那男人却跑了,母亲觉得她就是罪证,活着的罪证。
周家规矩多,她如履薄冰。
病愈后想回苏州,母亲却不放她,只因继父赞她聪慧,假以时日必成大器。
温言没有一刻放松。
北上后,她以为能和顾北辰安稳生活下去,却不想他会喜新厌旧。
温言的心又一次沉沉痛起。
她一落泪,周易便觉得全世界有罪,哪里还记得自己在吃醋?
手指抚过她眼角,轻声说:“你乖些,安心配合治疗,过些日子我陪你回去。”
温言知道,哥哥对母亲疏冷有礼,却算不得尊重,母亲拦不住他。
她深吸口气,点点头。
周易拍拍她,“一夜没睡好,补个觉吧!”
温言听话闭眼,“哥哥,你也睡。”
“睡你的。”
周易掐她鼻尖,很小气地警告她,“睡前别想事,免得梦见乌七八糟的东西。”
病房陷入安静,只剩温言枕边监护仪的滴答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