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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北民间恐怖故事合集 第52章 老算盘

作者:灶边闲客 分类:游戏竞技 更新时间:2025-11-27 13:29:27 来源:全本小说网

腊月的东北山村,冻土硬得像铁,北风刮在脸上,跟小刀子拉肉似的。天擦黑儿,村里就没了人声,只有各户窗棂子里透出的那点昏黄灯光,和着烟囱里冒出的袅袅炊烟,证明这死寂的雪原里还窝着点儿活气。

“林记杂货铺”就在村东头,三间老旧的平房,门脸不大,却是村里啥都能掂对(凑合)到的地方。掌柜的林老三,五十多岁,精瘦,话不多,脸上总带着点愁苦的褶子。他刚上门板,插好锈迹斑斑的铁栓,把屋里那炉子捅旺了些。火星子噼啪溅出来,瞬间就暗下去,落在糊着油污的水泥地上。

屋里弥漫着杂货铺特有的混合气味:煤油、咸菜疙瘩、陈年的糕点和新鲜锯末子。货架挤挤挨挨,上面摆着从针头线脑到米面粮油,再到香烛纸钱,林林总总。

柜台后面,擦得锃亮的玻璃柜台下面,压着几张泛黄的奖状,那是他儿子林小海以前得的。柜台面上,端端正正放着一把老算盘。

这算盘是爷爷那辈传下来的,紫檀木的框子,枣木的算珠,年岁久了,整个算盘裹着一层厚重的包浆,油润乌亮,像能吸走光。仔细看,有些算珠上,嵌着些洗不掉的暗红色痕迹,像凝固的血,又像是朱砂沁了进去。林老三记得爹说过,这算盘,是林家杂货铺的根,能算清阳间账,也能……他爹没说完,只是重重叹了口气。

林老三像往常一样,拿起一块软布,细细地擦拭算盘。指尖触到那些冰凉滑腻的算珠,心里莫名地有些发毛。也不知从啥时候起的,可能是爹走了之后,也可能是更早,他总觉得这老算盘,有点邪性。

收拾停当,他窝进柜台后的旧藤椅里,掏出烟袋锅子,按上关东烟,“刺啦”划着火柴,点燃,深吸一口。辛辣的烟气钻进肺里,才觉得踏实点儿。窗外,风呜呜地吹着,偶尔有雪沫子打在窗户纸上,发出沙沙的轻响。

就在这似睡非睡当口,“啪嗒”。

一声极轻微的、算珠碰撞的声响,清晰地钻进了耳朵。

林老三一个激灵,猛地睁开眼,烟袋锅子差点掉地上。他屏住呼吸,四下望去。屋里空空荡荡,炉火偶尔“噗”地一声,除此之外,再无动静。是听差了?风吹动了啥?还是耗子?

他竖起耳朵等了半晌,再无声音。自嘲地笑了笑,人老了,耳朵也背了,竟自己吓唬自己。他重新靠回椅背,磕了磕烟灰,准备再续一锅。

“啪嗒……啪嗒……啪嗒……”

这回,声音连续响了起来!不急不缓,清脆,带着某种独特的节奏,分明就是有人在拨弄算珠!声音的来源,正是柜台面上那副老算盘!

林老三浑身的汗毛瞬间炸了起来,一股凉气从尾巴骨直蹿天灵盖。他僵在藤椅里,一动不敢动,眼珠子死死盯住那老算盘。屋里光线昏暗,只有炉火跳跃不定地映照着,那算盘静静地躺在那里,算珠却仿佛在自己移动,发出那催命的“啪嗒”声。

声音持续了大概一袋烟的功夫,停了。

屋子里死一般寂静,只剩下林老三自己“怦怦”的心跳声,擂鼓一样响。他也不知道自己僵坐了多久,直到腿都麻了,才颤巍巍地站起来,挪到柜台边。凑近了煤油灯,仔细看那老算盘。算珠似乎……被动过了位置,但他心慌意乱,也看不出个所以然。账本好好地压在算盘下面。

这一夜,林老三再没合眼。

天刚蒙蒙亮,他就迫不及待地翻开账本。账本是最老式的那种毛边纸,用毛笔竖着记账。他习惯头天晚上把一天的收支拢好,记清楚。可今天,在昨天最后一笔账下面,多出了一行字。墨迹新鲜,甚至还没干透,带着一股说不清的、阴冷的腥气。

