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瑾风越听,眉头皱得越紧,眼帘微抬,看向了不远处的温宁。
陈无忧早就坐不住了,见那华姨娘的气势越来越盛,一咬唇就要站起来,却被一旁的苏令月拉住了。
“三嫂,放开我!
宁姐姐才不是那种人!”
苏令月眼底暗芒微闪,却只是安抚地道:“无忧,你现在出去,只会让形势更混乱,咱们都在这儿,只要温姨娘行得端坐得正,你还怕我们冤枉了她不成?”
这倒是一个很好的看清楚那个女人的机会。
她是人是妖,就让她来瞧瞧吧。
陈无忧满心焦急,一时没听出苏令月的言外之意,只顿了顿,不甘心地重新坐下,道:“对,宁姐姐定会没事的,我不能给她添乱。”
苏令月暗暗松了一口气,歪向另一边的丈夫,小声道:“我简直不敢认那是温姨娘,她跟以前比变化太大了。
一个人短时间里怎么可能变化那么大?”
陈瑾斯转头看了看主座上的二哥,低声道:“这件事,二哥自有定夺,咱们看着就是。”
大厅中间,华姨娘见春喜惨白着一张脸似是说不出话来,立刻又看向陈瑾风,哭喊着道:“主公,您看那贱婢都没话说了!
这条手帕就是她的!
威胁那个伙计的人就是她!
还请主公为妾身做主啊!”
春喜立刻慌了,“不是!
这……这条手帕确实是奴婢的,但奴婢这几天从来没去过同乐堂……”
她话音未落,温宁就走前一步,抬起手示意她暂时不要说话,冷冷地看向华姨娘,道:“敢情事情都让华姨娘自己一个人说完了?不过是一条手帕,谁知道你是什么时候从春喜身上偷回来的,仅凭一条手帕就想给我的侍婢定罪,给我定罪,华姨娘,这未免太儿戏了!”
见到温宁到现在还这般从容镇定,罗姨娘和华姨娘显然都有些难以置信。
华姨娘连忙道:“谁说我的证据只有这条手帕!
这不是还有一个人证吗?!”
“哦?”
温宁嗤笑一声,“那个伙计吗?你若是存心要害我,收买一个小小的伙计又有何难?毕竟华姨娘出手阔绰,为了找我看病,二十两银子可是说拿就拿的!”
“你!”
华姨娘顿时目眦欲裂,“温宁!
你别装模作样了!
你当然不会认!
我不过是一条贱命,被你害死也就算了,但你想害的人,分明还有无忧姑娘!
今天去同乐堂买药的人可不止我一个,还有无忧姑娘身边的人!
那个伙计说了,你让他把无忧姑娘买回去的药也替换了!”
这下子,陈瑾柏和陈瑾斯夫妇都不禁变了脸色,难怪她们方才一直说无忧跟这件事有关!
陈瑾柏已是沉不住气,一拍桌子站了起来,怒声道:“岂有此理!
敢动无忧,简直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
虽然他脸上的神色很可怖,然而当他的视线转到温宁身上时,脸上还是忍不住出现了一丝犹豫。
虽然他一直不待见这个女人,但不得不说,经过这段时间的相处,他心里还是认可了这个女人应该没有别的心思的。
莫非,这也是她的计谋?这段时间的安分守已,不过是为了蛊惑他们?!
陈瑾风脸色微沉,转头看向陈无忧身后的侍婢,“你们今天给姑娘买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