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间悲欢离合,往往就在转瞬之间。上一秒,还是冰天雪地、遍地饿殍,下一秒,人们就已经从伤痛中走出来,家家户户挂上了红灯笼,贴上了喜庆的春联,屋子里,咕咚咕咚冒着热气的锅子里装着人间百味。
大年三十这天,程宝珠和程鹤年没有跟着众人守岁。
碎玉轩,绚烂的烟花尽情绽放,流光溢彩,倒映在程宝珠的眼睛里。
程鹤年和她坐在窗边看烟花,手上也没闲着,用小锤子把核桃敲碎,挑出碎屑,放在小碟子里。
程宝珠伸手拿起一颗核桃仁往嘴里塞,腮帮子鼓鼓的,又拿起一杯牛乳,对着窗外举杯。
“今年,是个好年!”
程宝珠嘴巴还没碰到杯子,就被程鹤年抢了过去。
程宝珠委屈巴巴,“我的牛乳!”
“你今天喝了三杯了,不能再喝了。”
“就最后一杯。”
程鹤年仰头一饮而尽,“这杯,我替你干了。”
程宝珠来了脾气,气鼓鼓瞪着他,却被程鹤年捧着小脸亲,牛乳的滋味在两人舌尖蔓延,带起酥酥麻麻的痒意。
“呜呜呜!”程宝珠被吻得喘不过气来,扑腾着手脚撞翻了椅子。
哐当——
“小姐!你没事吧!”桃红冲了进来。
程鹤年被迫中断这个吻,斜着眼看桃红。
桃红面色一僵,扯了扯嘴角,“你们继续,继续!”
然后灰溜溜跑了,关紧门,在外面拍着胸口喘气。
妈耶!三少爷的眼神太可怕了!
程宝珠尴尬地缩在程鹤年怀里,慢慢的,她耸动着肩膀偷笑。
“好甜!”
“什么?”
程宝珠没听清,就被程鹤年抓着后领子提起来,眼神微眯,危险的光骤然射进程宝珠慌张的眼睛。
程宝珠想要逃,已经来不及了!
程鹤年捉着她的手,细细密密的吻落了下来,一连亲了好几口,“我说,姐姐好甜,比牛乳还甜!”
程宝珠通红着小脸扇了他一巴掌,用了她……仅剩的一成的力气。
程鹤年再次锁定少女的小嘴,慢慢深入,攫取着她口中的甘甜。
一吻完毕,程宝珠大汗淋漓,程鹤年意犹未尽。
他额头抵着程宝珠的头,喘着粗气。
正在这时,噼里啪啦的鞭炮声从四面八方响起,无数的烟火在天空中开出朵朵绚烂的花,五颜六色的光映照着两人精致的侧颜,爱意在眼波流转中蔓延。
在巨大的热闹和欢呼声中,我独独为你欢喜。
“新年,是个好年!”程鹤年把她的话改了一个字。
程宝珠弯起唇角,眸光似水,盈盈笑道,“新年,是个好年!”
新年第七天,在程宝珠的万般催促下,程鹤年迫不得已启程返京。
一天前,程鹤年的房间内。
“真的不能晚两天再走吗?”程鹤年苦闷地看着她在自己房间收拾东西。
“再晚两天,黄花菜都凉了。”程宝珠觑了他一眼。
“啊!我的心好痛!”程鹤年捂住心口夸张道。
“心痛就去治病,我可不是大夫。”程宝珠话语干脆,油盐不进。
程鹤年从背后抱住她的腰,埋首吸她身上的味道,边吸边摇晃。
“晚一天,好不好?”程鹤年在她耳边低声说,“你总得给我留点念想,否则,我怕是不能专心考试了。”
“好不好?嗯?”
“什么念想?”程宝珠天真地问。
床榻上,脱得光溜溜的程宝珠两只手像小猫爪子似的挠着程鹤年的胳膊。在他紧实的肌肉上留下一道道细小的红印。
“狗屁的念想!”程宝珠破口大骂。
在程鹤年师傅高超的手艺活儿下,程宝珠像面团儿一样,被拍打松弛,搓圆压扁,拉长伸展,揉得一滴水都不剩了。
婚前尚且如此,婚后……
程宝珠想到自己成婚后悲惨的命运,哭嚎着晕了过去!
这日子没法过了!!!
