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祖母,舅舅。”
少女盈盈秋水,淡淡春山,眉心一抹红痣。
白皙细腻的脸清清透透,像一汪水润细腻却又柔和的玉。
她就像是沁润在江南烟雨里的青瓷,就跟从仕女图里走出来的仕女一样。
范闲怔愣住,这姑娘生的真好看,像是林妹妹和香菱的结合体。
路过范闲身边时,明希抬眸,眼波流与范闲对视,随后移开。
香气袭来,不浓,但令人回味,范闲仿佛是错觉般,只觉得这少女在跟他诉说着什么。
明老太君注意到了范闲的失神,眼里闪过一丝精明,对她的到来生出的怒火消散。
明希轻提裙摆,不急不躁优雅至极下跪,低垂着头,可脊背像青竹一样挺直。
“明希知道外祖母和舅舅在待客,并非有意打搅,只是,巡抚大人到访,若是不前去前院接待,怕是...”
范闲听着嘴角上扬,他知道三皇子他们搬来救兵了,这个男人也能活下来了,下一秒。
刚才撞柱寻死的男人不成,见他们的注意力都不在他身上,又鼓足勇气,撞柱而亡。
“砰”
像是一颗沉闷的西瓜摔在地上,鲜红的血液飞溅在半空中,洒落在桌上的精致美食上,空气中弥漫着血腥味,躺在地上的男人血流了一地。
明家母子俩一脸淡定,彷佛死的不过是一个阿猫阿狗一样。
明希吓的身子哆嗦,害怕的低下头,余光看到地上死人,又不忍的移开眼。
范闲嘴角的笑容僵住,定定的站在原地,注视着地上的男人,他感受到了深深的无力,哪怕他是天子近臣,也无法救下这个可怜无辜的老实人,为人臣子,却处处被商贾逼迫,一次次的将他的尊严践踏,甚至当着的面草芥人命,这和逼良为娼有什么分别?
死无对证,逼迫范闲为报私仇逼死人
“这...原来是畏罪自尽啊。”
面对弟弟的尸体,明青达没有任何的伤感,反而还笑了。
明青达假惺惺的关心道:“大人,您没事吧?血没有溅到您身上吧?”
“血都被你挡着了,我溅什么啊?”
此时的范闲对明家母子俩充满了杀心。
明青达低头扫视着身上的新衣裳,看到袖子溅了血,一脸惋惜道:“这...这要是洗不干净的话,就得扔了,换身新的,太浪费了。”
范闲呼吸都粗重了几分,如果眼神能杀人,明青达早被千刀万剐了。
明青达看似恭敬实则继续挑衅范闲。
“大人,这尸首,还要抬回去吗?”
“这都畏罪自尽了,我要个尸体审什么?”
“那就由明某把亲弟弟的尸体抬出去安葬。”
明青达这话说得可真是讽刺,口口声声说着亲弟弟,可逼人去死却一点都不顾及手足之情。
明老太君可没有忘记刚才明希说的话,这巡抚大人无缘无故上门,定是范闲找来的救兵,但巡抚大人可是和他们一伙的,能说服巡抚,范闲还是有点本事。
可这上门却不跟他们明家只会一声,怕是前院出现了变故,不管如何,总之不能被范闲的人抓到把柄。
明老太君给了明青达一个眼神,出言道。
“既然犯人已畏罪自尽,这巡抚大人又到访,咱们明家也不能失了礼数。”
明青达领会到,拱手行礼告退。
“母亲说的是,儿子这就前去相迎,就劳烦母亲先招待小范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