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啊,一眨眼,南下了。”
李承泽站在船头,背对着几位手足,感慨道。
“大哥你是不知道啊,多少年没出来过了,早该出来透透气了。”
太子对于京都最近的传闻,眼不见为净,跟几位兄弟侃侃而谈。
“说的是,虽然我人回到了京都,但我心里总是想着塞外的风光。”
大皇子根本不想陷入老二和太子的争斗,只想偏安一隅,因为他注定和皇位无缘,但也不想成为他们权斗的牺牲品。
“听你们这么说,离开京都,好像是件很诱人的事?”
年纪最小的三皇子不是很能理解几位兄长,但不管再怎么有城府,他现在也还是个孩子。
“你现在还小,长大就知道了。”
太子端着兄长的架子说道。
太子转过头看向远离他们三人的李承泽,装模做样的巡视,明知故问道。
“对了,二哥,怎么不见二嫂?”
李承泽缓缓转过身,皮笑肉不笑。
“在为半夏办葬仪,怎么,太子等会儿随臣回府上吊唁吗?”
大皇子和三皇子安静的看起戏来,每一次这两人都会掐架。
“二哥二嫂礼贤下士,以礼待人,令孤敬佩不已。”
太子假惺惺的伤心,语气也变得沉重起来,借口推辞,还不忘明贬实褒。
“吊唁就不去了,东宫还有事,要是不紧急,孤也就随了二哥,可孤身为太子,今日出行也是百忙之中抽出时间,若是晚归,怕是要耽误事。”
“二哥,替孤向二嫂转告,请节哀顺变。”
实则太子内心乐开了花,终于弄死了一个得力干将,真是天助我也。
太子虽不知道是谁动的手,但观这几天发生的事,一定是范闲的奶奶侯老夫人动手。
这无疑是让范闲和二哥之间的恩怨更加深了,所以范闲为了活下去,只能和他这个太子联手对付二哥,妙啊!
李承泽嘴角微扯,眼里闪过暗光,虚伪至极,立马反唇相讥。
“臣多谢太子关怀,不愧是百官夸赞的仁厚太子,广信宫遇刺一事还未查清,还不忘抽出空来送行,臣可真是佩服。”
太子脸色微变,不过还是端着笑容。
“广信宫遇刺一事父皇已查明,这件事是对范闲心生怨恨的宫女太监行刺,其背后牵扯之深,孤也想早日查清事情原委,好还被冤枉之人一个公道。”
大皇子和三皇子看得津津有味,哇哦,太子这是闭关进修了吗?居然没有第一时间狗急跳墙,这可比王八能忍啊!
李云睿还是有两把刷子的,至少这段时间在京都不止是会搞事,只要不疯,理智在线,还是挺会培养太子的。
太子眼见着气氛逐渐焦灼,特别是怕老二又东拉西扯爆出惊天大瓜,连忙转移话题。
“好不容易兄弟相聚,孤提议,不如一起喝一杯如何?”
大皇子眼见着瓜也吃的差不多了,第一个同意,三皇子紧跟其后,李承泽也没有继续跟太子虚伪的拉扯,只会白费功夫。
四人端起酒杯,由太子牵头一起碰杯,至少表面上兄弟和睦,其乐融融,一杯酒下肚,今日的主角姗姗来迟。
“这送别的阵仗未免也太大了。”
范闲身后还跟着范建和柳姨娘,上了年纪了,腿脚不灵活了,范建这伤还没彻底痊愈,就非得带伤亲自送行,范闲拗不过,只好随了范建的意。
当范闲看到只有四位皇子时,而没有微生三元那个女人在场,顿时松了口气,肉眼可见的轻松。
四人看在眼里,太子率先上前项英,作出一副和范闲很亲昵的样子,抓着范闲的手,一脸笑意,拉近关系道:“以咱们这关系,这都是应该的。”
在太子身后的李承泽听到这话,不由得翻了个白眼。
范建赶忙开口。
“殿下仁爱之心,感人至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