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宝珠自从知道程嘉树在太后身边当男宠后,抑郁消沉了好一阵子。
她抱着宝宝,轻轻哄他入睡,眼神中透露出疲惫。
突然,一阵轻柔的曲子从窗外传来,程宝珠的心跟着曲调放松下来,她将熟睡的孩子放在了摇篮床上,走到窗边朝外张望。
只见树下坐了一个男人,他吹着洞箫,神情专注。
正是春暖花开的三月,早春的生机从枝头冒出新芽开始,金黄色的阳光带着微微的暖意,唤醒了大地的生机。
一曲终了,卫七抬起头,和程宝珠遥遥相望,气氛宁静美好。
程宝珠回以他一个微笑,她知道,他一直在尽力让她快乐。
有疾步奔跑的声音传来,门被打开,露出桃红欣喜的小脸:“小姐!少爷回来了!”
金龙殿。
“参见太后娘娘,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程青樱头戴金珠凤冠,坐在上首居高临下看着大殿下方跪着的人,流苏珠帘垂下,让人看不清她的神色,更添一份神秘感。
“免礼。程爱卿此次得胜归来,扬我大苍国威,辛苦了。”程青樱语气淡淡,一点儿也不像是高兴的样子。
“听说你还带了北戎的使臣和俘虏回来?”
“回禀太后,北戎使臣和北部二十国联盟的使臣都表示愿意投降,归顺我大苍,他们已经等候在大殿外,至于五万名战败俘虏如何处置,还等娘娘示下。”
“来都来了,那就见见吧!”程青樱给身边的太监使了个眼神。
太监收到信号,一甩拂尘,唱道:“宣北戎、二十国联盟使臣觐见——”
大殿上来四名使臣,他们行礼姿势各异,程青樱皱着眉头,不等他们说话,道:“慢着,既然来了我大苍就要遵守我们大苍的规矩。吴荣,你告诉他们大苍的规矩是什么?”
被叫到的太监高声说话,确保大殿的每一个人都能听见:“叩见君主,当俯首帖耳,行跪拜大礼!”
“这……”几个使臣面面相觑。
“看来你们不是真心投降,算了。那就没什么好说的,传令下去,举全国之力,踏平北戎!”
几个使臣瞬间慌了,想也不想立即下跪,跪得很干脆,“太后娘娘,我们是真心实意的!请您收回成命!”
“哦?是吗?”程青樱从龙椅上坐起来,站在珠帘后,气势威严:“可是本宫看了你们的投降诏书,毫无诚意啊!”
使臣们额头冒汗,忙道:“娘娘不满意,可以再商量!”
程青樱轻笑一声,“好啊!骏马每年再加三千匹,牛羊每年上贡八千头,还有香料瓜果,在原来的基础上多加一倍!如此这般,本宫就答应与你们握手言和。”
“太后娘娘,您的要求实在是强人所难!我们实在拿不出那么多牛羊马,我们的牧民也是要吃饭的呀!能否……”
“不能!”程青樱干脆回绝道,“你们杀害我大苍将近三十万人,这笔账,就是拿你们几个国家来换都不足以泄我心头之恨!尔等再敢讨价还价,那我们就来个鱼死网破,谁也别想好过!”
朝堂上的程青樱火力全开,霸气侧漏,她行事果断干脆,说一不二,凭着利落的做事风格,赢得了不少大臣的赞誉。
“我们……”四个使臣被她怼得话都说不利索,北戎的那位使臣弱弱的回应,“我们要再考虑一下。”
程青樱嗤笑一声,挥挥手,“送使臣们去驿馆休息。”
几个使臣被带走了,大殿一时恢复了安静。
片刻后,程鹤年站出来,“娘娘,关于处置俘虏一事,臣有一言。”
“讲!”
“此次我们与北戎交战,损失惨重,民生凋敝,春耕来临,眼下最需要解决的是更添的人手问题。”
程鹤年还未说完,程青樱就猜到了他想说的,“你是想让这些俘虏去种庄稼?”
“正是。这些北戎鞑子都是北戎精挑细选的强壮劳动力,一个能顶十个,将他们分散到各个州县从事耕种,我们还不需要给工钱,这是一笔稳赚不赔的买卖。”
“不过北戎俘虏性质特殊,你怎么敢保证他们不会伤害我们的平民百姓呢?”
“由各地官府出面,将他们带上镣铐进行统一管理,睡觉都在监狱,最大程度上保证百姓们的安全。那些北戎俘虏表现好的,我们可以适当给予优待,激励他们多劳多得。据臣所知,北戎底层人的生活艰苦贫寒,在大苍,他们可以吃饱穿暖对他们来说,是莫大的恩赐。臣敢保证,时间一长,很多北戎人甚至不想回北戎。”
“程爱卿所言有理,此事便交给……”程青樱顿了一下,望向了自己派系的某位大臣,“费大人,你来办吧!”
