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全部 玄幻奇幻 都市白领 武侠仙侠 言情说爱 军事历史 游戏竞技 排行 专题 用户中心 原创专区
悠悠小说网 > 游戏竞技 > 东北民间恐怖故事合集 > 第92章 血木浆

东北民间恐怖故事合集 第92章 血木浆

作者:灶边闲客 分类:游戏竞技 更新时间:2025-11-27 13:29:27 来源:全本小说网

嫩江进了冬月,就算上了冻。那风,跟小刀子似的,刮在脸上生疼,顺着脖领子往里钻,能把棉袄棉裤都吹透。江面还没封严实,中间留着一道幽幽的、墨绿色的水道,像条冻不死的长蛇,摆渡人老王就靠这道活气儿过日子。他的船是条老旧的木船,传了三代,船帮上结着一层亮晶晶的冰甲子,厚得能当磨刀石,人上去得横着脚挪,一不留神就能出溜到江里去——那江水,这会儿能冻掉人的脚趾头。

老王今年五十八,下巴上的胡茬子硬得像钢针,沾着白花花的霜,看着比实际年纪老相。他老伴走得早,独生子在城里打工,一年到头回不来一趟,这嫩江和老木船,就是他最亲的伴儿。每天天刚蒙蒙亮,他就揣着个烤得热乎乎的玉米面窝头,踩着雪咯吱咯吱去江边,解开拴在歪脖子柳树上的缆绳,一撑桨,船就顺着水流滑出去,船底划过水面的声音,比村里的鸡鸣还准时。

这天傍晚,雪沫子横飞,跟撒白面似的,能见度不足三丈。老王送完最后一批赶集回来的村民,正准备收船,眼瞅着上游漂来个黑乎乎的东西,借着灰蒙蒙的天光看,像块被水泡透的木头,可又比普通木头沉实,在浪里不翻不滚,稳稳地往下漂。等漂到近前,老王才看清,是半截子碗口粗的木头,看纹路像是柞木,可颜色不对——不是柞木的深棕,而是透着点暗红,像浸过血似的。

“怪玩意儿。”老王嘀咕一句,用船桨把木头勾到船边。一摸,冰凉刺骨,可入手沉得压手,不像是泡了水的朽木。他试着往江里按了按,木头纹丝不动,密度大得惊人。这时候的嫩江,水寒得能冻裂石头,普通木头早该冻得发脆,这玩意儿却硬邦邦的,纹理里像藏着股劲儿。老王心里一动——他那把老桨用了五年,桨头都磨圆了,正愁没合适的木头换新的,这半截子木头,长短粗细刚刚好。

他把木头扛到肩上,沉甸甸的压得肩膀发麻。雪沫子落在脖子里,化了凉丝丝的,可他没觉得冷,反倒觉得那木头透着点若有若无的暖意,顺着肩膀往骨头缝里钻。回到江边的小木屋,老王把木头靠在墙角,点上煤炉子,通红的火苗舔着炉壁,映得木头的暗红色更明显了。他蹲在旁边瞅了半天,越看越喜欢,这木头的纹理顺着劲儿走,做船桨肯定结实,说不定比他爷爷传下来的那把还好用。

接下来的三天,老王没出工,一门心思打磨那根木头。他用刨子细细地刮,木花卷着卷儿掉下来,不是普通柞木的浅黄色,而是带着点粉白,凑近了闻,有股淡淡的腥气,不像木头味儿,倒像刚从江里捞上来的鱼血味儿。老伴在世时,总说他干活太较真,一根柴都要劈得整整齐齐,这会儿打磨船桨,更是连一点毛刺都不肯留。他用砂纸从粗到细蹭,手指磨得发红,木头的形状渐渐出来了——桨头宽而扁,桨柄圆而滑,握在手里刚好贴合掌心的纹路,像是为他量身定做的。

新桨做好的那天,天放晴了,嫩江的冰又结厚了些,水道窄得像条带子。老王扛着新桨去船上,老桨往船板上一放,新桨往水里一插,“哗啦”一声,水花儿溅起来,带着碎冰碴子。划起来格外省力,桨头切开江水时几乎没有阻力,船走得又快又稳,比老桨顺溜十倍。“好东西,真是好东西。”老王乐得嘴都合不上,对着江面念叨,“老江啊,你送我的这宝贝,我可得好好用着。”

