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别梁慕礼,送完了张老夫人和张氏,程宝珠急急回了家,一屁股坐下歇口气。
一只修长骨感的手递了杯茶到程宝珠眼前,程宝珠也没看是谁递的,接过就喝了起来,“嗯,好喝!桃红,你什么时候有这样的好手艺了!”
“姐姐喜欢就好。”
程鹤年的声音冷不防响起,吓了程宝珠一跳。
程鹤年今日罕见地穿了件红色金边琵琶袖直裰,外面加了件暗红色直裾大氅,一半头发被海棠花冠固定住,行步之间,腰间垂下的双鱼玉佩叮当作响,当真是风过留声,潇洒俊逸。
“好看吗?”程鹤年在程宝珠面前站定,程宝珠这才发觉他已经比自己高了半个头了,男孩子都长这么快吗?
程宝珠眼睛都看直了,不住地点头,“好看。长得俊怎么穿都好看。”
“不过,你今天怎么穿红衣了?”倒像是要去成亲一样,程宝珠心中腹诽。
“你今日生辰,一会儿还要上街,自然该穿得喜庆体面些。”他才不会承认自己特意打扮了一个时辰呢!少年有自己的小傲娇。
“那咱们走吧。”程鹤年这么说,程宝珠也就信了,大大咧咧道。
“等等,我给你准备了衣服,换上再出门。”程鹤年说着将程宝珠推入了内间。
只见红木衣架上挂着一件和程鹤年同色系的衣服。
“我觉得我这身挺好的,就不换了吧!”只是个生辰而已,她连死都经历过,生辰不生辰的也就无所谓了,程宝珠活了两世看淡了一些没必要的东西。
“姐姐嫌弃我给的衣服?唉!早知道姐姐嫌弃,我就不大老远跑到城里最好的成衣店买衣服了。”程鹤年委屈脸。
又来了又来了!程宝珠扶额,她这到底是养了个弟弟还是养了只委屈小狗啊?
“不是啦!我换,我换就是了!”生怕程鹤年又跟她闹,程宝珠无奈换上了程鹤年给的衣裳。
红色烟纱散花裙上身,头上的珠宝换成了红色的绒花,手腕上戴了个红玛瑙手镯,程宝珠收拾完毕后,到了门口和程鹤年碰面。
程鹤年见她出来,眼中闪过惊艳,程宝珠今日梳了个灵蛇髻,簪了红花,愈发娇艳可人,额头上点了一抹红,增添了几分魅惑与神秘,裙摆摇曳,香风阵阵。程宝珠穿上了和他相似的衣服,就好像他们是一对,想到这里,程鹤年心中燃起一股隐秘的得意感。
“这下可以走了吧!”
“姐姐怎么没带我给你的那枚玉佩?”程鹤年皱眉。
“那个太贵重,我收起来了。”
“在哪里?我去找出来。”程鹤年进了屋子。
“左手边第二个妆奁盒里面。”程宝珠没觉得他擅闯女子闺房不对,自然道。
程鹤年轻易进了她的房间,心中得意更甚,如果他有尾巴的话,只怕都快翘上天了。
他将玉佩拿出来,走到程宝珠跟前,捻起她腰上的绶带穿过玉佩想要打结固定住,只是他没什么经验,手滑了好几次,差点摔了玉佩。
程宝珠见他神色认真,动作却很是笨拙,忍不住笑出了声,“呆子!以后有了媳妇你就知道了。我先提前教你!”
程宝珠握住程鹤年的手,程鹤年感受到少女手指传来的温热,耳尖悄悄地红了。
程宝珠却浑然不觉程鹤年的不自然,自顾自的说道,“先这样,再这样……”
程宝珠引导着程鹤年,很快,那羊脂玉蝶舞双飞环形佩便稳稳当当地垂至她腰下正中部分,压住裙幅,一个漂亮的玉环绶便做好了。
程宝珠打了个响指,“搞定!天快黑了,咱们走吧!”
程鹤年还在回味刚才程宝珠手指温润的触感,听到程宝珠的话,忙收回思绪,轻轻点头,“好。”
程宝珠走在前面,没注意到程鹤年抬起手指放到鼻下,轻轻嗅了嗅,勾起了一抹若有似无的笑。
两人在街上走走逛逛,很快到了饭点,程宝珠提议到一家馄饨铺吃饭。
“这家铺子在这里开了快二十年了,街坊邻居都吃过他家的馄饨。”
程鹤年静静地听程宝珠介绍,不知不觉他们已经走到了店家面前,程宝珠问他,“你吃什么馅?”
“和你一样。”程鹤年想也不想回答。
“店家,来两份香菇猪肉馄饨。”程宝珠轻车熟路掏出十二文钱放案台上,“钱放这儿了。”
“好嘞!您稍等啊。”做事的店家是一位年过半百的老头,招呼客人的则是一位老婆子,那老婆子正收拾着桌面,听到声音转过头来,露出比平常更欢快的笑容,“程女郎又来了!还带了一位俊俏的小公子呢!”
老婆子看见年轻的男孩子,眼睛里闪着光。
老头子不乐意了,“你多大岁数了,别看了,这是人家程女郎的……那个……”老头子对老婆子挤眉弄眼。
老婆子看见两人同色的衣服,露出了然的神色,红衣俊男美女,着实般配!
“快请进来坐!”老婆子热情招呼着两人坐下,嘴里嘟囔道,“本来还想给我家二妞说门亲事。唉!好郎君都是早早有主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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