费大人出列,看长相气质像是个严谨沉稳之人,他沉声答道:“臣遵旨。”
“程爱卿,你这一去就是大半年,还没见过你儿子吧!这样吧,本宫准你半年的假,这段时日,就在宫里住下,陪陪你的夫人孩子。”
程青樱此言一出,大臣们彼此交换着眼神,程鹤年这场胜仗换来的仅仅是半年的假期,这哪里是奖励,分明是要架空程鹤年,收回他的实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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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欢恶毒继姐从良记请大家收藏:()恶毒继姐从良记全本小说网更新速度全网最快。许多人对程鹤年报以同情,程鹤年却像个没事人一样,“臣多谢太后娘娘恩典!”
程鹤年还未走到芳菲宫,就远远看见了那个最想见的人。
“宝儿!”他跑过去和程宝珠相拥。
其他人默契地没有上前打扰他们。
“阿鹤!你终于回来了!”程宝珠在他怀里哭得泣不成声。
“总要让你为我担心,我真不是个好丈夫!”程鹤年听到程宝珠的哭声,心中很不是滋味,这一刻他忍不住厌弃自己。
“傻瓜!你拯救了天下苍生,我为你骄傲。不准这么说自己,知道吗?”程宝珠抬起头,泪汪汪的眼中带着坚定和崇拜。
没有哪个男人能拒绝自己喜欢的女人对自己崇拜的眼神,他在程宝珠额头上落下一吻,郑重而虔诚。
“走,我们进去!元元在等你呢!”程宝珠拉着程鹤年的手走进了芳菲宫。
摇篮床上,元元张着大嘴,好奇地看着程鹤年。
床上的小婴儿皮肤瓷白,睫毛纤长,水润的大眼睛如两粒黑葡萄,只要看一眼,就会被他深深的吸引。
程鹤年头一次见到自己的孩子,手脚紧张得不知道该怎么放,程宝珠小心抱起元元,“你看,像我这样抱着。”
程宝珠示范一次,程鹤年立马就学会了,他慢慢接过孩子,满眼都是欣喜,元元瞪着双手双脚,一个劲的挣扎,程鹤年慌了,以为是自己抱得不舒服,忙问道:“他这是怎么了?”
“噗——”一股臭味蔓延开来,得,孩子拉臭臭了!
程宝珠立马捂住了鼻子,程鹤年抱着孩子空不出手,被迫忍着臭味,不知所措。
元元突然放声大嚎,声音史无前例震天响,这动静把芳菲宫所有人都吸引过来了。每个人进门都是统一的姿势,用手捏着鼻子,皱着眉头,面如土色。
等到奶嬷嬷将元元身上的“臭臭”除去,散了味道后,众人哈哈大笑起来。
程宝珠指着程鹤年的衣服忍不住笑弯了腰,程鹤年低头看着自己的红色官袍,上面绣的补子本来是银白色的,现在却变成了某种黄色。
孩儿啊,你怎么知道你爹被停职了?
程鹤年哭笑不得,抬手抚额,嘴角忍不住扬起。
芳菲宫迎来了男主人,整个宫殿变得热闹起来。
春意渐浓,芳菲正盛,人再相逢,幸甚乐哉!
晚上,程宝珠和程鹤年躺在床上,她的头靠在程鹤年肩上,男人轻轻搂着妻子的肩膀,嗅着女人发间的芬芳。
“阿鹤,你准备给我们的孩子取什么名字?”程宝珠问他,眼神充满期待。
“让我想想。”程鹤年转动眼珠思索着,“咱们的孩子是在大雪天出生。雪……杨万里有句诗,‘独往独来银粟地,一行一步玉沙声。’”
“这银粟就是像粟米一样的雪花,咱们的孩子,就叫程银粟吧!”
“程银粟……”程宝珠喃喃念道,慢慢露出一个微笑,“好名字!不愧是兄弟俩,都喜欢从诗词中取名。”
程宝珠说到这里,脸上的笑容一僵,想起了程嘉树,神情复杂。程嘉树做男宠这件事,她不知道怎么和程鹤年说……
程鹤年听到她提起兄弟,想到了那个神秘少年,他派去打探消息的人还没回来,那少年经过他的打点,应该已经到了皮格里的农庄做事。
他到底是不是自己的弟弟呢?程鹤年心绪复杂。
夫妻二人各有心事,一夜难眠。
北戎议事大帐。
“报——”士兵匆匆进来,“北部二十国联盟使臣代表求见!”
赫连勋听到不可思议,从王座上站起来,大喝道:“怎么又来使臣?”
大臣们也是百思不得其解。
“叫他们进来!”赫连勋没好气道。
“北部二十国联盟使臣丘德燕,参见大汗!”一络腮胡子中年男走到帐中,向赫连勋见礼。
“行了!赶紧说,你们这回来又要干什么?”赫连勋不耐烦道。
“又?”丘德燕敏锐地抓住了这个字眼,“大汗可是误会了?我们才来北戎,为什么说又?”
“还有,我代表二十国联盟过来,是想请问大汗,当初你们说保证我们能攻下大苍,现在却不跟我们商量一声就投降大苍,你们北戎应该给我们二十国一个交代!”
丘德燕一番话如平地一声雷,炸破了阴谋的罐子,令人汗毛竖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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