变故是从第七天夜里开始的。那天村里的李婶家孩子发高烧,烧得说胡话,村里的卫生所治不了,得连夜送江对岸的镇医院。老王揣着李婶塞的两个煮鸡蛋,扛着新桨就出了门。雪又开始下了,不大,像柳絮似的飘着,月亮被云遮着,江面黑得像墨,只有船头挂的马灯,投出一圈昏黄的光,勉强照亮桨头划破水面的影子。

船行到江心,老王突然听见一声模糊的呼救:“救……救我……”声音很轻,像是被江水泡过,黏黏糊糊的,顺着风飘过来。他心里一紧,停下桨往四周看,江面上空荡荡的,除了他们的船,连个漂浮物都没有。“谁?谁在喊?”老王喊了一声,声音在空旷的江面上荡开,只有风声和水流声回应他。

“王大爷,您咋了?”船舱里的李婶抱着孩子,声音发颤。孩子烧得厉害,小脸通红,嘴里哼哼着。

“没啥,可能是风声。”老王摇摇头,重新拿起桨划船。可他心里直突突,那声音太清楚了,不像风声,倒像个男人的声音,就在耳边,带着绝望的哭腔。这嫩江他撑了四十年船,夜里行船也常有,从来没遇见过这种事。

送完李婶和孩子,老王独自撑船返回。天更黑了,雪停了,月亮从云里钻出来,洒在江面上,泛着冷幽幽的光。他刚划了没几下,那呼救声又响了:“救……救我……”这次更清晰,就在船尾的方向。老王猛地回头,船尾空无一人,只有江水顺着船帮往下淌,在月光下像一条条银线。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喜欢东北民间恐怖故事合集请大家收藏:()东北民间恐怖故事合集全本小说网更新速度全网最快。他的心跳一下子快了起来,握着船桨的手都出了汗。新桨的木柄滑溜溜的,像是沾了水,可他明明戴着手套。他低头看向水面,马灯的光落在桨影里,突然,他看见桨影旁边,多出一个模糊的人影——一个男人,穿着破旧的棉袍,面色惨白,头发湿漉漉地贴在脸上,正拼命地在水里挣扎,嘴巴一张一合,口型和那呼救声一模一样:“救……救我……”

“啊!”老王吓得手一松,船桨差点掉进江里。他赶紧弯腰去捞,再抬头看水面,那男人的影子不见了,只有桨影孤零零地映在水里,随着波浪晃悠。他大口喘着气,冷汗顺着额头往下流,冻在胡茬上,冰凉刺骨。“看花眼了,肯定是看花眼了。”他喃喃自语,可刚才那男人惨白的脸,绝望的眼神,还清晰地印在脑子里。

回到小木屋,老王灌了半瓶老白干,酒劲儿上来,才勉强睡着。可梦里全是那个男人的影子,他泡在冰冷的江水里,一遍遍喊着“救我”,老王想去拉他,却怎么也够不着,脚下的泥土越来越软,像是要把他也拖进江里。他猛地惊醒,窗外天已经亮了,太阳照在雪地上,晃得人睁不开眼,可他浑身的衣服都被冷汗浸透了,冰凉黏腻。

从那天起,怪事就没断过。只要老王夜里撑船,就肯定能听见那呼救声,有时候在船头,有时候在船尾,有时候甚至就在船舱里,贴着他的耳朵。他试着在船上挂了护身符,是村里神婆给的,用红布包着桃核,可没用;他又在江边烧了纸钱,念叨着“冤有头债有主,别来找我这个苦命人”,还是没用。

呼救声越来越频繁,越来越清晰,他甚至能听出那声音里的怨气,不再是单纯的求救,更像是一种控诉。而那桨影里的男人,也出现得越来越频繁,有时候他划着桨,就能看见那男人的脸贴在水面上,眼睛直勾勾地盯着他,嘴角往下淌着水,像是在哭。有一次,他甚至看见那男人的手抓住了桨影,指甲又长又黑,刮得桨影“滋滋”响。

老王的精神越来越差,眼睛里布满了血丝,脸色苍白,划船的时候总走神,好几次差点把船划到冰面上。村里的人都看出他不对劲,问他咋了,他也说不出口——总不能说自己撞鬼了吧?只有送孩子去医院的李婶知道点端倪,偷偷塞给他一包安神的草药,说:“王大爷,要是真有啥不干净的,不行就别夜里出船了,身子要紧。”

可他不能不出船。这嫩江就他一个摆渡人,江对岸的镇医院是附近唯一能看大病的地方,夜里总有急事要过江。再说,他跟这江打了一辈子交道,江是他的饭碗,也是他的根,他不能因为这点怪事就怂了。

