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铭远传奇 第75章 府衙对峙揭贪腐

校尉引着高铭远一行人刚到府衙门口，便见洲城知府张谦穿着一身崭新的绯色官袍，带着十余名属官匆匆迎出来。他脸上堆着谄媚的笑，快步上前拱手：“不知高巡抚驾临，下官有失远迎，还望大人恕罪！”

高铭远目光扫过他整洁的官袍，又想起街上流民褴褛的衣衫，眼底寒意更甚，却没理会他的行礼，径直往府衙内走：“张知府，不必多礼，本官今日来，是要查洲城堤坝溃决之事，还有赈灾粮的去向。”

张谦脸上的笑容僵了一下，随即又连忙跟上，嘴里不停辩解：“大人有所不知，此次台风实属罕见，风力足有十级，堤坝是被洪水硬生生冲垮的，并非下官失职啊！至于赈灾粮……下官已让人妥善保管，只是百姓情绪激动，怕引发混乱，才暂时没分发。”

高铭远走到府衙正厅的公案前站定，转身看向张谦，语气冷得像冰：“妥善保管？方才本官进城时，见百姓三日未进粮，沿街还有饿死的孩童，这就是你说的妥善保管？”他话音刚落，身后的御史便上前一步，将从流民那里接过的发霉谷子放在公案上，“张大人，这是百姓仅存的口粮，您且看看，是否对得起朝廷的信任？”

张谦脸色瞬间变得惨白，眼神躲闪着不敢看那袋谷子：“这……这是个别情况，下官马上就安排发粮，马上就……”

“不必了。”高铭远打断他，从怀中取出李御史的密信，扔在张谦面前，“本官在京城便已知晓，你与当地乡绅勾结，堤坝修建时克扣石料、掺沙夯土，虚报白银五万两；溃堤后又封锁消息，挪用朝廷下拨的赈灾粮，卖给粮商牟利。这些事，你可有话要说？”

密信落在地上，张谦颤抖着双手不敢去捡，额头上的冷汗顺着脸颊往下淌：“大人，这是诬陷！是有人故意陷害下官！您可不能信啊！”

“诬陷？”高铭远冷笑一声，对身后的府兵吩咐，“去，把负责堤坝修建的工头、粮库的管事，还有与张谦勾结的乡绅，全部带过来！另外，查抄张谦的府邸，搜他的账目！”

府兵领命而去，张谦见状，双腿一软差点跪倒在地，连忙上前想拉高铭远的衣袖，却被御史拦住。他急得声音都变了调：“高大人，下官知错了！求您给下官一次机会，下官愿意把贪墨的银子全部交出来，求您别上奏陛下！”

高铭远一把挥开他的手，语气斩钉截铁：“机会？你克扣堤坝用料时，没想过给百姓机会；你挪用赈灾粮时，没想过给饿死的孩童机会！现在求本官给你机会，晚了！”

不多时，府兵便带着工头、管事和几名乡绅回到府衙。工头一进厅，便“噗通”一声跪倒在地，哭喊着招认：“大人饶命！是张知府逼我们的！他让我们把三成石料换成碎石，还让我们往夯土里掺沙，说不照做就杀了我们全家！”

粮库管事也跟着磕头：“赈灾粮确实被张大人卖了！他让小人把粮库里的五千石粮卖给粮商，得的银子一半进了他的腰包，一半给了乡绅！小人这里还有账本，记录着卖粮的明细！”说着，他从怀中掏出一本泛黄的账本，双手呈上。

乡绅们见工头和管事都招了，也不敢再隐瞒，纷纷交代了与张谦勾结分赃的事实。证据确凿，张谦再也无力辩解，瘫坐在地上，眼神空洞地望着天花板。

高铭远拿起账本翻了两页，确认无误后，对御史吩咐：“将张谦打入大牢，待查明所有贪腐细节，再上奏陛下定罪。工头、管事和乡绅，一并收押，不得有误！”

处理完张谦，高铭远即刻让人打开粮库，将里面剩余的赈灾粮和从张谦府邸搜出的赃银买的粮食，全部搬到街上，按户分发给百姓。百姓们捧着分到的粮米，激动得哭声、谢声此起彼伏，还有人跪在地上给高铭远磕头，高铭远连忙上前扶起：“大家快起来，本官是奉陛下之命来赈灾的，这是本官该做的。”

午后，洲城周边各县的县令准时赶到府衙。高铭远坐在公案后，看着下方的县令们，沉声道：“今日召集各位，一是要统计各县的灾情，包括受灾百姓数量、损毁粮田亩数；二是要商议重修堤坝之事，本官已带来工部的水利工匠，三日内，各县需派人配合工匠勘察堤坝旧址，制定修堤方案。另外，各县若有贪墨赈灾粮、漠视百姓的官员，本官劝你们主动自首，否则一旦查出，绝不轻饶！”

县令们见高铭远刚到洲城便拿下了张谦，个个都不敢怠慢，纷纷躬身应道：“下官遵令！定当全力配合大人！”

夕阳西下时，府衙外的街上，百姓们已燃起炊烟，久违的米香飘在空气中。高铭远站在府衙门口，望着眼前的景象，心中稍安——查贪腐只是第一步，接下来的修堤、安民，还有更重的担子在等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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