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九章 夜半歌声
林瑶带来的那面锦旗,最终被张清玄随手塞进了柜台最底层的抽屉,与一些积年的旧账本和落灰的朱砂符纸为伍。用他的话说——“占地方,还落灰。”胖子对此暗自腹诽:‘老板这嫌弃劲儿,不知道的还以为人家送的是挽联呢!’
三位风格迥异却同样引人注目的女性并未在店里久留。林瑶交代完公事,又意有所指地瞥了凌薇和明远一眼,便干脆利落地告辞离开,警服背影挺拔如松。陈静薇则是在品尝了胖子重新泡的、味道正常的茶水后,优雅地起身,表示不打扰张清玄休息,临走前还细心地提醒胖子,保温袋里的点心最好趁热吃。唯有凌薇,在陈静薇和林瑶相继离开后,依旧固执地站在原地,看着张清玄,嘴唇翕动,似乎还想说些什么。
明远脸色铁青,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话来:“师妹!人家不领情,我们何必在此自取其辱!”说罢,竟是再也不看张清玄一眼,拂袖转身,大步流星地冲出了扎纸店,身影很快消失在暮色渐深的胡同里。
凌薇看着明远离去的方向,又回头看了看柜台后兀自摩挲着陨石、仿佛外界一切纷扰都与他无关的张清玄,眼中闪过一丝挣扎与痛苦,最终化作一声几不可闻的叹息,低声道:“师兄……我明日再来。”这才转身离去,那背影在昏暗的光线下,竟有几分孤零零的萧索。
胖子看着这一幕,挠了挠头,小声对陈子轩嘀咕:“这茅山的师兄妹……关系好像也不咋地啊?一个炮仗脾气,一个苦情小媳妇儿似的……”
陈子轩深有同感地点点头,低声道:“我感觉那位明远道长,对凌薇师姐……似乎不止是同门之谊。”
张清玄仿佛没听到他们的议论,将陨石收起,起身活动了一下筋骨,对胖子道:“晚上吃简单点,弄个蛋炒饭就行。”
胖子一听,立刻来了精神:“好嘞老板!保证用隔夜饭,粒粒分明,金黄喷香!”对他来说,只要不让他继续跟那根该死的羽毛较劲,干啥都行。
当晚的蛋炒饭果然没让人失望。米饭颗颗分明,裹着金黄的蛋液,夹杂着翠绿的葱花和粉红的火腿丁,火候恰到好处,香气扑鼻。张清玄就着一碟胖子自己腌的爽口小黄瓜,慢条斯理地吃了两大碗。
饭后,扎纸店早早熄了灯。前店柜台后有一张窄小的行军床,是胖子的窝。后院原本堆杂物的房间被收拾出来,支了张旧木床,归陈子轩住。而张清玄自己,则住在二楼一间极为简陋的阁楼里,除了一张硬板床和一个蒲团,几乎别无他物。
夜深人静,月光透过阁楼的气窗,在地板上投下一小片清辉。张清玄并未入睡,而是盘坐在蒲团上,体内星火缓缓流转,继续炼化着今日汲取的土元之气。忽然,他耳廓微动,睁开了眼睛。
一阵极其微弱、断断续续的歌声,顺着夜风,隐隐约约地飘了过来。
那歌声是个女声,音色本应柔美,此刻却带着一种空灵缥缈、甚至有些诡异的颤音,唱的是一首旋律老旧、带着浓郁地方戏曲腔调的小调。歌词听不真切,但那调子哀婉缠绵,在寂静的深夜里回荡,非但不能让人安心,反而透着一股说不出的凄凉和瘆人。
歌声的来源,似乎就在胡同附近,而且……正在移动。
张清玄眉头微蹙,起身走到气窗边,灵觉如同无形的丝线,向着歌声传来的方向蔓延而去。
与此同时,前店的行军床上,胖子也被这歌声吵醒了。他迷迷糊糊地睁开眼,侧耳听了片刻,汗毛瞬间立了起来!这大半夜的,谁在外面唱这种鬼气森森的歌?他猛地用被子蒙住头,心里默念:‘听不见听不见!富强民主文明和谐……’
后院的陈子轩也惊醒了,他胆子比胖子大些,悄悄起身凑到窗边,警惕地向外张望。
张清玄的灵觉很快锁定了目标。在距离扎纸店约莫隔了两条街的一栋老旧居民楼附近,一个穿着白色睡裙、身形模糊的女子虚影,正赤着脚,如同梦游般在空无一人的街道上缓缓行走,那诡异的歌声正是从她口中发出。她周身笼罩着一层淡淡的灰白色雾气,气息与活人迥异,却又并非纯粹的鬼物阴气,更像是一种……迷失的生魂?
而且,在她的魂体深处,张清玄再次捕捉到了一丝极其隐晦、与之前红衣水鬼、镜中精怪类似的冰冷印记!虽然极其微弱,但那股刻意引导、放大某种负面情绪的痕迹,如出一辙。
玄冥的触角,果然无处不在,连这种游魂都不放过?
张清玄眼神微冷,正欲有所行动,却听到前店传来胖子压低嗓音、带着哭腔的呼喊:“老、老板!您听见没有?外面……外面有女鬼在唱歌啊!吓死我了!”
他推开阁楼的门,走下吱呀作响的木楼梯。胖子和陈子轩都聚在前店,脸色发白。
“老板,这……这什么情况?”胖子见到张清玄,像是找到了主心骨,连忙凑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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