有一天,镇上来了个贵客,是来考察嫩江生态的专家,要连夜过江去上游的保护区。老王撑着船,专家坐在船舱里,戴着眼镜,手里拿着笔记本,时不时问他关于嫩江的情况。船行到江心,那呼救声又响了,这次特别近,就在专家坐的船舱旁边。

专家皱了皱眉,抬起头:“王师傅,你听见什么声音了吗?像是有人在喊救命。”

老王心里一沉,原来不是他一个人听见了。“没有啊,可能是风声吧。”他硬着头皮说,手里的桨划得更快了。

专家没再说话,只是疑惑地看向江面。就在这时,老王看见桨影里的男人又出现了,这次他离得更近,几乎要从水里钻出来,惨白的脸都快贴到船板上了。老王吓得手一抖,桨头猛地撞到了水下的暗礁,“咔嚓”一声脆响,新桨竟然断了!

船一下子失去了平衡,在江里晃悠起来。专家吓得赶紧抓住船舱的扶手:“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老王也顾不上害怕了,赶紧用老桨稳住船。等船稳下来,他捡起断成两截的新桨,借着马灯的光一看,倒吸了一口凉气——断口处的木芯里,嵌着一枚锈迹斑斑的大铁钉,铁钉深深扎进木头里,只露出一小截钉帽。更吓人的是,铁钉上缠绕着几缕暗红色的纤维,像是老旧棉袍上的布料,在灯光下泛着诡异的光泽。

“这……这是啥?”专家也凑过来看,吓得往后退了一步。

老王的手都在抖,他摸了摸那枚铁钉,冰凉刺骨,像是刚从冰窖里拿出来的。那暗红色的纤维,一摸就碎了,沾在手指上,像是干了的血。他突然想起打磨木头的时候,闻到的那股腥气,想起木头透着的暗红色——这根本不是普通的柞木,这木头里,藏着东西!

送完专家,老王拿着断桨回了家,一整夜没合眼。天刚亮,他就扛着断桨,去了村东头的老渔民赵爷家。赵爷今年八十七,在嫩江上打了一辈子鱼,见识过的怪事比老王吃的盐都多,村里有啥邪门事,都爱找他打听。

赵爷正坐在院子里晒渔网,看见老王扛着断桨进来,脸色一下子变了:“你这桨……是从哪儿弄来的木头?”

老王把前因后果一五一十地说了,从捡到木头,到打磨成桨,再到听见呼救声,看见水里的男人,最后船桨断裂,露出铁钉和纤维。赵爷越听脸色越沉,等老王说完,他叹了口气,让孙子搬来一把椅子,慢慢坐下,从烟袋锅里掏出烟丝,填了半天,才点着。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

喜欢东北民间恐怖故事合集请大家收藏:()东北民间恐怖故事合集全本小说网更新速度全网最快。“这木头,是‘江鲤号’的。”赵爷吸了口烟,烟雾在他满是皱纹的脸上散开,“你爹当年跟我一起在江里捞过东西,应该跟你提过‘江鲤号’吧?”

老王心里一动,他爹确实跟他说过,民国三十六年的冬天,嫩江上有一艘货船“江鲤号”,载着一船布匹和粮食,从下游往上游运,结果在江心神秘沉没了,一船人没一个活下来。当时无风无浪,江面上连个漩涡都没有,好好的船说沉就沉了,成了嫩江的一桩谜案。

“‘江鲤号’的船主,叫周德海,是个硬骨头。”赵爷继续说,“那时候兵荒马乱的,有伙土匪盯着他这船货,跟了他一路。到嫩江江心的时候,土匪上船抢东西,周德海不依,跟土匪拼命。后来土匪急了,要烧船,周德海知道船要沉,也知道这船货是沿岸几个村子过冬的指望,就用大铁钉把自己的右手腕钉在了船舵上,誓要跟船共存亡。”

“后来呢?”老王追问。

“后来船就沉了。”赵爷的声音沉了下来,“我爹当时就在附近打鱼,亲眼看见‘江鲤号’沉下去的,沉的时候没什么大动静,就像被江里的东西拖下去了似的。过了几天,江面上漂上来不少碎木头,都是‘江鲤号’的船板,颜色就跟你这木头一样,暗红暗红的,那是浸了人血和怨气。”

