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清清把车停在几条街外,再次压低帽檐,身影融入街角的阴影。
导航七拐八绕,最终指向一栋外墙斑驳、电线乱爬、门口堆满杂物的破旧居民楼。
一股混合着霉味和垃圾的气息扑面而来。
她深吸一口气,推开那扇吱呀作响、仿佛随时会散架的铁门。
楼道狭窄得仅容一人通行,光线昏暗,扶手上油腻腻的触感让她胃里一阵翻腾。
姜清清摸黑上了二楼,停在一扇虚掩的、锈迹斑斑的防盗门前。
门缝里漏出电视广告的嘈杂声,更浓烈的是一股刺鼻的药水味,直冲鼻腔。
眼前的景象让她倒吸了一口冷气。
这哪里是什么诊所?分明是个杂物间!
空间逼仄,光线昏沉。
诊疗台是一张掉漆的旧木桌,旁边立着几个落满灰的玻璃罐,罐子里装着不明液体,泛着诡异的光泽。
一个穿着脏污白大褂的男人背对着门,正刷着手机短视频,外放的魔性笑声格外刺耳。
听到开门声,他头也不回地烦躁开问:
“找谁?”
姜清清的心跳得飞快,目光如炬地扫视着房间。
诊疗台旁,一个破旧的文件柜塞满了纸张。
最上面一层,一本写着“刘柚”
名字的蓝色病历本露出一角!
“我是刘业的好朋友。”
她声音努力维持平稳,脚下不动声色地朝柜子挪近:“他女儿之前在这儿做理疗,让我来拿点东西。”
男人狐疑地转头,打量着她口罩帽子的遮掩,眉头拧紧:
“刘业?拿什么?病历不能随便拿!”
“不是病历,是…他落下的什么单子,说急用。”
姜清清话音未落,手已如闪电般抽出那本病历。
指尖冰凉,她迅速翻开第一页,潦草的记录几乎难以辨认。
姜清清毫不犹豫掏出手机,“咔嚓”
一声拍下照片。
“你干什么?”
男人猛地跳起来,脸色剧变:“放下!
谁让你拍的?”
姜清清顾不得其他,转身就要冲出门。
砰!
防盗门刚被拉开一条缝,一个裹胁着浓烈酒气的庞大身影就狠狠撞了进来,力道之大,差点将她撞倒。
是刘业!
他布满血丝的双眼死死锁定姜清清手中的病历本,当对上她口罩上方那双冰冷熟悉的眼睛时,所有的伪装瞬间土崩瓦解,只剩下疯狂的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