“赊欠:老白干一斤,关东烟叶二两。赊账人:赵老蔫。”

林老三的手一抖,账本差点脱手。

赵老蔫?村里那个嗜酒如命的老猎户?他死了都快十年了!那年冬天他进山下了钢丝套子想套狍子,不知咋的把自己给套住了,等人发现,身子都硬了,脖子上勒着那道钢丝套,深深地嵌进了肉里……

这……这是谁在恶作剧?林老三头皮发麻,一股寒意顺着脊梁沟往下溜。他猛地抬头四顾,杂货铺里一切如常,门板闩得紧紧的。

他强压下心里的惊惧,把账本合上,想着兴许是自己昨晚拢账迷糊了,写串了行。可那墨迹,那名字,像鬼画符一样烙在他脑子里。

没过两天,村里就出事了。赵老蔫的儿子,村里最壮实、最能干的猎户赵大勇,好端端的,突然就倒下了。人躺在炕上,浑身剧痛,尤其是脖子和身上,仿佛被无形的绳子死死捆住,勒得他喘不过气,皮肉上都出现了一道道紫黑色的淤痕,像是……钢丝套勒过的印记。请了乡里的大夫,也看不出个所以然,只说邪门。

林老三听到消息时,正在给客人打酱油,手一抖,酱油瓶子“咣当”一声掉在地上,黑褐色的酱油溅了他一裤腿。他脑子里“嗡”地一下,只剩下账本上“赵老蔫”那三个字,和赵大勇那诡异的症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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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欢东北民间恐怖故事合集请大家收藏:()东北民间恐怖故事合集全本小说网更新速度全网最快。亡者赊账,活人得病?替死者还阴债?

这念头一起,就像毒蛇一样缠住了他的心。

接下来的日子,林老三活得提心吊胆。他不敢再晚上待在铺子里,天没黑就赶紧上门板回家。可那“啪嗒、啪嗒”的算盘声,似乎并不受门板影响,有时在他家里,在深夜里,也会隐隐约约地传来。

而账本上,隔三差五,就会出现新的赊账记录。

“赊欠:黄表纸三刀,金银元宝各十封。赊账人:孙寡妇。”——孙寡妇,投井死的。没过几天,她那个嫁到邻村的闺女,好端端洗着衣服,一头栽进了河边浅水里,差点淹死,被人救起后,浑身湿透,打着摆子,嘴里胡话不断,说是水里有人拽她。

“赊欠:上等粳米五斤,豆油一斤。赊账人:王老栓。”——王老栓,吃豆包噎死的。第二天,他那个最爱吃粘食的大孙子,吃年糕时突然卡住,脸憋得青紫,好不容易才救过来,喉咙肿了好几天,水都难以下咽。

一笔债,一场病。症状无一例外,都隐隐对应着逝者的死因或生前特征。

村里开始弥漫起一种恐慌。人们私下里交头接耳,眼神躲闪地看着林记杂货铺,看着日渐憔悴的林老三。风言风语像冬天的雪花,无声无息地飘洒:“林家那铺子……不干净。”“是林老三他爷爷……招了啥了吧?”“听说那老算盘,邪性得很……”

林老三怕了。他真的怕了。

他试着把老算盘锁进柜子最底层,外面还缠上红布——按老规矩,红布能辟邪。可夜里,那算盘声依旧清晰地从柜子里传出来。他甚至试过把算盘藏在院子的柴火垛底下,结果第二天,算盘好端端地又回到了柜台上,仿佛从未移动过。

这东西,甩不掉了。

不能再这么下去了。林老三知道,他必须弄明白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他想起了爹临终前欲言又止的样子,想起了爷爷那辈传下来的一些零碎东西。

他翻箱倒柜,在杂货铺后院那间堆满破烂的仓房里,找到一个落满灰尘的樟木箱子。那是爷爷的遗物。里面大多是些旧衣服、废工具,但在箱底,他找到一本用油布包着的、更破旧的账本,还有几页散落的、字迹模糊的草纸。

账本上记录的,似乎是更早年代的收支,有些条目旁边,画着奇怪的符号。那几页草纸,像是日记的残页,字是爷爷的笔迹,潦草而沉重:

“……庚子年,大饥,雪封山三月,树皮啃尽,路有冻死骨……哀鸿遍野,不忍睹……为活人计,无奈……以血为契,借阴债……算盘为凭,后世子孙……偿……”

借阴债?血契?