老王手里的断桨“啪嗒”一声掉在地上。他终于明白了,这根木头不是普通的船板,是“江鲤号”的船舵附近的木头,上面的铁钉,就是周德海钉腕用的那枚!周德海的执念太深了,他没完成运货的使命,不甘心就这么沉在江里,他的魂儿附在了这根木头上,顺着江水流淌,等着有人把他捞起来,做成船桨——他不是在求救,是在找“替身”,找一个能帮他完成未竟旅程的人。

“那……那我该咋办?”老王的声音都发颤了。他想起那些夜里的呼救声,想起桨影里周德海惨白的脸,那不是绝望,是不甘,是执念。

“还能咋办?送他回去。”赵爷说,“他的根在江里,在‘江鲤号’沉没的地方。你把这断桨带回江心,沉到江里去,再给他烧点纸钱,念叨念叨,告诉他,他的心意大家都知道了,让他安心走。”

当天傍晚,老王扛着断桨,撑着船去了江心。夕阳把江面染成了血红色,像周德海当年流的血。他把断桨放在船板上,又拿出一叠纸钱,点燃了。纸钱的灰烬飘在江面上,像一群黑色的蝴蝶,慢慢往下沉。

“周老板,我知道你的心思。”老王对着江面说,“你是个硬骨头,是个好人。这船货没送到,不是你的错,是世道的错。现在好了,国泰民安了,沿岸的村子都能吃饱穿暖了,你的心愿,也算完成了。我把你的东西还给你,你安心去吧,别再在江里漂着了。”

说完,他拿起断桨,用力往江里一扔。断桨“扑通”一声掉进水里,没有立刻沉下去,而是在水面上漂了一会儿,像是在跟他告别。然后,慢慢沉了下去,消失在墨绿色的江水中。

就在断桨沉下去的瞬间,老王听见一声轻轻的叹息,像是释然,又像是感激,顺着江风飘过来,然后就消失了。他抬头看向江面,夕阳下的江水格外平静,连一点波浪都没有,像是从未发生过任何事。

从那天起,老王再也没听见夜里的呼救声,也没再看见桨影里的男人。他重新做了一把船桨,用普通的柞木做的,虽然不如之前那把顺手,可他用着踏实。夜里行船的时候,江风吹在脸上,还是那么冷,可他心里不慌了。他知道,江里有个老伙计,守着这片江,守着那些未完成的心愿。

第二年春天,嫩江的冰化了,江水解冻,浩浩荡荡地往下流。有一天,老王撑船送一个考古队过江,考古队的人说,他们要去探寻“江鲤号”的沉船遗址,想打捞一些文物,让周德海的故事被更多人知道。老王听了,笑了笑,指了指江心的位置:“就在那儿,老伙计在那儿等着你们呢。”

考古队真的在江心找到了“江鲤号”的残骸,找到了那根被钉在船舵上的手腕骨,还有那枚锈迹斑斑的大铁钉。他们给周德海立了块碑,就在江边,上面写着“民国义商周德海之墓”。

后来,村里的孩子总爱围着老王,听他讲“江鲤号”的故事,讲血木桨的怪事。有个孩子问他:“王爷爷,那个周爷爷是不是还在江里啊?”

老王摸了摸孩子的头,看向浩浩荡荡的嫩江,轻声说:“不在了,他走了。不过他留下的念想还在,这江,这船,都记着他呢。”

风从江面吹过来,带着江水的湿气,暖融融的。老王拿起船桨,用力一撑,船顺着水流往前漂。桨头划破水面,映出他的影子,旁边空荡荡的,只有江水在阳光下泛着粼粼的波光。他知道,周德海已经安心了,而他,还要在这嫩江上,继续撑着船,渡人,也渡心。

有时候,老王会对着江面喊一声:“周老板,今儿个天好,适合行船。”江面上会传来回声,像是有人在回应他。他笑了笑,继续划船,船桨撞击水面的声音,在嫩江上回荡着,悠远而坚定,像是在诉说着一个关于执念与释然的故事,一代又一代,永远不会被遗忘。

喜欢东北民间恐怖故事合集请大家收藏:()东北民间恐怖故事合集全本小说网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目录
设置
设置
阅读主题
字体风格
雅黑 宋体 楷书 卡通
字体风格
适中 偏大 超大
保存设置
恢复默认
手机
手机阅读
扫码获取链接,使用浏览器打开
书架同步,随时随地,手机阅读
收藏
换源
听书
听书
发声
男声 女生 逍遥 软萌
语速
适中 超快
音量
适中
开始播放
推荐
反馈
章节报错
当前章节
报错内容
提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