富商风水师 第17章 衔尾之蛇

暴雨后的便利店蒸腾着关东煮的雾气，李添一蹲在冰柜前补货，指尖掠过第三格边缘时突然顿住——那里结着层翡翠色冰霜，霜花纹路竟与李镇河后颈的胎记如出一辙。孩童趴在收银台上啃磨牙棒，口水顺着战国铜镜滑落，在镜面蚀出个歪扭的符号。

老李！你儿子在篡改营业执照！李二牛举着直播杆冲进来，镜头里李镇河正用乳牙啃咬营业执照钢印，公章纹路正从添一风水事务所阿鳞小卖部。

刘美婷的高跟鞋声混着风铃声逼近，香奈儿丝巾甩过镜面：篡改得好，省得工商局查税。她指尖轻弹，鎏金凤簪扎进冰柜门缝，簪尾翡翠龙鳞映出三百年前的画面——张天师正将青铜密钥塞进腌菜坛，坛底刻着如今的便利店坐标。

暴雨毫无征兆地倾盆而下，便利店霓虹灯牌在雨幕中扭曲成衔尾蛇形状。李添一摸出盲杖点地，杖头龙纹咬住某滴翡翠雨珠——珠内浮现墨九爷的残影，正被青铜锁链拖向蛇口：双生祭品......终归要循环......

循环你大爷！刘美婷扯开冰柜门，冷气凝成三百年前的青铜鼎虚影。李镇河突然爬向鼎口，掌心逆鳞脱落镶入鼎耳，翡翠光芒中浮出骇人画面——阿鳞的虚影正在蛇口挣扎，每一片龙鳞都映着便利店三年来的监控片段。

李二牛抡起酸菜坛子砸向蛇眼：东北玄学专治贪吃蛇！发酵汁液腐蚀的瞬间，衔尾蛇突然活了过来，蛇尾扫过货架，泡面包装集体褪成宣纸，《推背图》残章混着辣椒油在纸面游动。

坎水位！离火位！李添一拽过李镇河的小手按向蛇身。孩童掌心卦象与蛇鳞共鸣，暴雨突然倒流，每一滴雨珠都映着不同时空的便利店——民国年间的杂货铺里，李添一前世正往柜台下藏青铜镜；未来全息投影的便利店内，阿鳞的虚影正教导学员用酸菜汁画符。

铜镜突然自主浮空，镜背螭吻纹渗出翡翠黏液。刘美婷的高跟鞋尖踢碎镜面，三百块碎片化作流星刺入蛇身：墨九爷，你这破蛇该冬眠了！

衔尾蛇发出巨龙般的哀嚎，蛇口吐出成堆快递包裹。李二牛撕开某个包裹，掉出张泛黄路引：【轮回快递单号#∞，发件人：李归尘，收件人：李镇河，备注：人心不足蛇吞象，酸菜管够莫贪杯】。

暴雨中传来引擎轰鸣，外卖车冲破时空裂缝。骑手摘下头盔，露出的竟是三百年前的镖师面容：您预订的因果律关东煮。保温箱弹开的刹那，翡翠雪凝成钥匙插入蛇喉，便利店突然量子坍缩成奇点。

爹爹，阿鳞的糖罐子！虚空中传来孩童轻笑。李添一摸向冰柜第三格，掏出的不是糖果，而是青铜匣——匣内冻着张天师的绝笔信：【镇河非河，归尘非尘，人心所向，即是龙脉】。

李镇河突然放声大哭，泪水落地凝成微型黄河。河道蜿蜒处浮出便利店全息投影，阿鳞的虚影正在货架间跳跃，将翡翠雪捏成糖丸分给学员：二牛叔叔说，吃糖能镇邪！

暴雨停歇时，霓虹灯牌重组完毕。新装的∞便利店招牌下，战国铜镜被改造成自助收银机，墨九爷的蛇头杖成了扫码枪。李二牛举着直播杆拍摄开业典礼：老铁们双击666！本店支持比特币支付，更欢迎用人心赊账！

最后一滴翡翠雪融化时，李添一抱起儿子。孩童后颈胎记已褪成便利店平面图，冰柜位置标着猩红的，而李镇河啃咬的磨牙棒上，正缓缓浮现下一轮癸酉年的日历。

战国铜镜的裂痕渗出最后一丝翡翠黏液，凝成八字：【因果未了，生生不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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