林老三的心沉了下去。他拿着这些残页,顶着风雪,深一脚浅一脚地去了村西头,找村里最年长的吴老姑。吴老姑九十多了,头发全白,满脸褶子像风干的核桃,但眼神却异常清澈,仿佛能看透人心。

坐在吴老姑烧得暖烘烘的炕头上,看着窗外灰蒙蒙的天,林老三把老算盘和账本的事,以及爷爷留下的只言片语,都说了出来。

吴老姑久久没有说话,只是吧嗒吧嗒地抽着旱烟袋,烟雾缭绕,让她的脸显得更加模糊。过了好半晌,她才用沙哑的嗓音,缓缓开口:

“老三啊……有些事儿,该你知道的时候,躲不过去。”她浑浊的眼睛望着窗外,仿佛穿透了时光,“你爷爷……是个能人,也是个苦命人。那年月,太惨了……眼看着一村的人都要死绝了。他没法子,走了偏门……用那祖传的算盘,跟‘下面’做了笔交易。”

“具体咋做的,俺也不全清楚,只听老辈人含糊提过,好像是用了至亲的血……和那算盘,打通了路子,向那些刚死不久、阴魂未散的乡亲们‘借了阳寿’,或者说是,借了他们的‘福荫’,才换回了粮食、药材,让一部分人活了下来……”

“可这债,是那么好借的?”吴老姑叹了口气,“欠债还钱,天经地义。阴间的债,阳间怎么还?就只能用活人的气运、健康去填……那老算盘,就是个记账的物件,也是个……契约。它记下的,不只是阳间的买卖,更是这阴债的往来。那些死了的人,他们也有未了的念想,想吃点喝点,用点东西,这债,就落到他们还在阳世的亲人,或者……当初受益的村民后代身上。”

林老三听得浑身冰凉。他终于明白了,这诡异的循环,源于几十年前那场绝望中的交易。爷爷为了救人,背上了这世代偿还不清的孽债。而这老算盘,就是这债务的凭证和执行的工具。

回到杂货铺,林老三觉得脚步有千斤重。他看着那静静躺在柜台上的老算盘,感觉那不是木头,而是一块烧红的烙铁,烫得他心口疼。

就在这时,他习惯性地翻开当天的账本,想看看有没有……果然,又有一行新的赊账记录。

可当他看清那赊账人的名字时,脑子“轰”的一声,一片空白。一股冰冷的恐惧瞬间攫住了他,让他几乎无法呼吸。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

喜欢东北民间恐怖故事合集请大家收藏:()东北民间恐怖故事合集全本小说网更新速度全网最快。那墨迹新鲜的赊账记录上,赫然写着:

“赊欠:狼毫笔一支,松烟墨一条。赊账人:林满仓。”

林满仓——是他死了二十多年的爹!

爹的名字出现了!下一个要偿还阴债的,是他的至亲!是他老实巴交的妻子?还是他那在城里读大学、前途光明的儿子小海?

不能再等了!必须了结!就在今晚!

林老三眼中布满血丝,一种破釜沉舟的勇气涌了上来。他按照记忆中最老的法子,烧水,沐浴,换上一身干净的旧衣服。他甚至给爹的牌位上了三炷香,嘴里喃喃念叨着啥。

夜深了,风雪更大了,拍打着门窗,发出呜呜的怪响。杂货铺里,只点了一盏小小的煤油灯,放在柜台角落。灯火如豆,摇曳不定,在墙壁上投下巨大而扭曲的影子。

林老三端坐在柜台后的椅子上,腰杆挺得笔直。那副老算盘,就放在他面前的柜台上,在昏黄的灯光下,泛着幽暗的光泽。他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它,等待着。

子时到了。

风似乎停了,雪落的声音也消失了,万籁俱寂。然后,那熟悉的“啪嗒”声,如期而至。

老算盘的算珠,开始自己跳动起来,速度快得眼花缭乱,发出密集而清脆的声响,在这死寂的夜里,显得格外刺耳瘆人。

林老三没有像往常那样恐惧,他深吸一口气,用尽全身力气,对着那空荡荡的店铺,或者说,是对着那无形的存在,嘶哑地开口:

“爷……是您吗?还是……这算盘里的‘规矩’?俺是林老三,林家的后人!俺受不了了!这债,到底要还到啥时候是个头?非要俺们断子绝孙吗?”