自从程鹤年走了以后,程宝珠每天过的是神仙般的生活,不是吃吃喝喝,就是和府上的姨娘们玩叶子戏。除了不能出去以外,程宝珠都很满意。
过了一个月,程宝珠就兴致缺缺,无聊透顶。
恰逢府上的三小姐程青萍办及笄宴,要请戏班子来府里唱戏。
程宝珠虽然不喜欢听戏,但爱凑热闹,所以也叫人搬了椅子来听曲儿。
程宝珠对程青萍印象不深,二房就两个姑娘,一个是程青樱,一个就是她,两人长相相似,都是清丽淡雅,但程青萍更加内秀寡言,看上去乖巧一些。
庄姨娘虽然在府中身份低微,但是很宠爱女儿程青萍,她掏了大笔积蓄办及笄宴,就是为了女儿能够风光一把。
今日程青萍盛装打扮,发髻高高梳起,戴了套珍珠头面,身穿桃红色妆花百褶裙,杏黄色披帛穿肩而过,用绯红色腰带固定住。
她轻移莲步,款款而来,给人惊艳之感。
连唐氏都难得夸了句,“青萍长大了!”
她记得程青樱没有办及笄礼就入了宫,也不知唐氏心中有没有遗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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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欢恶毒继姐从良记请大家收藏:()恶毒继姐从良记全本小说网更新速度全网最快。程宝珠将贺礼送上,“三妹妹,我思来想去实在不知道送什么好,想起你喜好插花,便寻了个花瓶送与你,恭喜你及笄。”
桃红将檀木盒子打开,一个长颈圆身的粉彩瓷器花瓶静卧在红布之中。
程青萍眼中的笑意热切了几分,显然很满意这个礼物。
“多谢长姐,快请就坐!稍后姨娘请了江城有名的戏班子来唱戏,长姐可以先想想点什么曲儿。”
“好。”程宝珠闻言坐下,心里想起了程鹤年刚过院试,拉着她去茶楼听曲子的事情,也不知道他在京城怎么样了?
云城郊外,大山村。
“少爷,晋王豢养的私兵就藏在这深山老林中,大山村成为他们对外获取物资和做饭的交易所。”辛夷在前头介绍。
程鹤年跟着辛夷徒步而入。
“我们从这条小路穿过去。”辛夷用手扒开灌木丛,“这还是我小时候和小伙伴们玩发现的小道,过了许多年已经荒废了,后来这两年我多走几遍又把这条路开垦出来了。”
两人穿过小道,再向走进十里,兵士们的呼喊声渐渐清晰。
他们趴在灌木丛里偷偷看,这些兵士都穿着统一的上红下黑短打,手持长枪、弓箭、刀、剑等各种兵器,按照兵器分类团体,每个团体一块儿训练,几个方阵整体有序。
程鹤年注意到长枪组有一个矮小的少年挥着挥舞着长枪,动作干净利落,游刃有余,最重要的是他的脸和他长得很像,是巧合吗?还是……
程鹤年短暂走神的时候,他们已经集中到一起进行一对一打斗训练,程鹤年再想找那个少年,却找不见了。
“他们用的兵器都是你们炼制的?”程鹤年问道。
“没错,锻造的地方就隔这里不远,锻造的配比外人是不允许知晓的,只有的心腹才知道,我们最多只能做到倒数第二道工序,最后一道工序,都是他们自己人关起门来,几个核心元老亲自做。”
前世,梁慕辰训练的私兵非常厉害,重要的不是他们的招式纪律,而是他们的兵器坚韧锋利,削铁如泥。
要不是他们设计给梁慕辰来个瓮中捉鳖,恐怕梁慕辰还真可能坐上那个位置。
“既然锻造房混不进去,那我们就撬开他们的嘴。”程鹤年勾唇一笑,拿出一根精致的吊坠怀表。
“这是什么?”辛夷从未见过这等精致的器物。
“西洋运来的催眠武器。”
“催眠?”
程鹤年神秘一笑。
戏幕起,生旦净丑轮番上场,其中最亮眼的要数两个武生。
一个穿着红衣戏服,一个穿着蓝衣戏服,两人似乎是敌对关系,蓝衣的耍着花枪,红衣的舞着长剑。
台下的观众们都更为红衣男子叫好,他的花枪更具有表演性,一套功法耍的天花乱坠。程宝珠却更喜欢直来直去的蓝衣男子,他长剑直入,丝毫不拖泥带水,能够看出他在收着力道,但仍然带起了速速罡风,吹开了程宝珠的鬓发。
他似乎往程宝珠这个方向看了一眼,两人四目相对,夸张的脸谱下,一双眼睛黑的发亮,含着某种说不清道不明的眷恋,还略带些……苦涩。
程宝珠心头泛起异样的熟悉感,她认识他吗?
突然,那个红衣男子径直朝程宝珠的方向刺了过来——
程宝珠双手紧抠扶手,僵直着身体不敢动,瞳孔骤然放大。
“砰——”
一抹蓝色飞影从旁边快闪而过,长剑从下向上一挑,花枪被挑飞,蓝色衣袍飞速旋转,连带着里面白色的内层跟着旋转,蓝白色的旋儿转得人眼花缭乱,台下观众大声喝彩。
“呼!”程宝珠呼出一口冷气,应该只是个意外吧!
哪想到那被挑飞的花枪直接被它的主人一脚踢了过来,又是她这个方向,有人要她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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