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步踏入云雾赵寻安禁不住打了好几个寒颤,不是冷,而是此地大道法则已然彻底异变。
不再是数不胜数的蒲公英妖物和黏土妖物,所遇云雾,便是大道法则!
难怪清明何童天眾仙家不得入,以他们身躯,遇到这般异变大道法则,真就必死无疑。
得亏浓度比不得聚合的两种妖物,否则便是死路,只有打道回府一条道路了。
开著九息大护赵寻安不断斩出浩然正气催动的天晷,终究得了前行的路,不过百里后撞入一数里方圆无雾之地,一黑雾罩身人形骤然衝来,扬手便是一刀!
“噹!”
天晷急带挡住十数丈长银色刀芒,感受到阴冷但熟悉至极的气息和力道,赵寻安禁不住吃惊的瞪大了眼睛,竟然是自己的易诀刀法,下山虎!
“六钧,西山日!”
伴隨爆吼赤红刀气一贯五百丈,却被早有防备的赵寻安一个旋身躲开,紧接一刀斩落,正是首出庶物,万国咸寧!
万千刀剑於咫尺汹涌,直衝被黑雾笼罩的人形斩落,却在眼见便要斩中之际被一雷霆大戟抵住。
便听刺耳嗡鸣不断,雷光与残刀断剑四散飞舞,赵寻安被惊得忍不住倒吸凉气,从未想过普化天尊令雷霆大戟,竟然还能如此运用。
便近战攻伐最利的首出庶物万国咸寧,都能泯!
赵寻安一个后跃退出百丈,天晷刀锋再落,却是九钧,不见江山!
刀锋斩落立时颳起狂风,天地因之白,恐怖啸声隨之起,无形锋刃直衝人形而去,怎料对方同样一刀斩落,所使用的,同样也是九钧,不见江山!
两记一般无二可內里气力完全相驳的不见江山相撞未起半点波澜,却是瞬间消失不见,一直沉默不语的人形突然发出得意的大笑,再次冲向赵寻安。
见他如此赵寻安双眸微眯,也是咧嘴笑,不用攻伐大术,与人形一般急奔而去。
“神霄不二阵,开!”
两人几乎同时发声,因著雷霆战体而增加十倍的速度又是翻倍,而是倍的速度加持之下两人仿若运行一般轰然撞在一起。
便听轰鸣不断火漫天飞,急速攻伐的两人针锋相对便招式都是一般无二,只是气息大不同,便如阴阳二鱼,化作一个巨大的阴阳掺半的光球。
“让我看看,你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就在两人刀锋再次相抵之际,赵寻安骤然散出浩然正气,笼罩人形的黑雾立时消散,显露出一张与赵寻安一般无二的脸面。
“......你,是我?”
与那双带著阴冷气息的眼眸相对,赵寻安禁不住言语,却是想起了之前诸多所见,一模一样的朵,真就许久不曾见了。
听闻赵寻安言语,人形却是摇头:
“错了,我不是你你也不是我,你我都是那位的分身,只是你生了异变生出诸多怪异,就不应存於世!”
说罢人形怒吼盪开天晷,上手便待施展用九,见群龙无首,吉。怎知刀锋刚刚扬起便被赵寻安欺近阻断,浩然正气催动的天晷势不可挡,只是一记大力劈砍便把人形打出数百丈元。
赵寻安紧隨其行,运度开彼岸瞬间近身,先是盪开人形锋芒,紧接手腕翻转,天晷径直刺穿心臟,將之狠狠钉在地上。
“我便是我,从来不是他人分身,莫想以此动摇我心!”
接连三拳轰在人形眉心、胸口、脐下三指,浩然正气涌动,彻底將之封禁,赵寻安起身,傲然说:
“这些年终究想得明白,我便是我,即便看似相同的朵,也並非同一朵!”
听闻赵寻安言语人形骤然瞪起双眸,属实未曾想到,赵寻安竟会如此说。
“与我仔细说说,清明何童天到底生了何事,为甚会被大千阴极侵入,若是不想说也无妨,搜魂夺魄之下自然一清二楚。”
与赵寻安一般无二的人形眼神接连变化,终究大大嘆了口气说:
“未曾想到,你却是脱出了囚笼,属实令人羡慕。”
“大千阴阳本就二分,阳极阴生阴极阳生便是自然规律,如此而已,何来侵入一说?”
“莫要想著搜魂夺魄的法子了,我本就是被强行转化的,魂魄早已碎裂,但若碰触便会泯,无用的。”
被天晷贯心钉在地上的人形声音异常平静地说,赵寻安探出神识,只是轻触便知所言不假,思量许久却是沉声问:
“阳极阴生阴极阳生的道理我也明白,可凡事都有引子,天地之间本就是阴阳和合五行相生相剋,却又是从哪里来的阳极?”
听闻赵寻安言语人形却是笑,看著灰暗天空轻声说:
“这般言语你该去问昆吾仙君,与我何干?”
话刚说完身体便开始分解,不及十息便消散一空,就连魂魄也是半点不存,赵寻安见之眉头高皱,来的离奇去的莫名,心头却是莫名的抖。
盘腿打坐修整状態后赵寻安再次大步往前,数百载岁月见多了诸般景象,道心恆定知晓轻重缓急,目標便在前方,岂能让人形扰了心境。
之后九百里用了整整月数时间,异变妖物境界战力越来越高,尤其最后十里所遇妖,若非十方大守护,赵寻安怕是得陨落在此。
“真就够了,出去还得来这么一遭!”
遍体鳞伤的赵寻安大喘著气说,將將可谓逃出,妖不敢离开云雾,否则怕是必死无疑。
如此肝胆乱颤的事情真就许久没有遇到了,一个与己一般境界的妖竟能盖自己一头,说出去谁信?
调整好呼吸赵寻安放眼望去,此地竟是少有的青天白日,一株直径最少数里的通天大木直衝云霄不见顶,气息与因果纠绊明显,便是清明何童天至尊,昆吾仙君!
“太明玉完天赵寻安,奉道山山老之命,前来拜见昆吾仙君!”
赵寻安叉手躬身大声说,通天巨木却是半点反应未有,连说数次也是一般。
顾不得失礼,赵寻安上前触摸山峦一般树干,面色不由自主沉了下来,触手冰冷,儘是阴冷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