算珠声停顿了一瞬,随即又以更激烈的节奏响起来,仿佛在回应。

林老三感到一股无形的压力笼罩下来,空气变得粘稠冰冷,煤油灯的灯苗猛地缩成了一个小点,几乎熄灭。他仿佛能感觉到,有很多双看不见的眼睛,在黑暗中注视着他。

“当年……当年您是为了救人!俺知道!可现在呢?现在这算的是啥账?赵大勇、孙寡妇的闺女、王老栓的孙子……他们有啥错?凭啥要替祖宗还这还不清的债?”他声音颤抖,带着哭腔,“还有俺爹……他名字上账了!下一个是谁?是俺媳妇?还是俺儿子小海?您显显灵,给句明白话吧!”

那股压力更重了,冰冷刺骨。算盘珠的响声变得杂乱无章,充满了躁动和不祥。恍惚间,林老三仿佛看到那算珠上的暗红色痕迹,在灯光下微微蠕动,像活了过来。

一些破碎的、冰冷的意念,强行挤进了他的脑海,那不是声音,却清晰得让他战栗:

“契……约……血……债……偿……平……衡……”

“断……契……反……噬……村……灾……”

他明白了。彻底明白了。

当年爷爷以血为契,借阴债度灾,维持了村庄某种脆弱的平衡。这老算盘就是平衡的支点。它自动结算阴阳,亡魂有所求,活人必受其殃,以此维系着某种诡异的“公平”。如果强行毁约,打破这循环,当年被“借走”的东西可能会反噬,引来更大的、无法预料的灾祸,甚至可能波及整个村子。

是继续维持这残酷的“规矩”,用活人的健康和命运,一代代地偿还这无尽的阴债,保住村子表面的平静?

还是冒着全村再次遭灾的风险,彻底毁掉这老算盘,斩断这孽缘?

林老三额头青筋暴起,汗水浸湿了内衣,贴在冰冷的皮肤上。他看着那副仿佛拥有生命的老算盘,又想起儿子小海寄回来的照片上,那阳光灿烂的笑容。想起村里那些无辜受苦的乡亲……想起爷爷那张在旧照片里,同样带着愁苦和无奈的脸。

这是一个无解的两难。

时间一点点过去,窗外的天色透出一点朦胧的灰白。风雪声再次响起,打破了死寂。

那无形的压力渐渐消退,算珠的响声也停了。老算盘恢复了平静,静静地躺在那里,仿佛一切只是幻觉。

林老三佝偻着背,慢慢地站起身。他走到窗边,看着窗外被积雪覆盖的、死气沉沉的村庄。

他做出了选择。

他没有砸碎那老算盘。

他走回柜台,颤抖着拿起那支用了多年的毛笔,蘸饱了墨,在爹的名字下面,在那冰冷的赊账记录旁,工工整整地,用力地写下了三个字:

“担保人:林老三。”

墨迹落下,他仿佛卸下了千斤重担,又仿佛扛起了更沉重的东西。他小心翼翼地将那页记着爹名字的账纸撕了下来,折好,揣进了自己贴身的衣兜里。然后,他把老算盘用那块软布再次细细擦拭一遍,依旧端端正正地放在柜台最显眼的地方。

天,快亮了。

杂货铺还得开门,日子,总还得过下去。

只是从那天起,村里人发现,林老三更沉默了,背也更驼了。但他看店的时候,眼神里却多了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像是认命,又像是一种沉默的守护。

那老算盘,依旧每天夜里会自己响起“啪嗒、啪嗒”的声音。只是,从那以后,账本上偶尔出现的亡者赊账记录后面,总会跟着一行新鲜的、属于林老三的签名。而村里因此得怪病的人,似乎……比以前少了一些。

风雪依旧年年光顾这个东北山村,林记杂货铺的灯火,也依旧在每个夜晚亮起,温暖而脆弱,映照着柜台里那副包浆厚重、带着暗红痕迹的老算盘,静静地,等待着下一个……偿债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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